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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丫头好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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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蜀之地 第十章 咯咯的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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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临之时,阿丑制好熏香,落了书院的锁,踏着月色回到自己小房间。

    低矮的小院子冷冷清清,灯烛摇曳如星,她拿出一本《梁武纪年》翻阅起来。

    这些天,总觉得这个世界与自己的认知的历史不一样,为了确认,特意找来了记录时政的书。

    时间一点点过去......

    良久,翻过最后几页,她长叹一口气,心口涌上一种莫名的无力感。

    这里是九霄大陆,分布着梁武、大月、白苍、雪域和幽燕之国,在西北雪域国深处更有从未现世的圣渊一国。

    而九霄大陆上,梁武国实力最为雄厚,地域广阔,足足占据大陆五分之三。

    自梁武建国数百年以来,偶有动荡更迭,但历代圣主英明,梁武一直太平盛世。

    到本朝文盛帝,改号天元。

    乾坤殿上,虎啸生风,龙滕生云,君臣和睦。

    这些年来,梁武天地交泰,雨旸时若,百姓安居乐业。

    本朝文有宰相万邳任中书又兼辅朝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负重致远,位高权重。圣人乐的清闲,常以庆云之祥夸赞宰相,群臣上下也纷纷以宰相为标榜,马首是瞻。

    武有西南王赵乾忠义无双,旗下数百万西南军,数次平乱,金戈铁马直逼西北两地边境,战名赫赫,威盛如雷,保王朝边境安宁。

    天元二十六年,七月流火,皇后薨。

    天元三十六年,天灾示警,东山道大旱,良民逃难,灾荒满地,流离失所。在朝廷颁布的措施下,南下迁徙的漫长旅途中,一批批难民在沿途的郡县得到一定的帮助和收留。

    武朝堂人心惶惶。圣人自省自身,欲废除奴制,改奴隶为庶民,被万宰相以宗规阻拦,遂改为设天台祭天祈福,祈佑王朝兴盛,百姓和顺。

    ......

    即便很相似,这里也不是她熟悉的那个大陆板块,更加不是她熟悉的那个世界。

    以为穿越了一段历史,可谁知却是穿越了整个世界和时间。

    打更的梆子声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维,已经到了亥时。

    阿丑收拾好发髻,吹熄烛火,换上一袭深衣,脚穿轻便的黑色软靴,系紧裤腿,又以麻巾遮面,扮成一副夜行人的样子。

    搬开床头,她摸了摸,在角落里掏出一把匕刀。

    刀柄的筋皮结实厚硬,紧紧缠绕,刀片很厚,也很锋利,出鞘后刀口银光流动,隐约散发出浓重的寒意,这是原身的师父赐下的武器。

    没有名字。

    收好匕刀,她轻轻拉开后窗,提气于腹,眨眼间身形一暗,悄无声息越窗而出,仿若一缕清风飘过。

    夜色沉静,乌云蔽月,各处的院落早早鼾声一片,静谧如斯。

    阿丑挑开赵嬷嬷睡房的窗栓,扔进一小节冒烟的软香,然后关紧窗户。等香燃光,她打开窗户,散掉熏香的残留灰末,翻窗而入。

    赵嬷嬷卧在床上,睡得正香,鼾声呼呼作响,深陷沉梦之中。

    阿丑四处打量一圈,翻出暗藏的箱笼,拿起赵嬷嬷妆台上的铜簪,拨弄几下锁头,开了箱子。

    一瞬间,散发一片珠光宝气的亮色,箱笼里面翡翠环佩,鎏金簪摇,金银闪耀,数不胜数。

    阿丑的目光不由跳动一下,想起原身丢失铜符时赵嬷嬷的冷嘲热讽,忍不住发出一声讥讽地嗤笑,将箱子里的珠宝银钱统统掏空塞进包袱里,又重新锁好箱笼。

    离开的时候,带走了赵嬷嬷常戴的翡翠银钿。

    暮色之下,暗香浮动,东厢阁里,姚嬷嬷的房间烛光明亮,整个房间整洁素净,八仙桌上摆满鲜果和瓜干,果香四溢。

    姚嬷嬷盖着被子半躺在床上,牙齿明晃闪亮。

    她门牙掉落后,大夫人特意手书一封,专门请了奴匠司派了巧匠来,给她镶了银牙。

    床榻上还坐着个长相明艳动人的年轻女孩子,女孩子看起来只有十五六岁,明眸皓齿,臻首娥眉,穿着一身粗布麻色衣裳,小小年纪难掩一副好姿容。

    此刻姚嬷嬷正在劝年轻的女孩子:“我的珍珍这样美,怎可便宜了那起子奴仆?听阿娘的,等这几天阿娘除了书院那个碍眼的丑丫头,就请示了大夫人给你补个漏,到书房做元信公子的二等丫鬟,可好?”

    珍珍一副不乐意的样子,吃着干果子边嚼边赌气道:“我又不识字,去了元信公子也看不上我,阿娘,不如你去求求大夫人,直接纳我做公子的贵妾不就好了。”

    听了女儿的话,姚嬷嬷恨铁不成钢地伸手掐了她一把,骂道:“你这丫头,真是光长面皮不长脑子!

    珍珍嗷的一嗓子从床上跳起来,甩着帕子耍起别扭来:“阿娘,你作甚拧我,我要回家去了,不跟阿娘玩了!”

    姚嬷嬷忙拉着她的手,把她拖到床边,说道:“你这孩子,阿娘还说不得你了?要不是为了你和你哥哥,阿娘怎会这样辛苦?咱们是奴籍,你哥哥那样聪明,也没有科考的资格,只能做个东奔西走的管事。还有你,阿娘只要一想到你只能去配个下人,连个风光的亲事都没有,阿娘就心疼!”

    珍珍轻哼一声,没有再闹,抓了一把瓜干坐回床上。

    姚嬷嬷拉着女儿的手低声道:“若珍珍入了元信公子的眼,便教他想法子绕过夫人给咱们脱籍。到那时,我们一家脱离了李府,也可在外做户有头有脸的人家。你成婚以后也有娘家撑腰,别说元信公子的贵妾,就是夫人也做得!”

    “阿娘!”小姑娘不满的扔了手里的瓜干,脆生生道:“你就不能直接去求求大夫人,让她给咱们一家脱掉奴籍嘛,平日里我来见阿娘时,就只能穿这种破衣旧衫,难看的紧,现在还让女儿去当奴婢天天穿,我可受不了!”

    “你这个不懂事的丫头!”

    姚嬷嬷气的抬起手来就想打,不过一看女儿那张粉嫩白皙的小脸,只得恨恨地放下手与她商量道:“阿娘是夫人的心腹,夫人怎么放心让我们脱籍离开?珍珍如果做了书院的二等丫鬟,既不用像大丫鬟那样去夫人面前听训,又不用识文断字。有阿娘在,夫人也发现不了你,你尽管陪着元信公子玩就好。难道珍珍不喜欢元信小公子?”

    珍珍好像想起什么似的,害羞的低下了头,扭扭捏捏起来。

    姚嬷嬷不由得笑起来,拍了拍女儿的手:“夜深了,我儿快回去,免得夫人看见你,改日你再来。”

    珍珍点点头,打开门快步跑出去了,直到听不见脚步声,姚嬷嬷才放心歇下。

    阿丑倒吊在窗外的廊檐下,屏息冷凝,眸光如同万年的冰雪,心口涌起冷风呼啸。

    姚嬷嬷这伙人,双手满是鲜血,随意就决定了他人的生死,这么多年,不知践踏了多少无辜性命,枉死了多少不甘的冤魂!

    匕刀出鞘,寒光一闪,窗纱被无声划开,一支冒烟的熏香静静出现在窗台上。

    几乎同时,东厢阁大丫头的房间里,突然也无声的多出一根点燃的熏香。

    清幽月下,青蔓疏桠拂过残光,阿丑一身雪色冷意,身影如同漂浮于水中的浮木,悠悠飞掠过中院的廊檐,轻盈无声的在后门那里绕了几圈又离开了。

    夜,还长。

    世间鬼祟有真有假,阿丑提着一只沉甸甸的包袱晃了晃,勾唇笑起来:“不给糖,就捣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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