嚷完后,鹊儿扭身跌跌撞撞地跑走了。因为双眼刺痛,她一连跌了两跤,逗得贝螺哈哈大笑了起来。一旁的阿越却忙晃了晃她的胳膊着急道:“公主,您别笑了!这回要出大事儿了!”
“能出什么大事?”
“那鹿肉是穆烈大哥偷偷送来给奴婢的,万一连累他受罚,那多过意不去呀!况且,布娜公主向来当您是眼中钉,这回还不趁机小事闹大,让您没台阶可下?要是被獒战知道了,说不定把您罚得更远呢!”
“我知道,阿越姐姐,这是你那位穆烈哥哥千辛万苦给我们送来的嘛,我怎么会连累他受罚呢?一块儿小鹿肉而已,我倒要看看那个布娜公主会闹出多大的事情来。”
“您有主意应付了?”
贝螺仰头冲着头顶上透射下来的晨曦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闲散道:“洗个热乎乎的澡,吃个艾草饼,养足了精神再去会那个布什么娜。原本今天是打算去看看我的小陷阱有没有收获的,看来只能明天再去了。走吧,阿越姐姐,别担心那么多,先煎艾草饼去!”
且说鹊儿一路“哭”着回了寨,然后直接去了獒蛮族二首领獒通家里。因为大首领獒拔不在时,所以族内事物暂时由他代管。刚巧,她家布娜公主和微凌夫人也在,正和獒通夫妇俩坐在起坐厅里商议着什么。鹊儿泪眼汪汪地跑了进去,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呜呜道:“公主,您要为奴婢做主啊!”
布娜见她满眼通红,泪流不止,不禁吓了一跳,忙问道:“怎么了?眼睛怎么会这么红?”
鹊儿抹泪控诉道:“都是那金贝螺害的!”
“你怎么跑她那儿去了?”旁边一位模样端庄的夫人问道。
“是这样的,”布娜解释道,“我让鹊儿去贝螺公主那儿看一眼,看看她们有什么需要的。毕竟,她是在夷陵国王宫里长大的娇贵公主,一时被獒战罚到寨外独自过活,不知道会过成什么样,说不定一日三餐都不能凑齐,所以我才吩咐鹊儿悄悄地去一趟。”
“你也太自作主张了,布娜,”那位夫人摇头道,“你想法是好,但有了第一回便有第二回,如此下去,又怎么能让那位贝螺公主学习到獒蛮族祖先的生存方式呢?她受你接济惯了,又怎会勤勤恳恳地自己劳作?你这是好心差点坏了大事,枉费了獒战罚她的一片苦心了。”
坐在主位上的中年男子,也就是二首领獒通点头道:“是啊,獒战说过,不许族内任何人接济她,要让她吃点苦头,她才不会像从前那么嚣张跋扈,动不动就辱骂我们獒蛮族是野蛮子。”
布娜一脸惭愧道:“真是抱歉了,獒通伯伯,我只是不想看着她真的饿死在寨子外面,想想挺可怜的。”
獒通笑道:“你这孩子就是心眼好,见不得别人受苦,没事,獒通伯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只是下回别再派人去了,由着她怎么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