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里的稷下学宫显得静谧而安详,偶有秉烛夜读的学子也只是给夜色增添了一抹温暖的烛光。
只是这美好的夜晚却被两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打破了。
“喂,我们不是出去吗?怎么反而往里走啊?”
陈子星跟在钟无艳身后,小声发出了自己的疑问。
说实话,他以前居然不知道学宫入夜后会有这么多的炼金石像来回巡逻,搞得他来时差点暴露。
这些炼金生命不吃不喝,不会疲惫,还无声无息,确实是最好的守卫者。
“嘘!”钟无艳回身拨开背上的大包袱让陈子星看到她的脸,示意他别说话。
陈子星满肚子疑惑,却只能忍着。跟她像两只老鼠一样小心翼翼,一会儿走一会儿停,搞到最后方向都搞不清了。
终于。
“好了,可以说话了。”
陈子星定睛一看,差点骂出来。
“这不是先生们居住的地方吗?”
“对啊,学宫里外紧内松,这里是最安全的!”
“那你让我跑出去和你接头?”
钟无艳一拍脑门儿,“有吗?你一定记错了!我说的是在这里接头!”
陈子星看着装傻的钟无艳,泛起一阵无力感,找这娘们儿当帮手真的对吗?
“那我们回来干嘛?有暗道?”
“没有,你不觉得空手溜走很可惜吗?在外活动总是需要经费的嘛!”
陈子星终于明白她想干嘛,故技重施,把先生们的珍藏席卷一空!
看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她,她居然难得的脸红了一下,可是夜色太暗,她长的又黑,陈子星也只当是错觉了。
“哎呀!也不全是你想的那样,学宫里的机关会周期性调整,除了几位祭酒,没人能全记住,所以墨子祭酒那里有图纸,我上次就是看着图纸才出去的。”
“那你上次的图纸呢?”
“真笨,当然被没收了!”
陈子星:“……”
……
“你……确定是在这里?”
陈子星看着眼前这栋毫不起眼的木质小楼,有些不相信这就是“稷下三贤”只一的墨子居所。
“当然,怎么了?”
“没什么?”他随口敷衍着,心口却一阵阵紧缩,魔陨在这里!
“那就赶紧的,我都打听好了,墨子这几天都在齐王宫帮那个富家子改造呢,你找我之前也是做了功课的吧?”
陈子星点点头,逃跑肯定要先打听好情况啊。
钟无艳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陈子星却有些心不在焉。
钟无艳大大咧咧推门就进,看得他一阵心惊肉跳,想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那可是墨子的房间,炼金机关大师!
好在没什么异常情况,陈子星不禁松了口气,暗暗告诉自己以后一定不找这娘们儿当同伙了,太吓人!
墨子的房间相当简单,一眼就看得到头,图纸,矿石,瓶瓶罐罐,各种叫不出名字的工具。
“噫?怎么变样了?”
“都被你打劫过一次了,谁能不吸取教训啊?”
“图纸也不见了,咋办?”
陈子星指着略显空旷的房间中间。
“那里,有地下暗室!”
“你怎么知道的?”
陈子星没有理会钟无艳,走到房间中间用力跺了几脚,却什么异常也没有,而那若有若无的呼唤却愈加强烈了。
“走开!”
“啊?”
钟无艳一把推开他,撸起袖子一拳锤在了地板上。随着房子一阵剧烈晃动,地面出现了一个大洞,居然透出光来。
陈子星和钟无艳相视一眼,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喜。
钟无艳怪叫一声就跳了下去,接着传来那娘们儿咋咋呼呼的声音。
“发了,发了……”
陈子星等了一会儿见那娘们儿没事才跳下去,也许真的该庆幸墨子没有留一些杀伤性机关,可能他也知道造访的会是钟无艳这些学宫弟子居多。
到了下面他才发现居然是满屋子稀有金属,还有一些黄金,怪不得那娘们儿兴奋成这样。
可是,不对!
“图纸在吗?”
他沉声问道,他有些明白夫子他们为什么把他和魔陨分开了,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出现光怪陆离的画面,那源自他心底的黑暗面。
“图纸?奥,我找找……找到了,在这里!”
陈子星盯着脚下的地板,抑制住打破它的冲动。
“那就快走吧!”
“好……等等……你在看什么?难道还有一层?”
钟无艳发现了他的不对劲,接着就兴奋了,上次他就是这么盯着这个暗室的。
陈子星眼睁睁看着这娘们儿一拳落下,却来不及阻止,其实也阻止不了。
“噫?就是一块铁,有些眼熟啊!等等……”
终于反应过来的钟无艳看向陈子星,才发现不对劲。
“小掌柜?小掌柜?”
他听得到她的声音,却好似在天边般遥远。
这里……是哪里?
……
齐王寝宫,虽是深夜却依然灯火通明,和外面安静的夜晚不同,这里却有些人心惶惶。
“太医,我王为何还未醒?”
如果陈子星和钟无艳在这里就会发现问话的是白日里那个为首的仆从,只是此人赫然是一身宫廷内官的衣服。
太医也有些疑惑,按说该醒了啊?一国之君关系甚大,太医也不敢怠慢,再次把脉之后开口道:“王上确实无碍,请内官稍安勿躁。”
“啊……头好疼……”
宫廷内官还想说话时,齐宣王终于悠悠醒来。
“王上,您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唔……不舒服吗……头好疼。”摸着自己脑袋的宣王半坐在床上还有些发懵。
“王上息怒,稷下学宫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一个学子竟然连国君也敢殴打,奴婢这就派人把那个钟无艳抓来!”
“钟……无艳?是那个姑娘的名字吗?”
内官终于发现了宣王的不对劲,怎么王上好像一点也不生气?
“抓就不必了,可进宫这件事是要好好商量一下的,对了,墨子祭酒现在在王宫吧?”
“在……在的。”
“那就请过来,好好商量一下,接钟姑娘进宫的事。”
“王……王上,您是说……接钟姑娘进宫,做娘娘?”
“是啊!不行吗?”
“没……没有,只是王上,现在夜色已深,是不是明天再说?”
“哎?已经晚上了啊,确实不太好打扰墨翟先生,那就明天再说吧!”
终于松了口气的内官还没放松下来,就见一小太监慌慌张张跑了进来,跪倒在地。
“禀王上,墨子祭酒说稷下学宫出了点事,带着学宫的诸位先生告辞回去了,待事情解决完再帮王上改造王宫。”
“好,知道了,你退下吧。”
“诺!”
又有些放心不下。
“出事?会不会是钟姑娘出事了?”
遂向左右吩咐道:“准备车架,孤要出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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