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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一碗红烧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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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卷 你很好,她都比不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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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气中小小的遗憾,长欢心里还有一阵说不出小小的失落。

    原来有未婚妻了啊。

    好了,这下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冬旭别开眼睛,轻轻地嗯了一声。

    长欢垂着头,闷闷地。半晌,她还是忍不住心底的好奇问了出来。

    “她会修屋顶吗?”

    冬旭一怔,反应过来才明白那个“她”指的是冬旭口中的未婚妻。他不由苦笑一声,摇摇头。这算是什么问题?

    “她会杀猪么?”

    冬旭难掩惊愕,薄唇微掀,露出一抹无何奈何的笑容。他再次摇了摇头。

    长欢抬起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冬旭,道,“那她长得好看么?”

    要是书生的未婚妻长得很好看,不会修屋顶不会杀猪的话,

    长欢觉得自己还找回了点场子,输的不算太丢脸。

    “长欢兄弟,你很好,真的。”冬旭定定地看着长欢,脸上写满认真。“你会修屋顶,你会杀猪,你长得也很......耐看。你很好。她都比不过你。”

    冬旭跳过了那个问题。果然是个有文化的书生,用词十分精准。

    长欢炸起的毛终于被撸顺了,她认认真真,仔仔细细把面前的人从头到尾打量一番,然后摇头晃脑般地说出这么个结论,“书生,你什么都好,就是眼光不行啊。”

    她摇着头,一脸同情地看着冬旭,然后在他惊异的目光中,负手在后,悠然归去。

    冬旭看呆了。这就走了?

    直到长欢走出老远,他才回过神来,莫名地笑出声来,

    “哎,姑娘,你的肉!”

    忽然看见怀里塞着的东西,冬旭急忙出门,却已经寻不见长巷外的那道淡青色身影。

    整体而言,长欢的心情还是很不赖的。直到她回到家,长欢还能感觉到脸上残余的热度,嘴角止不住地上翘。

    他说,你很好。她都比不过你。

    虽然长欢表白失败,有那么一小丢丢的难过,听见这句话,莫名地她一点都不难过了,相反还很快就欣然接受。

    直到......

    直到长欢见到她爹和那碟咸菜。

    临近晌午,天热的像个烤火炉似的,长欢走在路上能看见蒸腾飘忽的热浪,像浮在地上的水波纹,透明澄澈。

    长欢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把身上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换下来,仔仔细细地清洗晾干,抚平褶皱,然后宝宝贝贝地放进衣柜最上层。

    午膳时,朱老爹叹一口气。长欢叹一口气。朱老爹再叹气,长欢也忍不住跟着叹了口气。

    朱老爹叹气,叹的是当爹不易。单身多年,当爹又当娘的他更不容易。既要挣钱养家又得操心闺女婚嫁。好不容易自家闺女开窍了,打扮地漂漂亮亮跑出去,小半天的功夫就回来,又变回原来的鬼样子,跟个野小子似的。

    这么下去可怎么得了?

    长欢叹气,叹的是做生活不易。你说,她只是想找个好人嫁,怎么就这么难?

    父女两个的叹息声此起彼伏,很是和谐,宛如合奏。

    长欢又穿了件与昨天样式差不多的短衫,黑色的。她很喜欢穿短衫,干起活来方便。

    柜子里最多的就是短衫,各种款式颜色,应有尽有。

    系腰带的时候,长欢特意勒的紧了点,好像这样就觉不出饿了。

    事实上这还是挺有效的。至少她现在不像刚才那样饿的挠心挠肺的。

    她也不想喝凉水,老往茅厕跑。

    还是勒紧裤腰带省事儿。

    长欢直接出了门,也没跟她爹打招呼。她爹最近也倦得很,懒懒的,没什么精气神。也不知道是被这天热的呢,还是和她一样被饿的?

    一想到后面的那种可能性,她就更加良心不安。她爹白养她十几年,临老了,连大白米饭和红烧肉都吃不起了,天天喝稀粥咸菜。长欢觉得自己简直太不孝。这更加坚定了她要在一个月内,不,准确来说还有二十七天,把自己成功嫁出去的决心。

    京城郊外的一座府邸,碧瓦朱檐,古色古香。

    外面看着不显,里面倒是极尽华丽,风光旖旎。

    雕梁画栋,琼楼玉宇,花团锦簇,静水流深,无处不透露出精致华美,又显出与众不同的逼人贵气。

    门外熟悉的脚步声渐近,直到轻微的推门声响起,吱呀的一声,惊扰了寂寞小院的清幽。

    “你来了。”

    一道悠然的声音响起,如玲珑碎玉,轻灵通透,又如晚间风后的古朴琴音,婉约清扬。

    女子侧身而坐,如玉的指尖捏着一枚棋子。她并未抬头,视线依旧落在桌上难解的棋局中,对眼前立着的身影视若无睹。

    男子一身玄色衣衫,长身玉立。他五官清秀精致,却被眉间的冷意生生冻结,只给人留下个冷情肃杀的印象。在视线接触到女子身影的瞬间,男子眼中闪过一抹柔软,却只是稍纵即逝。他并未出声打扰,只是在一旁静静看着。

    临近傍晚,天边布满火烧云,红的通透,满天的彩霞,宛如华美精致的云锦。

    女子一身紫衣,长裙曳地。淡淡的金光透过朱红色的窗棂,照了进来,落在她身上。

    窗棂下,女子敛眉低首,周身上下流动着一层紫色的光辉,整个人美得像是一幅画。

    繁复的紫色宫装紧紧包裹着女子年轻窈窕的躯体,完美勾勒出,手可盈握的纤细腰肢。她侧身而坐,只留给眼前的男子半张清冷精致的侧脸。

    近黄昏日暮,明明暗暗光影下,女子神情镇定闲适无比。

    男子长身而立,并未坐下。他定定看着面前形容美丽,举止优雅的女子,神情复杂难言。

    垂在两侧的手紧紧握住,又慢慢松开,到最后也只是无力地垂着。

    眸间几度变换又恢复成最初的平静无波。

    而眼前的女子从始至终视线落在棋盘上,并未被他复杂的神情影响到,她思忖良久,右手执起棋子,淡然落下,然后才抬头,温声问道,“事情办的怎么样?”

    女子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极为美丽的面孔。

    眉似远山黛,眸若水波彩。肤如滑凝脂,朱唇掩皓齿。

    她掀起眼帘,凤眼狭长,清冷自持的目光在男子冷峻的脸上流连,嘴角上扬,勾出一抹温暖的笑意,就像是等待丈夫归家的娇美少妇。只是那笑意却极为清浅,并不达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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