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微发亮,两人迅速出站,就近的一家招待所,二十元开了一间房子,扔下行李,在公共洗手间,把头脸好好洗干净了,换了衣服,把脏衣服扔了,出门吃了一碗正宗的牛肉面。
高立和强子回到钟点房,强子问高立“老大,现在怎么办。”“去找东子,他不会让咱俩饿肚子的,然后在找工作吧!”高立说。“老大,都怪我,杜哥让红姐给的钱让我替梅子还了借款,剩余的都给了梅子,现在害的你都吃不上饭了”强子愧疚的说着。高立站起来拍拍强子说“我们是兄弟,还在乎这些。走吧,时间也快到了,别在让老板来轰我们。”说完两人拿了东西,走出了招待所。
找到东子已经中午了,东子是他俩的发小,在欢乐园做保安,今天是上午班,正好换班了。高立说明来意,东子请两人先去吃饭。吃完饭来到东子的宿舍,他们是集体宿舍,东子给两人到了杯水,说道“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没办法留你们,工作也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找好的,等会我给虎子打个电话,看他那里能不能给你们找个事干着。”“算了,你不打了,你把电话告诉我,等会我们自己去找”高立说着。“他的是单位电话,上班时间打,下班回宿舍可能就接不到电话了”东子说着在纸上写了虎子的电话号码给了高立,高立塞进口袋说“我们现在就去找他。”“等一下”东子说着从床下翻出皮夹子,从里面抽出两百块钱来,“这点钱你俩拿着吃饭,我这里的电话你们也记下,有事了就打电话。”“好的,现在困难,我也就不客气了。”高立说着,接过了钱。“那我们先走了”强子说着,两人提着东西就出门而去。
高立和强子出来,并没有去找虎子,虽然虎子也是发小,都是特别好的哥们,可虎子在建工局当经警,也住的集体宿舍,高立以前去过,根本就无法留宿外人的。
高立和强子一商量,觉得还是去肖文那儿,肖文和他哥俩人跑出租,租的房子比较宽敞,就是肖文嫂子也在。高立最先想到过肖文,就是他和他哥还有他嫂子在一起,总觉得打搅人家不方便,但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投奔肖文了。高立想尽快找个工作,也就不寄人篱下了。
在去找肖文的路上强子说“老大,不行我们先回家吧!”“回家?就这样回家啊,不行,太丢人了,怎么着也得多少挣点钱回去啊”高立说。
找到肖文的时候,他还在睡觉,他跑的夜班出租车。高立见了肖文,开门见山的说“我和强子来想找个工作,暂时没地方住,先在你这儿住上两天”。“没问题,都是从小玩大的,正好我跑夜班,你就和强子睡我这屋里。”肖文倒也痛快,两人便留下了。肖文起床,给两人泡了茶,三人坐在沙发上聊着天。肖文话多,讲了好多他跑出租车遇到的新鲜事,高立也和强子把西京之行大概说了一遍。
晚上肖文哥回来,见了高立和强子,高立说明来意,肖文哥也很情愿的让两人住下来,晚饭是肖文嫂子做的,给高立和强子也做了,吃过饭肖文就去跑车了,高立和强子就回肖文房子睡了。
连着两天,高立和强子早早出门找工作,到了晚上睡觉才回来,可就是没找到一份工作。
“今天是第三天了,再找不到工作,我们就回家吧,东子给的钱又花着差不多了”高立说着,满脸的沮丧。强子也无精打采的“老大,我俩怎么就这么背啊,连个工作都找不到”强子感慨着。
两人沿着街道,搜索着两边贴出来的招聘启事,记下号码,再到公用电话亭打电话,就这样一次次的抱着希望,然后再一次次失望。正行走着,一辆中巴车在他俩旁边停下来了,里面有人喊了高立的名字,高立驻足扭头一看,是初中同学辉子。辉子招了招手,高立和强子打着招呼走了过去。
“你俩干吗呢,快上来我们喧会”辉子在车上喊。高立和强子相互看了一眼,反正也没事,就上了车。车上拉的人不多,辉子让司机开车,招呼高立和强子坐到前面。
“你俩现在干吗呢?”辉子问。“没事干,才找工作呢”高立对辉子说。
“找好了没?”辉子又问。
“不好找啊”强子说。
“别找了,给我卖票吧”辉子说。
“卖票!这是你的车?”高立疑惑的问。
“是啊”辉子得意的说着。
“行吧,那我们试试”高立想先干着吧,不然又连饭都吃不上了。
接下来,辉子就说了下卖票的事宜,他的车从火车站往西区一条线,也可以从火车站往东一条线,往西以西关为界西关以内五毛,西关一过就是一块。五六站以内五毛,五六站超过一块。往东全程五毛。关键是人多的时候一定要盯住人,盯不住就会有人逃票。早上六点到夜里十二点,时间比较长。
辉子说“情况大概就这样!我们这是招手停,没有固定站点,见有人招手就停,得迅速的把人拉上来,不然会被后面的车拉走,我们这也不排班,有人拉上就走,还得靠吆喝!另外要记住站名,提前报站,问有没有下车的,如果有就提前告诉司机,没有就直接通过不停靠。”
说到着,辉子对着车里的乘客喊到“五里铺有没有下的?”“有”后面有人应了一声。辉子又说了一句“五里铺有下的。”高立和强子听明白了,就是这样报站啊。
五里铺到了,车刚停下门子就打开了,辉子跳了下去,催促着下车的乘客快点,然后把走到车门跟前的几个乘客推了上来,就喊了一声,“走!”车已经动了,辉子一手抓着车门跳了上来,说了一句“关门!”车门才关上了。这一连贯的动作太快了,那速度可够麻利的。
走不多时,辉子又问“气象局有没有下的”连问两声,没人答应,辉子又对司机说了句,“气象局没下的”,但车在气象局还是停了下来,辉子迅速下去又推上来许多人,里面已经塞满了,门子都关不上了,辉子喊了一声“走!”就双手抓着车门,一个脚在车门口站着,一个脚几乎在外面。
强子看到这里,对高立说“这样吊门子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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