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回来她赶紧就去煎药,然后端到桌子上放温,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又睡过去。她叫了两声。
昏睡中的人无力地掀开眼帘,虚弱地睁着两只眼睛。然后长欢用被子一裹,把他身子往上托了托,倚在榻上。紧紧裹住,再配上玉子清那一副有气无力的模样,少了几分凌厉,多出两份柔和乖巧,像只温软无害的蚕宝宝。
实则,黑沉的眼眸中布满阴翳,玉子清心里的杀意止不住蔓延。上一次敢这么碰他的人已经尸骨无存了。
若不是浑身无力,长欢的手可能立马就得折一只。
长欢并未察觉隐在风平浪静之后的波涛汹涌,她端起桌上的药碗递到嘴边,正色道,“。”
汹涌的杀意如潮水退去,玉子清眸中恢复清明,他郁卒别过头,脸上闪过一阵难堪,虚弱开口,“我自己来。”
长欢一脸认真,像个大人在训斥任性不听话的孩子,一本正经道,“别闹,大夫说了,病人伤得太重,没有力气。而且你手上还有伤,怎么自己喝?”
长欢瞪着他,一脸你好任性,我要跟你讲道理。说着还伸手戳了戳那隐在薄被下的伤口,痛的玉子清轻嘶一声。
“你看,知道痛了吧!”
长欢幸灾乐祸地笑着,眉眼宁静安然,像是很高兴,眼前人轻声呼痛的反应,证明她说的是事实一般。
而一脸郁卒的玉子清只能睁着一双怒气蓬勃的眼睛,徒劳地瞪着。
废话,你划一刀再往伤口上按按,试试痛不痛。
这都是什么人呐!
“。”长欢把药碗往前端了端
温热的药汁又苦又涩,他眉头紧皱,艰难的吞咽着。太久没有进食,连吞咽的本能似乎都退化许多。他应对吃力,偏偏长欢还一无所知地继续灌。然后,玉子清呛住了,没来得及吞咽的药汁顺着白玉般的下巴滑落,经过脖颈,没入锁骨。
淡青色的被子上也沾上了不少褐色药汁,格外惹眼。
原本还没察觉,这么一折腾。温热的药汁滑到被子底下光溜溜的躯体上,身体渐渐恢复知觉,玉子清的脸色不是一般二般地难看,可以说的上是非常难看。他咬牙切齿,道,“我衣服呢?”
“又破又脏。”
长欢简单解释,起身把药碗放到桌子上。
玉子清冷声道。“我知道。”
长欢抬头看着他,像是在看个傻子,一脸那你怎么明知故问的表情。
被那同情夹杂怜悯的目光羞辱到,玉子清更气了,这人怎么就听话不听音呢。他问的是他衣服么?他分明是在问自己身上怎么没有衣服。
他沉声道,“我想出去走走。”
“不行,大夫说你伤势过重暂时不能下床走动。”她摇摇头,郑重拒绝。对照着李大夫交代的注意事项,严格执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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