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无翼吓了一跳，恍然睁开眼睛，圆溜溜转了一下，掠过惊喜的神色。
“……莫姑娘？！”
莫琊微微一笑，蹲坐在他的面前。
“不错，是我。”
凤无翼欢喜笑了，警惕往外头看了看，低声：“气息掩饰得太好了！你是怎么做到的啊？”
莫琊忍不住笑了，并没任何隐瞒。
“我有一只很不赖的契约兽，能帮我掩藏气息，另外还贴了一张隐身符。”
凤无翼给她竖起大拇指，笑眯了眉眼。
莫琊对他也很钦佩，道：“您身陷囹圄却能如此泰然，在下佩服。您对我有款待收留之恩，我特来救你出去。”
凤无翼闻言又笑了，眉眼难言疲倦和虚弱之色。
“多谢你了……可我不能连累你。你即便再天赋异禀，也应付不了外头那么多的妖兽。你能来的这片心意，就够了。”
莫琊低声：“这个您不必担心，我既能来救您，便有信心带着您全身而退。”
凤无翼仍是拒绝，缓缓道：“我是太虚宫的弟子，你不是。我有责任守护这里，留在这里。尤弋师兄多半已经不在了，有我挡着拖延着，至少给其他弟子多一些时间逃脱。”
莫琊顿了顿，将实情简单解释给他听。
“尤弋掌门已经不在了，您是太虚宫辈分最高的峰主，也是重振太虚宫的希望，不能再出事了。峰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凤无翼又笑了，嘴角难言晦涩。
“哪还有什么青山啊！天锥山仍在，太虚宫已毁，若是神宝……被夺，那便什么都没了。”
莫琊明白他话语中暗藏的意思，造世神鼎一旦被夺，天锥山上的充沛玄气便会消失，太虚宫在修炼界的高崇地位会一落千丈。
“凤前辈，人在便有希望，你不该太悲观。”
凤无翼微愣，转而轻轻又笑了。
“不是我悲观，而是我真的无能为力。”
莫琊沉默片刻，低声：“有什么我能帮上的吗？也许您不该那么快放弃。”
凤无翼抬起圆溜溜的眼睛，在一片暗沉中寻找她的身影。
“你……应该不是云夏大陆的人吧？神尊大陆的神族？”
莫琊知晓他或多或少猜出自己的身份，微笑解释：“不错，我是神族。只是我魂魄不幸落在云夏大陆，暂时还只是凡人。”
“不止是神族吧？”凤无翼迟疑低声：“你的灵根……太特殊了。”
打从第一次见面，他就猜测她绝不是普通凡人。她的气质和气度，还有那逆天般的修炼速度，即便是神族也是可望不可及。
莫琊低低“嗯”了一声，道：“我的灵根确实有些特殊。”
凤无翼听出她话语中的保留，歉意微笑：“对不起，我过于好奇了。”
莫琊往外头张望一眼，心里惦记清梦和云岚的安危，忍不住催促道：“凤前辈，您当真要舍生取义留在此吗？为了一个你连见都没见过的神宝？”
凤无翼白眉微扬，转而苦笑起来。
“你知道了？唉……我死不足惜，只是死却换不到神宝的存留，死不得其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