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汐看着帝千寒打了鸡血似的开车疾驰回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没办法,现在是傍晚时分,光线实在不允许她正对着太阳还能睁大眼睛。
她只告诉了帝千寒前面半段,却没来得及打算告诉他,关于剩下的一部分结论。
她没来得及告诉他,对方是一个拥有缩骨能力的怪人,只要她愿意,随时随地都可以装作小朋友的模样去店里买美工刀,她也没来得及告诉他,刚才那个一本正经要他离开的成熟女性,就是他们警署一直都在寻找的嫌疑人。
与其说是还没来得及,倒不如说是:叶梓汐根本就没打算把这些话告诉帝千寒。
叶梓汐从来都不为自己的选择后悔,更何况这一次选择无比正确。
科学院可都是一群疯子一样的人物,疯子和变态最主要的区别是,疯子一直是疯子,而变态,只是有时候疯。
她最爱的墨然居然受控于那样的组织,这并不是人家想看到的结果哦~
确定人已经开着车走远之后,叶梓汐进了家门,从口袋里摸出那风有几个角已经被她不小心折损出皱痕的信。
跟上一封比起来,好像还要厚上一点点。
看来又是一封内容精彩的信呢~
【9月24日,晴】
野兽的恐惧通常来源于未知,一旦它们尝试着撞击牢笼,就会发现笼子上的铁链不过是些可以轻易弄断的玩具。
“你无法想象一个具有思维的生命体对于自由的渴望,一旦它体会过,就再也不愿被关进笼子里。”
这是我在查觉出这个事物规则后的第一反应,人一旦受伤,就会长大,有些人,他们不停的在受伤,所以他们很快就能接收到许多不同于一般人的信息。
院长死了,在劝导我的时候。
其实在这之前,我划伤了一个同学的脖子,那个时候我就已经有所感觉,当初碰到那些东西的时候,我似乎能感觉到自己还是活着的,我看到他们尖叫着离开逃跑,看我的眼神,像极了看怪物。
那时的我还没有彻底意识到自己的个什么“东西”,直到院长认为我很特别,中午吃饭的时候,她送给了我一个苹果,让我吃完饭可以去到她的办公室一趟。
我拿着苹果去到办公室,在我关上门的时候,苹果掉在了地上。
发出‘咚’的一声。
我看着苹果“咕噜咕噜”地滚动着,撞在了一张苍白的脸上。
那是个女人。
是已经死掉的院长。
躺在地上的院长只剩下了那样一张干净的脸,她的腹部被捅得稀烂,殷红的血水漫过浅色的沙发渗进瓷砖间的缝隙,茜色的夕阳里弥漫着浓重的血腥,我立马后退了两步,而后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当我意识到自己的腿在发抖的时候,低头,也看到了自己手上触碰到的一大片粘腻,红黑色的,伴随着难闻的铁锈味儿。
哦,原来这就是血的味道。
这些红色的液体,是从她那被捅的极为糟糕的肚子里流出来的,染红了一大片地板,深红色的肉块堆积在她的身边,手放在边上,看着就像她自己抓坏了肚子一样。
院长睁着眼睛,只要我的眼珠子往上扬,就能跟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