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华走得快,快得范怡连“啊?”都没能来得及说,毕竟初次见面,人家这么帮忙,却连茶水都没有招待人家喝一口,心里面好像有点过意不去。
在门口的车道旁站了好久,才被一阵傍晚的凉风给吹醒,才发现自己还是站在家的门口。
方华走后的一两个小时,范怡就一直想着晚上该怎么招待一下这个萍水相逢的中年人:他吃过晚饭才来,那做吃的好像不妥,点心?这临急临忙的,做什么点心?再说,自己才来一个多星期,也就知道pick'npay.在哪?到底面粉在哪个货架,发酵粉在哪个货架自己还不是太熟悉。。。。。。再说了,河南人吃的点心,人家会合胃口吗?看人家虽然穿着工作服,但除了手上有一点油迹,其他的都手势的干干净净的,也就是说明,人家是个讲究的人,别自己弄半天,人家也就出于礼貌沾沾味,岂不白费功夫?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走神了,米饭水溢出来了,还好是电炉,要是煤气炉这后果堪虞;炒鸡蛋炒胡了,青菜竟然没有切就扔炒锅里,吃饭的时候也犹豫了半天,是否该在餐厅吃,万一方华来到看见自己狼吞虎咽的吃相,哪多不好,想着想着天已经黑了下来,走到厨房的窗户前,看见院门外夜幕下一排闪亮的路灯,路灯下却连个人影都没有。
他不是说吃完饭就来吗?看看墙上的挂钟,也八点半有多了,怎么还没有见人来,又想起方华说过要回工厂,他在工厂干什么的?看他穿着工作服,手上有油迹,估计是修机器的,是不是机器出了什么问题,他还没有搞好,他说工厂包晚饭,也就是说,他也是出来打工的,但看他像个知识分子啊?怎么会来新堡给台湾人,香港人这些低技术含量的工厂打工?太浪费人才了吧。
于是洗碗,拖地,看着客厅和走道,楼梯间到处是灰尘,方华不是说有个叫小陈的姑娘住在这吗?这种卫生状况,哪像是一个女孩子的住所?但转念一想,现在的孩子,都给父母宠坏了,有时候甚至比男孩子都懒。于是再次穿上围裙,反正有空,就把这里给打扫一遍呗。
唐太太说住在这里的是一个姓陈的姑娘,但怎么女孩子家活得怎么这么邋遢?还是方华说的,只有男的小陈住在这,妹妹已经走了?拖地到了厕所,从洗漱镜里看到自己的时候才忽然醒悟,怎么一个晚上,脑子里尽是方华,怎么啦?这三十好几的人了,虽然说离婚了,但也不可能像小女孩一样,动不动就春心荡漾吧?想到这忽然感觉自己的脸有点烧,这十几十年前的感觉怎么又从新出现,难道出来前,闺蜜给践行,巫师般地看着自己的手相,说出来了就能找到托付一生的人这话是真的应验了?但人家不是说老婆孩子在国内吗?管他呢?爱不需要理由,离过婚的女人去爱,就更不需要理由!这一想,就发现不单是脸上发热,连心跳都加速。。。。。。这到底是怎么啦?
隐隐的,耳边好像是电话的铃声,沉思中的李静回过神来,四周看看并没有找到电话,再侧耳听听又没有听到电话的铃声,想想可能是幻听,也就没有在意,但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来去,耳朵就再次听到电话的铃声,这次听真切了,确实有电话在响,但到底是在哪里呢?寻声找去,却发现铃声来自于锁着门的房间。。。。。。哑言失笑地回到了客厅,看看电视机后面墙上的挂钟,这么一下子已经快十一点了。这人怎么这样,不是说要帮我补胎吗?这么晚了,还会来吗?难道真的是机器出问题了?但快十一点了,也应该回家了吧?别告诉我他就住在工厂。
电视机是老电视,画面已经发绿,南非也就这么几个频道,关键是里面的各种语言自己都不懂,这看着看着,竟然坐着就打起了瞌睡,最后看看还是空无一人的院子,得了,看来男人都信不过!哄哄你罢了。
睡吧!
临上床前,还掀起临院子的窗帘,院子里的围墙灯都灭了,院子的大门也让管理员给锁上了。
躺在床上,又在想闺蜜所说的手相,是否明天该给自己的闺蜜打个电话,到底这可以托付终身的人是长什么样子的?这到底是多大年龄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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