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立第一次蒸了馒头,而且很不错的,不仅想起了一句话:蒸不上馒头挣口气!人活着就该如此。高立的早饭解决了,他隔天整上八个,娘姨哥和小马两口子都夸高立,高立想:就会蒸了个馒头,至于吗?
接下来忙碌了几天,高立和小马两口子把地里的草锄干净了。娘姨哥说杏子快熟了,要看了,不是小孩子们糟蹋了。高立和小马换着看,看到天黑就行了。高立早上喂完兔子,就提了水杯,从他带来的诗集里拣起一本就出去了。
其实高立也没有走多远,他来到高处的一块地里,这块地是凸出山坡的,站在地边上就能看到所有下面的地。高立扫视了一圈,也没什么事,就找了凉快的地方坐了下来。高立翻了会书,心思也不在书里,索性不看了,起身转悠着。忽然发现不远处红柳丛里有只野鸡,高立追了过去。这些日子高立下地就会见到的,一来是要干活,二来也没心思,所以从来都是视而不见,今天一个人太无聊了,他才去抓。高立还没跑到跟前,野鸡已经钻进了红柳丛里,这一片红柳丛比较密,而地势也相对缓一些,没那么陡。高立跟了进去,他顺着野鸡跑去的方向,扒开红柳枝搜索着。找了一阵,却不见了踪影,他却已经走的很深了。高立在红柳丛里穿梭着,脚下一软,山体滑了一片,有炕大的一块滑向旁边的沟壑。高立急忙抓住旁边的红柳枝,没被滑下去。高立心想:好险啊!高立往脚下看去,看到了个水洞,还湿湿的,淌过水不久,应该是前些日子浇地,地漏了,把这里泡软了,刚好高立又踩过来,就滑坡了。高立从旁边绕过去,想看看洞子大不大,水痕迹是从哪个方位流过来的,也好从上面填实。高立爬近洞口一看,却吓了一大跳,一副棺木,已经腐朽的面目全非,半拉掉了,是随刚才的土滑下去了,水痕是从棺木内一侧穿过来的,露出半边的白骨,半边还镶在土里,那是一段臂骨,上面套着个绿色的东西,露出一点。高立虽然被吓了一跳,可高立胆子就是大,他没跑,反而仔细研究了起来。他找了个红柳枝,捅了起来,捅开土,才发现是一只玉镯。高立把玉镯从臂骨上用棍子取下,他想会不会还有其它好东西呢?想归想,高立挑着玉镯还是离开了。
快中午时,小马来了,小马是换高立来了。高立带上水杯和书,挑着玉镯回去了,高立手始终没动玉镯,把玉镯放到了了床下,然后洗手做饭去了。高立吃过饭,收拾完厨房,喂了兔子,觉得没事干,就去娘姨哥的房子里看电视了。换了几个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高立就把录像机打开了,从柜子里取了几盒录像带,高立看了一下午。
晚饭,高立胡将就了些,现在有的是馒头。他拿了手电筒,拎了根棍子,去换小马了。六月初的天气,天黑也八九点了,高立还得看一会,等到天黑下来才回来。到了地里,小马说等黑下来再一起回,高立知道小马是因为上次救了他,总有种报恩的心思,可高立不让小马待着,让回去吃饭。小马说不过高立,也就回去了。
转悠了一圈,高立也没发现异常,就坐下来看着山下的城市发呆,耳边传来蛐蛐儿的鸣唱,时不时夜鸟发出的叫声,伴随着呼呼的山风,听起来还有些渗人。不知不觉的天色暗了下来,城市的灯火辉煌与高立身边形成显明的对比。高立的心里不免的忧伤起来!
忽然,一个黑影窜了过来,吓了高立一跳,定睛一看,是黑虎来了,后面跟着小马。高立笑骂道“你也不出个声,想吓死我啊”“你胆子没那么小吧”小马笑着说。小马过来递给高立一支香烟,点上了。
“你怎么下来了,不放心我啊”高立问。“这里以前全是坟,后来有主的就迁了,没主的有些被推地时推了,虽然山里面还有村庄,你看这里晚上连个人影都没有,路上都少有人走,山里的村民说晚上这里常看到一些不干净的东西,晚上单独不走这里的,我也觉得挺古的,我下来给你做个伴”小马说道。“我才不怕呢,我可胆子大着呢”高立嘴上说着,心里想,小马还算你有点良心。高立的胆子还真不小,上初二以后,只要假期,夜里有浇水的事,他都是一个人去的,因为那时父亲也在省城务工。夜里去浇水巡渠,一个人,就路过坟堆之类的,他从未怕过。
天色完全黑下来了,高立和小马打着手电,带着黑虎回去了。高立泡完脚,也就躺床上了,心里想,明天带把铁掀,看看那个洞里还有没有好东西。想到此,记起了床下的玉镯,他下床找了手套戴上,取出玉镯,他用手套擦干净了上面沾的土,才发现这个镯子晶莹剔透,绿呦呦的毫无瑕疵,也没有花纹之类的,就是一个完整无痕的圆,特别光滑。高立不懂玉,但也不是傻子,他想肯定是个好东西。高立找了些报纸包好了,又放到床下,然后睡了。
半夜,高立忽然坐起,满头大汗。他顺手打开灯,他是被恶梦惊醒的,擦了把汗,开始回忆梦境:他梦见自己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天灰蒙蒙的,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穿着古代的服装,就是电视中见到那种,也不知是哪朝哪代的。女子没有腿,只剩下上半身,是大腿跟以上。高立撒丫子跑着,那女子就一直漂浮在后面,嘴里喊着“还我玉镯!还我玉镯!”高立被追到了山崖边,无路可逃了,女子扑了过来。高立是那一瞬间被吓醒的。
高立,点了支烟,稳了下情绪,再回想了白天取镯子的事,还有小马说过的,心想:见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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