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其余的人都拿着家伙,步步向朱在飞紧逼过来。
他们手上没有匕首,而是铁棍。
每一根铁棍长度都在一米五左右,很多地方都被擦拭得发亮。
他们有的顺地拖着棍子,发出尖锐的声音,有的则将铁棍在手心里面掂来掂去,有的将铁棍转动了一圈,扛在自己的肩膀上。
绿毛脸色发白,他虽然跟在鲁串后面当小弟,但本性胆小如鼠,最看不得的就是打斗的场面,生怕殃及到自己的性命。
于是,他慢慢地向后退,一寸一寸地,退到了门后面。
再轻手轻脚地打开门,趁所有人不注意,脚底抹油,一溜烟地跑了。
此时,不到十平方米的屋子里面,空气的氛围,像一颗无形的螺丝,拧得越来越紧。
朱在飞屏住呼吸,警惕地看着围住自己的人。
因为经过刚才那一撞之后,他似乎找到了感觉,不那么害怕了。
鲁串看着凶悍残忍,被自己狠狠地撞了之后,他也不照样哇哇败下阵来。
就算他们手上有棍子,也不值一提。
朱在飞身子弓起,在原地蹦弹了几下,转了转圈,扭了扭屁股。
然后对准其中一个人,横冲直撞过去。
将那个人摞倒后,就直接撕咬。
那人发出一阵惨叫声,血腥味在空气里面开始漫延开来。
朱在飞四肢狠狠地摁住倒地的那个人,呲着牙冲着旁边的人,鼻子里面喷出一粗气。
周围的人都犯起怵来。
这哪里是人的招法,明明就好像是……一头猪。
一头发了飙的雄性野猪!
这时,一记铁棍直接向朱在飞的耳际扫过来。
朱在飞一扭头,跳得老高,上前一下子将那人扑倒。
然后踩在他的腹部,张大嘴,直接锁住那个人的喉咙。
就在那个人浑身筛糠,命悬一线的时候,朱在飞感觉后背一阵疼痛。
一根铁棍击中他的背部。
剧烈的疼痛,从背部向身体其他部位漫延。
在这瞬间,朱在飞认清了一个事实,这棍子跟大山里面的棍子完全是两样的。
大山里面的棍子打在身上,直接就咔擦一声断成两截。
而这棍子,跟山上的石头一样硬。
就在他略微思索的同时,连续好几棍,猝不及防地击在他的后背,使得他翻滚在地上,浑身像散了架似的,一口血从嘴角像小溪一样,缓缓地流了下来。
鲁串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
旁边人会意到,将棍子收了回去。
鲁串一只手仍然捂着胸口。
他贱贱地笑着,蹲下来,捏起朱在飞的下巴,使得朱在飞头困难地朝上昂,“你怎么怂了呢,刚才不是挺厉害的吗?”
朱在飞眼睛瞪得大大的,嘴里发出哼哼的响声。
“这是什么意思呢,不服吗?”鲁串站起来,退后一步,吼道,“给我继续打,狠狠地打,打死了直接扔山里喂狼。”
他一退后,那些手持棍械的家伙又全都上前,全部挥动着铁棍,向朱在飞铺天盖地地劈去。
朱在飞只觉得头嗡嗡直响,眼皮渐渐耷拉,视线也变得模糊起来。
周围的空气像水波一样荡漾开来。
迷迷糊糊中,一些画面纷至沓来,十分的凌乱。
狂奔、急促的喘气声、黑暗的树影、闪亮的匕首……
交结在一起,天旋地转。
刺激着他的神经。
突然,如同石破心惊一般,一股气血直窜脑门。
朱在飞长长地嗷了一声,脱兔一般,手脚并用,整个身子猛地向前窜去。
与此同时,他手脚着地,整个身子猛地向前冲过去,那些铁棍落下来的时候,水泥地上响起了一阵剧烈的敲击声。
好像整个楼板都被敲碎了。
这时,又听见一阵撕裂声,朱在飞身上的衣服全都哗啦啦的,撕个粉碎,只留下一个内裤,兜着重要部位。
他抹了一下嘴角的血,弓着身子,喘着粗气,身子前倾,两眼放着怒火,手里的拳头握得紧紧的,关节咯吱咯吱地响。
他的头发爆炸开来,跟身上的每一根汗毛一样,根根竖起。
剩下的几个人,与朱在飞对峙着,惊若寒蝉。
他们互相使了个眼色,只见其中一个人迟疑了一下,直接举起棍子,冲向朱在飞。
朱在飞眼睛瞪得溜圆,飞起一拳,直接击飞了那个人的铁棍。
那铁棍直直地向门口飞去。
他窜过去,将铁棍握住手里,喘着粗气,眼睛里迸射出骇人的光芒,扫视着周围的人。
那些人心虚地向后退了退,谁也不敢上前。
朱在飞开始舞动起手里的那根铁棍。
他觉得这个动作,比用手吃饭还要过瘾。
如果有一天自己回到大山,就用这种方式,对付大块头。
他越耍越过瘾,越有感觉,越舞越觉得心应手。动作毫无招法,但力度惊人,招招令人毙命。
每一棍出手后,都会激起一阵气流,发出类似风声一样的“刷刷”声。
凡是抵挡他的铁棍全都飞了出去,弹到墙上,咣当落下。
见有人瞄着门口,想逃出去。
朱在飞移步到门口,像一个死神一样,挡在那里。
屋里面其他的人显得更加紧张。
有个失去铁棍的人,退后了两步,眼睛不安的,快速地寻找着躲藏之处,最后躲在了沙发下面。
朱在飞目光锁住那个人,上前一脚将沙发踢得转了个弯。
那个人双手抱头,一见遮盖自己的沙发不见了,再一抬头,见到朱在飞怒气冲冲的脸,瑟瑟发抖。
朱在飞拎着他的衣服,拎得高高的,观察着四周。
然后将目光投向一扇窗户。
这是在三楼,那人像是预感到自己的命运,连连求饶,“别别别,我有眼不识泰山,求您放过我一把,求您了,我下辈子当牛做马报答你。”
朱在飞最讨厌别人求饶了。
索性直接头一低,便咬住了那人的胳膊,甩了出去,身体砸到窗框上,又弹到地上,惨不忍睹。
鲁串一直在旁边观战,心里疑惑、不甘,又胆战心惊。
这家伙怎么一下子变得这么厉害?他可是昏迷了一个星期,刚刚醒过来的病人!这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
他当作不经意地向一个桌子走去。
拿到了一个桌子前,轻轻地拉开抽屉。
一支黑色的手枪躺在里面。
鲁串拿起来,半蹲在桌子后面,裹在衣服里面上了膛,以免发生什么声音。
然后举起枪,对准了朱在飞。
朱在飞此时正处于高度亢奋期,他愤怒、狂躁、激动、喜悦、酣畅淋漓。
像一匹野马,肆意在草原上撒泼。
将周围的敌人全都踩在自己的铁蹄之下。
鲁串不停地瞄准目标,眼睛都花了,口干舌躁。
他揉了一下眼睛,喉结抖动了一下,终于被他捕捉到了极好的角度。
此时,那些打手们全在地上打着滚,痛苦地哀号着,而朱在飞正拍了拍手,一脸戏谑地看着他们。
鲁串眯起一只眼睛,对准了朱在飞的后脑勺。
一扣动扳机,一枚古铜色的子弹离开了枪壳,呈直线飞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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