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时浅返回了国内。
刚下飞机,就收到了一个如同噩梦般的消息。
‘占四少心脏病复发,抢救无效死亡。’
消息是从过路的旅客口中听到的,而且不止一个两个在谈论这事,机场上方的超大屏幕上甚至在报道这件事,占四少的死,在宁市乃至国内都引起了轩然大波。
时浅愣愣的站在机场大厅中,眸光一眨不眨的望着头顶的屏幕,任由思绪在肆意飘散。
占言,那个如暖阳般温和的男人,居然就这么死了?
恍惚间,口袋里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她如同机械一般掏出来,垂眸一看,是儿子打来的电话。
儿子!
儿子!
她心底不禁腾升起一股剧烈的恐惧感,原本以为占言活了二十几岁,能够打破占氏家族凡是得了心脏病都会殒命的魔咒,可,没想到的是,占家费了那么多心思与努力,最后还是没能挽回占言的生命。
“小少。”她压下心底的恐惧,让自己的语气尽量显得平静。
那头沉默了片刻,传来小家伙略显疲倦低沉的声音,“妈咪,你回宁市了?”
时浅微愣,她回来之事没有跟任何人说,儿子是怎么……
这是,头顶的喇叭发出了一道道报站的声音,“由宁市开往……”
好吧,她被占言的死影响到,连脑子都跟不上节奏了。
“嗯,回来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过去找你。”
“我,在占家,四叔他……”
“我已经知道了,节哀,你四叔他饱受病痛的折磨二十多年,如今离开,也是一种解脱,你别胡思乱想,但凡是有一点希望,我跟你爹地都不会放弃的。”
那头又沉默了下去。
时浅抿了抿唇,透过耳麦,她都能感受到儿子那低落的情绪。
占言的今日,或许就是……
不,不到最后一刻,她绝不放弃,孩子的生命才等于刚刚开始,她如何能眼睁睁看着他就这么丧命。
想到自己曾经跳崖,想到自己曾经打算拉着占冽一块去死,她就恨不得扇自己两个耳光。
占冽比她要理智,深知他们都放不下孩子,所以才受了胁迫娶骆姬儿。
占言的病故,让她明白了一些东西,也让她瞬间想清楚了占冽的难处。
如果没有两个孩子,他或许会陪着她一块儿摔入那万丈悬崖吧。
他,放心不下孩子,因为他为人父!
只是,华枭的死呢,她又该如何释怀?
那个男人陪伴了她十八年,风里雨里,为他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如今死在了占冽手中,让她如何抉择?
“我没事,您早些回去吧,等四叔的骨灰入殓之后,我再过去找你。”
时少的话拉回了时浅飘忽的思绪,切断通话后,她想了一下还是往占家赶去。
她与占言虽算不上过命的交情,但,相识一场,她理应去上柱香。
抵达占家城堡,看着里面四处悬挂的白绫,她莫名悲伤起来,原来死亡一直笼罩在这个庞大家族的头顶,世世代代,周而复始,活下的是幸运,消逝的是命运。
占老爷子给过她通行证,所以一路畅通无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