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主屋,占冽找了个借口出了客厅,将空间疼给了舅甥两。
许是对这个舅舅已经心存期许,如今,又在他这儿找到了归属感,所以时浅似是打开了话匣子一般。
这一聊,就是两个多小时,直到别墅里的管家过来招呼他们用宵夜时,她才止住了话锋。
“舅舅,我的话好像有些多了,没耽误您的正事吧?”
克顿伯爵朗声一笑,伸手拍了拍她的后脑勺,笑道:“无妨,这大晚上的,能耽误我什么正事,我也许多年没有听人捞这些家常话短了,怀念得很,小悠那丫头你见过吧,从小就皮得紧,要她安安静静坐下来陪我说说话,简直比登天还难。”
听他提到司悠悠,时浅的脸上划过一抹愧色,试着开口道:“悠悠喜欢占冽,您应该知道吧,为了这事儿,我好像伤了她的心。”
克顿伯爵摆了摆手,朗声大笑道:“伤了她的心也好,能让她彻底放下,如果她再执迷不悟下去,只会越陷越深,到最后毁了自己,我还得感谢你呢,断了她的念想,让她彻底放弃这段没有结果的单恋。”
时浅心底松了口气。
克顿伯爵看出了她的谨慎,不禁叹道:“小丫头,在我面前不必如此谨慎,舅舅这大半生呐,见多了卑躬屈膝的人,可能身处高位吧,所以每天看到的,都是些恭恭敬敬的面孔,找不到任何的真实感,我可不希望在你脸上也看到这种模样。”
时浅点了点头,哽咽着声音道:“我是太过在意了,所以才谨慎,这么多年没见,对您多少有些不了解,怕自己哪儿说错了,惹您不开心。”
克顿伯爵又拍了拍她的后脑勺,失笑道:“舅舅不是洪水猛兽,没那么容易就动怒,不过话又说回来,这些年你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谨慎一些也是能理解的,好了,咱们以后可以慢慢相处,现在先去用些宵夜,然后好好睡一觉,有什么事情,咱们明天再说。”
时浅点了点头,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我去看看占冽在哪儿,叫他一块儿过来陪您喝两杯。”
“好呀,你去吧,我在餐厅等你们。”
外面的月色很浓,时浅由两个女佣领着一路来到了花园的凉亭处,抬眸一看,见上面倚靠这一抹修长的身影,那挺拔的身形,在月色的阴沉下,显得格外朦胧,似是天边一抹幻影,可望不可即。
时浅心思一动,加快了脚步,顺着台阶上去后,几步走到他身后环住了他的腰。
男人的身体微僵,片刻,又放松了下来。
“怎么,才两个多小时不见,就想我了?”
时浅毫不吝啬,闷声道:“嗯,想你了,我都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没有你的日子,总感觉少了些什么。”
占冽缓缓转身,将她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温声道:“人都是这样,贪恋眼前的温情,我跟你一样,所以感谢上苍,给了我们重逢的机会,让我们这一生得以圆满,不至于留有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