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了下来，被折腾了一天的宫人也钻进了被窝。
“就叫福子，福佑子孙。”
“承琪姑姑吉言。”
“嘴巴倒是甜，做错了事可没人护着你，直接在宫中打杀了。”琪儿看着福子总觉有点心不安，便敲打了一下。
“一定用心做事，不生是非。”福子惶恐的很。
“休息吧。”福子连忙缩到一边，给琪姑姑让路。琪儿看到她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之前也是借来的胆，便出了房门。
房门关山，摇摇晃晃的灯光，福子面上的惶恐消失了，眼里泛着清冷冷的光。李子苑在王府后山上被训了三年，可惜进去的时候，年纪大了，武学上想要有所进益实在勉强。幸而心性够缜密的，在用药方面颇有天赋，就被安在小厨房。去年年终接到命令，福子送太医的时候，套了话，下了猛药给万妃。为了搅混水，又在她的熏香里点了些躁狂的药。药量极小，用檀香压着，平时是药不倒万妃的。不过她小产之后，就中招了。疯疯癫癫，三不着两。
手中的纸条都揉卷了边，府中要他挑拨瑶美人和万妃。瑶美人，此刻的位置不高，不日却要飞凤上天，平时谨小慎微，让人抓不到由头。
……
万妃起来后觉头脑清醒了许多，看见琪儿端着水进来。
“天格外亮堂，不像往常压着人。”
“娘娘，今天精神多了。”
“嗯，去外面走走。”
“在院子里走走，外面风冷，您才好。”琪儿不像往常那样使劲拾掇她出去，万妃立刻警醒了。
“本宫不能出去。”声音立刻拔高了。
周围没了声响，自己头脑里转了一下，想起来了。
“哼”，脸暗了下去。
梳洗之后，一群人进来摆早膳。摆好了在一旁充当背景。
“昨晚的那个”听到万妃提起她的名字，福子立刻挪步上前。
“娘娘，有什么吩咐。”
“给我详细讲讲你老家的那个说法。”
“鬼神之说是宫中禁言。”
“都下去，琪儿去外面盯着。”万妃听出了话。
“是”，众人应诺之后，撤了下去。
“没有了，说吧。”万妃忍不住凑近。
“这件事有点神道，但是也有点邪门。”万妃挥挥手。
“别说有的没的，本宫要听，一句也不许落下。”
“是。奴婢的家乡地贫土薄，养不活那么多的孩子，同日生的总要死上一个。后来云游的大和尚走过，要想活下去就要夺舍另外一个的气运，收钱为别人作法。”
“和尚也做这样的。”
“娘娘富贵人家，不知道这假和尚，吃酒、养小媳妇，比正经人要富足多了。奴婢的母亲和同村李二婆家同时有了，家里面偷偷找了这大和尚做了法，李二婆家的隔天就没了。”
“有这么神？”万妃虽出生武将世家，终归是一个不出府门妇人，喜欢这些怪异之说。
“世上的事真说不准，家弟现在还活着，做了个小厮。”
“昨天说真龙不死，怎么回事。”
“万物有灵皆不灭，天下灵气聚集在晋城之中，真龙自然是不灭的。”
万妃支楞着耳朵听到这一句，顿失所望。
“好香”福子一愣，赶紧揪起自己的衣服，使劲闻了闻。
“是浆洗衣服时候，留下的皂子香。”
福子身上间断间续的香味，让万妃舒心得很。
“没怪你，下去吧。”万妃今天柔顺异常。
“是”福子想走，又回过头躬身对万妃说道，“娘娘诚心祈福，奴婢的弟弟在元阳王府当差，认得晋城有几个厉害女神道。”
“改天请来说说法，战场的杀戮太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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