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孤月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素日里自持冷静，温尔风度翩翩。
只是苦苦寻了那么多年，心里又爱又恨的那个女子突然出现自己的眼前，他才会如此癫狂般激动大喝大叫。
此时听到轩辕墨的劝，也后知后觉发现此情此景确实不宜说太多话。
或许应该说，时至今日，说这些也多没用了。
他很快收敛一些情绪，对轩辕墨微微点头。
“殿下，进不得，可我们仍是退得了的。刚才一路进来，虽然曲折颇多，路程颇远，可阵法尽数被毁，我们还是能安然退出去的。”
他此次过来太虚宫，一半是碍于父亲的命令，另一半则是为了寻莫琊。
至于什么“造世神鼎”，他并没放在心上。得过且过多年，心智早在十四年前被狠狠摧毁了，对什么都提不起劲，再绝世再珍惜的神鼎他都没兴趣。
轩辕墨压低眼帘，假装没听到他的话，观察张望四周。
“或许，我们更该寻办法破阵。”
莫孤月冷静了许多，解释：“殿下，我们皆是体修，都不擅长阵法之术。在这里，什么功法都使不动，实在不能硬闯，莫松太叔公便是血淋淋的例子。再说，即便破了这个，后方指不定还有。”
众人的眸光忍不住往前方看——莫松倒在血泊中，僵硬一动不动，大半的身子断开了，惨状不忍赌。
莫璇怯怯收回眸光，抱住轩辕墨的胳膊。
“殿下……二叔说的也有道理。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轩辕墨没搭理她，温润眼眸里幽暗不明。
“不，前方的阵法都尽数被毁了，那——究竟是谁破的阵？！他们破得了前方那么多的阵，为何停顿在此？莫不是这里还有其他通道？”
凤无翼瞥他一眼，淡声：“自山门进来，一路而来尽管蜿蜒，却从没有岔口。这里除了前方，哪还有什么通道。”
语罢，他看向一旁的云岚和明清梦。
“云师侄，你们做什么打算？老朽并无本领争什么神鼎，也知晓太虚宫留不住这神器，打算退出去，寻回一些散落弟子，他日寻机会重建太虚宫。”
云岚却踌躇了，愧疚低下头。
“师叔，若我只是太虚宫弟子，我必倾力追随师叔重建师门。可我……还有另一层身份，我不得不留下。神鼎可归他人，却万万不能落入轩辕国手中。”
凤无翼沉着脸，似乎没意外她的说辞，神色淡然轻抚长长白须。
“此行凶多吉少，尔等多加小心。”
云岚泪眼婆娑，俯身毕恭毕敬给他施礼。
“师叔，您保重。”
明清梦也连忙毕恭毕敬行礼，低声：“太师叔……再会。对了，不瘦和空胖二人仍在山脚下。”
凤无翼轻轻点头，转身快步奔走开，身影迅速没入暗沉不明的小道中，很快消失了。
轩辕墨警惕看了看云岚，微微一笑。
“明岚公主，前方能破阵之人的实力必定远在你我之上，如今你身边十几个弟子，我身后却有一百多个，我们可不能鹬蚌相争，让别人先得利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