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听到喊声,心里一紧,顾不得荆棘划得脸疼,三步并作两步,连跳带跑,冲了下去。来到小马所处的那块地,一看懵了!小马在靠近崖边的一个喷灌头下面,那块地里已经装了不少水,人半个身子陷了下去,上半身爬着,不敢动。他媳妇站在不远处束手无策,已经哭成泪人。高立见状,瞅了四周也没什么可利用的,铁掀又太短了。
高立忽然想起了路边的杨树,转身就往路边跑去,边跑边喊“小马,不要乱动,我弄棵树来拉你上来”。来到路边,高立瞅准一颗小树,直径约五厘米左右粗,飞起一脚,踹了过去,伴随着“咔嚓”一声,小树断了。高立又接着踹断了一棵差不多粗细的树。这是杨树,才被踹断,其它树的话,高立废了脚丫子,也很难弄断。他手脚麻利的去了树尖,和偏枝,剩下也就三米四米的样子,高立一看,能够着了,抱起来就往小马那边跑。
跑到跟前,小马似乎又下陷了点,地里的水也淌完了,一地稀泥。他媳妇在旁边只是一个劲的哭。高立走的时候没穿雨鞋,也顾不得许多了,脱了母亲亲手做的千层底布鞋,就抱着两根树干向小马走去,快到跟前三米左右的位置,高立停下了,他也不敢过去。他拣稍微粗一点的那棵,瞅稳了扔过去,刚好担在窟窿前面。“小马,你一只手把树干抓住,一只手把这根抓住”,说着,高立把手里这根递了过去。小马左手抓着担在洞口的树干,腾出右手抓住了递过来的树干,“我拉,你使劲往上来爬。”说完,高立双手使劲,慢慢的小马爬出了窟窿,又爬了几步,满身稀泥的站起来,和高立躺走了出来。小马媳妇止住哭声,破涕为笑。“吓死我了”小马媳妇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高立笑着说。
感谢的话,小马两口子说了不少,高立说“没事的,快回去把衣服换了”说着自己找了个水窝把脚涮干净了,穿好鞋,看了下时间说“七点了,再有一个小时就停了,我看这块地差不多了,反正也不能再装水了”。小马回去换衣服了,高立和小马媳妇分开,把其他浇好的几块地阀门都关了。等到八点水停了,把剩下的全关了,高立把东西放到路边,这时候天已经黑了,路上没有人,也不怕丢。高立往下走去,他想着帮忙把车子推上来。小马换好衣服也来了,三人一路收拾好东西回去了。
高立把剩下的包子吃了,就再没做饭,躺在床上,翻看以前自己写的那些诗。一会小马敲门,叫高立过去他们房子一起吃饭,高立谢了好意,并没有去。
浇完水连着两天休息,地湿不能干。高立除了喂兔子,就是在娘姨哥的房子里看电视,看录像。
接着又开始给树木喷洒农药,小马媳妇有身孕,就没去,这活就成高立和小马的了。连着喷了几天,还剩一台子地了,因为下雨就停了下来,这雨断断续续下了两天多。娘姨哥也没来。地里暂时也没事,高立来了也好些日子了,就给娘姨哥说想回趟家。娘姨哥第二天早上给了高立三百块,把高立送到西区的车站,高立自己坐上了公交车。从西关又换乘了4路车,车上没坐了,高立站着。高立今天上身穿的衬衣,他把三百元放在了上衣口袋,裤子后面的口袋里,就是出门时父亲给的三十八块,现在花着也没几块了。忽然高立感觉后面口袋动了一下,他急忙伸手一摸,却是一只手插进了口袋。高立抓住那只手,扭头一看,一个小个子男的,“兄弟,没钱”高立说道。小个子贼笑笑,转身走了,高立也往一边挪了几步。不一会,另一个后口袋又插进了一只手,高立的警惕性还是很高,他火了,在转身瞬间,他狠狠的向后一肘,这一肘高立使了劲道,高立爱打架,也练过些。只听“噢”的一声,一男子蹲在地上,双手抱着胸,痛苦万分。旁边一八字胡男子走过来问“怎么了?”“问他”指着地上的瘦子高立说道。见此人问话,高立心里明白了,他们是一伙的。“你怎么打人呢”八字胡瞪着高立质问。高立也瞪着八字胡回了一句“打的就是他!”高立也算混混出生,打架他在行,而且狠,就没怕过。这时候最先那个小个子也挤过来现在高立跟前,地上那个瘦子也站了起来,三人呈三角把高立围在中间了。高立见这架势,先下手为强,对着八字胡裆里一脚踢了过去,八字胡没防,被踢中命根,疼的蹲了下去,估计八字胡下面都废了,脸色发白,虚汗只冒。高立也不管,挥拳打向瘦子,瘦子脸上也挨了一拳,同时高立后背被小个子砸了一拳。高立转身一脚踢在小个子门面,小个子被踢倒,倒在旁边坐着的乘客身上,双手捂着脸,鼻血从指缝流出。高立刚收回脚,瘦子的脚就朝高立踢来,高立身子一斜,伸出右手从瘦子脚腕抓住,向上一抬,往前一推,直接把瘦子撂倒在地。高立上前一脚踏在瘦子身上,说到“跟我打,你三个还差点”车上已经乱成一片,有人嚷嚷着报警,说把这几个小偷送派出所。高立最不愿见的就是警察,也不想当英雄。而且高立下手也比较狠,担心自己逃不了干系。正好公交车刚到一站,高立急忙跳下车,混入人流里。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了,父母都不在,高立有钥匙,不愁进不去。高立躺沙发上睡着了,直到母亲回来叫醒了他,一看已经是六点多了。高立和母亲说了很多,高立也告诉母亲,自己早上没吃的,附近也没地方买。母亲就教他怎么发面,怎么放碱,让他这次去了自己蒸馒头吃。晚饭时父亲也回来了,父亲也很关心的问了很多,高立除了没说在公交车打架的,其他都和父母说了。
第二早,高立和父亲一起出门的,临走,高立把二百块钱硬塞给了母亲。
高立到了西区,没着急回山上,而是在西区逛了半天,擦黑进店。饭他是吃过了,但他还是厨房里忙活了半天,他在发面。把家里带来的酵头(也叫发面)切碎泡在水里,然后烧了一壶水,等水稍微凉温了和酵头调匀,一点点倒进取好面粉的盆子里,揉匀,把盆子盖好,然后睡了。早上他醒来的早,钻进厨房一看,面发的很好。他倒了点碱在碗里,加了水,把碱化成水,把发好的面倒在面板上,边揉边把碱水撒上去,一直到揉匀,感觉面有点软,再撒些面粉,再揉,感觉差不多了,他插上电炉子,揪了一点面,团了个面团,放电炉子上烤了会,他掰开,闻了下,灰合适。然后他在面板上撒上面粉,把和好的面揉成棒状,在一个个切开,在揉成圆圆的馒头,钢筋锅的水已经烧开了放好蒸笼,把一个一个馒头放进去,他发的面不多,总共做了八个,刚能放下,盖好锅盖,看了时间。
十五分钟后,他打开锅盖,取出一个,掰开一看,高兴的叫着:馒头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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