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也奇怪,很累,一下子就安然入睡,但没过几分钟,朦胧中却听到院子里有人在喊自己,范怡一下咋醒,坐在床上,掀开窗帘:院子黑乎乎的一片,要到院门外的马路上,才能看到哪昏暗的路灯。摸摸脖子,都是汗,看来山区潮湿,给热醒了。
有人在说话?还以为自己睡糊涂了,觉得处在这么一个寂静的深夜里,怎么还会有人没有睡觉?躺下来,拉上被单盖着自己,但说话的声音却越来越分明。
不是吧!见鬼了?
古老的开封,那个离家不远的房子,被时光的风雨剥去原来的油漆的雕栏,在民盟上班的父亲,从小就告诫范怡:千万别去那房子,一个老头在那里死了,变成了鬼,会来抓小孩的。也可能当时父亲只是随意的吓唬,但却在范怡的心中,永远地留下了痕迹,从小到大,循规蹈矩,大人说不的,自己坚决不敢越雷池半步,唯独这次离婚,也说不来前夫有什么错误,生意场上逢场作戏,好像并不能说明什么,但自己这心里,就是觉得受不了。。。。。。
房外的声音还是存在,听着听着,怎么好像还有说中文的?来了一个星期,好像这院子里都是白人,怎么会有人说中文呢?想想可能是自己睡眠不好耳鸣,闭上眼睛,声音还是不绝于耳,于是干脆起床,轻轻地打开门,寂静中的声音一下子大了起来,真的有声音,真的有人说中文,并且更让范怡觉得奇怪的是,好像声音就是来自这房子里。
“谁?”壮着胆,压着嗓音轻轻地喊了一声。
楼下的声音却愈发清晰,洋文中夹带着中文。
“谁?”。
哆哆嗦嗦地退回房间,摸了半天,才摸到墙上的开关,打开灯,看看房间里的没有什么可拿的,只有床头的一个手电,啥都没有的时候,就将就着吧!在此开门,打开走廊的灯,探头探脑地地探头看看楼梯,空荡荡的,但声音是实实在在地存在。
从客厅那里来,难道自己没有关电视机?但南非的电视也不可能说中文吧。
这时候,对着楼梯口的大门“哆哆”地敲响,范怡的心里又是一跳,难道真是猛鬼来敲门?
“哆哆哆”。大门再次地被敲响。
听清楚了,随着敲门声,还有一个喉音很重的英语:“范,你在吗?”
声音是熟悉的,应该在哪听过。
“哆哆哆”。。。。。。“范小姐,我是老方,你在家里吗?”
这回听真切了,原来说中文的男人是方华。
“好,马上来。”这下子快步下楼,拉开门栓,却没能拉开门。
“你是不是用钥匙把门给锁上了,别着急,找钥匙开门。”
对!想起来了,自己昨晚确实是锁上了门,但钥匙给放那了?昨晚打扫卫生,钥匙。。。。。。?
门开了,院子的管理员和方华站在门外,方华的手里,还提着一个塑料袋,估计是补胎用的材料和工具。
“早!”
“早!老方。”
“范,你认识他吗?”
范怡连忙点点头:“认识!认识!”
“好的,那你们聊吧,我回管理处了。”白人老头还真有职业道德,方华不到五点来敲门,管理员就跟着来,直到范怡确认了才离开。
“抱歉!昨天我工作完的时候快十二点了,给你打电话却没有人接。”
“给我打电话?”
“对啊!我打小陈的电话,就是没有人接听。”
范怡明白了,自己听到主人房间的电话铃响,原来是方华找自己。
“电话锁在房间里。”
“哦,哪难怪,这小陈,怎么把电话锁在房间里了。好吧,不管他了,我开给你补胎,否则的话,你白天去上班,就只能找人接送了。”
修理自行车,对于一个中国男人来说是简单不过的事情,范怡站在方华身边看着方华做事,马上想到,这次自己总应该招待一下人家了吧?
“老方,给你泡杯茶?”
“别忙了,我给你补完胎就走。”
“哪那行,吃了早饭再走,你喜欢吃什么?面条,还是米饭,我现在去给你弄。”
“你别忙了,我真的把这弄完就走,你给我端盆水来吧,我确认扎破的位置。
到这时候范怡才知道,补胎原来是这么的容易,把破胎的位置确认好,在用一块好像创可贴似的东西贴上,再把内胎装回去,完事。
递上自己的毛巾给方华擦手:“老方,真的,你别客气,人总是要吃饭的吧。”
方华低头看着范怡洁白的毛巾,在看看自己虽然洗过,但还是有点黑印的手,就把毛巾递回去给范怡,湿漉漉的手在身后的裤子上擦了两下,提起拿来的塑料袋:“别忙了,我走了,工厂包饭。”
“不喝口茶?”
“谢谢了!小陈回来,让他找我。”说完也没有理会站在门口的李静,开车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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