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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灵小姐事件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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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8.第二章 黑蓑笠[第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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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章黑蓑笠

    第八回

    进屋后,安妮贝尔连忙转身关上单薄的木门,插住细细的门闩。她背靠着门,身子顺门板滑倒,瘫坐在冰凉凉的地上,双手环抱膝盖,埋头痛哭。

    外面飘扬的细雪犹如无声的哭诉。从屋缝窗隙吹进来的寒风格外阴冷,在几乎空空如也的房间里游荡,犹如凛冬的幽灵,传递着悲凉。

    无助少女的热泪刚滑过冻得发红的面颊,就好似凝结成了寒霜。心里裂开般疼痛不已,哭泣声轻易就被黑暗与寒冷吞噬了。

    “臭丫头!”伯莱忿忿然地呸了一声,往脚边吐口浓痰。

    希尼将伯莱劝回座位,敬了他几杯酒,讪笑道,“你老兄也够可以了,不知用的啥法子,骗到那样美貌的寡妇,连带这小美人也跟了你,没少快活吧?啊?兄弟我羡慕得直流口水啊!”

    “嘿!嘿!嘿!”伯莱粗笑,“现在,其他人都死光了,和我结婚的那女人也不知去了哪里。我可跟你们讲,房里的那个臭丫头根本不是那女人和她以前老公的亲生女儿。”

    “哦?”利巴又给伯莱倒酒,“这怎么讲?”

    “那丫头就是个野种!”伯莱一口灌下杯中酒,“我娶的那个寡妇,过去和她的前任丈夫生活得还算美满。可她没多久就嫌日子过得没劲无聊,怨丈夫疲软委顿不能满足她的需要,于是不知怎么又结识了别的男人。”

    希尼和利巴对男女之间的隐秘私情很感兴趣,一边喝酒,一边饶有兴致地听伯莱讲述。

    “那女人的情夫身强力壮胆子大,长得又有英雄气概。她哪里经得住这等诱惑,很快被勾引上了床,两人经常秘密私通,逍遥快活,”伯莱说道。

    “没过多久,那女人就有了身孕,也就是那臭丫头,”伯莱说着,朝安尼贝尔的房间看了看,“连那女人自己都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究竟是谁的种,是老公的,还是情夫的。”

    “终于有一天,那女人的老公识破了她和情夫的奸情,将那对狗男女捉奸在床,”伯莱续道,“更没料到的是,她的老公和她的情夫互相谩骂,导致冲突不断升级,两人后来扭打在了一起。”

    “结果,那情夫失手杀死了她的老公,惹出了人命案,”伯莱喝了一口酒,“那情夫不想坐牢,只好远走他乡,本想带着那个女人一起走。顾念那女人已然怀孕,无法和他亡命天涯,也就只好作罢。”

    “于是,那情夫走了。临走之前,为了隐瞒真相,那女人和她的情夫伪造了线索,以便误导治安官的调查,”伯莱述说道,“那情夫答应,等他在外地安顿下来,就会接她过去。等情夫走远,那女人这才报了案。”

    利巴玩世不恭地笑道,“没想到啊,那漂亮寡妇还蛮狠的。”

    “那寡妇对她的情夫倒真是一往情深,死心塌地,”希尼说着,表情戏谑地看了看伯莱。

    “哼!寡妇有情,奸夫无义,”伯莱啐了一口,“那男人逃亡之后,没过几年,居然成了犯罪集团的头目之一。可是他从来没想过要联络那女人,只是将他们之间的风流韵事拿来吹嘘。”

    “那傻女人却还苦苦等着他的情人,真是蠢透了,”伯莱说着有些生气,毕竟那女人后来成了他的妻子,心里却总是思念别的男人。

    “等一下,我想起来了,”希尼突然说道,“那寡妇的案子,不是已经结案了吗?杀害她老公的犯人也被处决了啊!”

    “说起来也巧,”伯莱说回那寡妇的事,“那女人报案之后,治安官追查各种真假难辨的线索,居然逮住了一个嫌疑犯。当然了,那个人是无辜的,治安官抓错了人。”

    “那女人为了包庇自己的情夫,也不进行澄清,只是说她没看清凶手的面貌,”伯莱讲道,“治安官急着结案,于是也没有仔细核查,就将那嫌疑犯送上了审判台。结果,那人就成了替死鬼。”

    “竟然还有这种事,”希尼喝着酒,有些醉意,“伯莱,你是这么知道那么多的?那寡妇全都告诉你了?”

    “哼!我也是偶然知道真相的,”伯莱继续讲下去,“那女人的情夫成了犯罪集团的头目,过了一段风光的好日子。可是,好景不长。治安官打击了那群罪犯,瓦解了他们的团伙。”

    “在抓捕的过程中,那情夫被治安游击手的弩箭射死了。反正他身上背着好些命案,死得也不冤枉,”伯莱冷冷地说,“团伙中的其他少数成员四散流窜,有一个逃到了我们这里。”

    “那逃犯从那情夫口中听说过那女人的事,本来也是想以此得到些好处,”伯莱得意地笑道,“只不过,他先遇到了我。在与他喝酒攀交情时,他醉了,结果把事情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我这才知道,那女人的前任老公究竟是怎么死的。”

    利巴这时看着伯莱说道,“难道,那一年,你和我一起告发的那个逃犯,就是……”

    “对!就是那个逃犯,”伯莱得意洋洋,“趁那逃犯醉得不省人事,我将他的落脚点告诉了你,让你去揭发他。这可是一笔好买卖,逃犯进大牢,我们拿好处。”

    希尼当初没参与这件事,现在想来有些不乐意,“你们那时算是得了一笔不义之财,治安官的奖励都进了你们的口袋,却不来找我,真不够朋友。”

    希尼比利巴更加狡猾,伯莱是故意不找他的。伯莱随后又说道,“我得知了那女人曾经和她的情夫干下的卑鄙勾当,这就以此事要挟那个女人。”

    “你小子,真够混帐的啊!”与伯莱实属一丘之貉的利巴打了个酒嗝,他说道,“寡妇的事,你当年可没有告诉我。”

    “老子当年想要利用那机会,娶那俏寡妇做老婆,怎能让你坏了好事,”伯莱瞪了利巴一眼,又喝起酒来。

    伯莱接着道,“由于牵涉到一条无辜冤死的人命,若是有人举报,再有了那逃犯的证言,那女人就无法逃脱隐瞒罪行、包庇犯人、同谋作案的干系。”

    “原来如此,”希尼嘻嘻笑道,“伯莱,真有你的。难怪那个寡妇只好下嫁给了你,做了你的老婆。”

    伯莱狠毒地笑了,“哼!我是好心好意,肯替那女人保守秘密。还不对老子感恩戴德!言听计从!为了遮掩过去的罪行,她和她的家人哪里抬得起头?如果敢不听我的话,我就把他们的那些丑事全都宣扬出去。”

    希尼听完伯莱的讲述,又打起了安尼贝尔的主意,“照你这么说来,房里的那个小妞就是那情夫的孽种呢,真不值得可怜。”

    “你想怎样?”伯莱明知故问。

    “那么,就照讲好的办。”希尼眯着贼眼,笑着说,“老兄,你用那小野种抵了我和利巴为你垫的赌债,那就两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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