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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微宫深春意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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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遮掩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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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小产?”

    “小姐,八成是小产了,那血流的样子,八成是肚子里的孩子掉了。”

    莫名的惊恐涌进周氏的双瞳,“都没听说她怀孕,怎么会小产了?”

    “小姐,她都说了,和王爷有些肌肤之实,肯定是小产了,咱们闯祸了……”

    “妈妈,赶快回家叫嫂嫂,赶紧让嫂嫂来救玉蔻!”

    “小姐……咱们闯大祸了,公主来了也救不了咱们啊!”

    “让嫂嫂去找太后求,我去跟王爷赔罪。”

    妈搂着周氏,两人几乎哭瘫在地上,两个小丫鬟飞快从秋香跑出去,一个去找李氏,一个去马房叫了一辆马车,快马加鞭地飞往尚书周家。

    一盏茶的时间,李氏慌慌张张地进了秋香的小院,只见周氏瘫坐在门框上,刘良人五花大绑的捆在条凳上,下的血顺着衣裙,在地上滴了一大片。

    李氏旋即明白了经纬,赶紧冲外面说:“去请大夫,快去。”

    来不及跟周氏对质,李氏带着众人将刘良人抬进冬岚堂的屋子里。大夫急急地搭了脉,垂头丧气地摇摇头,无奈地说:“不中用了,从脉象上看已经没有喜脉的症候了。”

    李氏痛心疾首,殷切地说:“大夫您再想想办法吧!”

    “妈妈,不中用就是不中用了,贵人地脉象中已经毫无喜脉征兆了。”

    李氏眼里几乎要沁出血,悲怆到:“算着子大约得有四个月了,怎么之前没有一点征兆。”

    大夫疑惑地问:“四个月?不可能啊!我看这贵人的脉象不像是四个月的。”

    “应该是四个月了。”李氏幽幽地说。

    大夫不敢再胡说下去,只能胡乱地将自己没说完的话咽进肚子里,从秋香跟过来的小丫鬟,警觉地听到这句话,暗暗地记在心里。

    刘良人拖着微弱的子,抬起头,替自己辩解道:“妈妈,我确实已经有四个月的孕了,只是奴家刚和王爷有了夫妻之实,转眼王爷就遇见了娘娘,两人投意合,我就不敢把自己的事说出来。嫡妃尚未进门,小妾就生了孩子,万一娘娘吃心‘长子不是嫡子’,万一反悔和王爷的婚事,那我就是下地狱也不安心啊!”

    刘良人说得声泪俱下,在场的人无不动容。只有大夫面有疑惑地看着刘良人。

    “既然是这样,也是我的疏忽,这段时间委屈你了。王爷大婚我忙得昏天暗地,没有周全到你的子,王府不会亏待你的。”

    刘良人自己用孱弱的体,替周氏求饶道:“妈妈,我怀孕这件事儿,跟谁都没有说过,周姐姐也是瞒得死死的,孩子纵然没了可惜,还请妈妈帮我做主啊。”

    李氏还没有开口,一个狠厉的声音,从帘子外面响起。

    “侧妃做错了事儿,自然是本主教导不善,用不着你假惺惺地煽风点火。”

    李氏听出了声音的主人,赶紧出门跪地迎接道:“不知寿阳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请公主恕罪。”

    刘良人没想到一枪撞在枪口上,赶紧瘫死在上,装出一副命不久矣的样子。

    “李妈妈,侧妃昨儿出了那样大的事,你竟然瞒得死死地,本主也是刚刚知道。”寿阳公主深知周氏已经犯下滔天大祸,所以避重就轻,先发制人。

    李氏不卑不吭地说:“公主怪罪,奴才不敢辩白。奴才一时错了主意,以为侧妃已经转危为安,就没敢惊动公主的大驾。”

    “胡说,侧妃被人下了巫蛊这样的事,若不弄清楚,别人还以为我们尚书府要垮了台,连自己家的嫡小姐都护不住了!”

    “公主息怒,奴才这次办事不利,奴才失职。”

    “不是本主怪你,本主一生不能生养,只把侧妃当作自己闺女,也是本主惯了些,所以侧妃比寻常姑娘总是任刚烈一些。”

    “公主将侧妃教导得十分出色,连奴才也总是私底下感慨‘侧妃端庄大方,正值婀娜’,正是皇家贵女的风范。”

    寿阳长公主见气氛有些缓和,也慢声说道:“你若昨天告诉本主,也不至于酿出今天的大祸。侧妃年纪还小,没经历过人事,只一味的嫉恶如仇,妈不会为了一个已经流产的孩子,为难侧妃,跟本主过不去吧?本宫今儿已经来了顺便把诅咒侧妃的事一并弄清楚吧。”

    李氏早就猜到寿阳公主会在这里等着自己开口,正了一下颜色说:“去把那个叫桃红的丫鬟带过来,再叫今儿指认过的丫鬟统统来冬岚堂。”

    “李妈妈,现成的凶手就躺在上,李妈妈大费周章叫别人过来作甚?”

    “公主,这事另有隐,诅咒公主的不是刘良人,而是一个叫桃红的丫鬟。”

    寿阳公主大惊,事如果真的是这样,那周侧妃误使刘良人流产的事,就得另当别论。

    刘良人躺在上,听到李氏嘴里这番话,终于在心里长舒一口气,昨夜一晚上连夜奔走,精心布局,总算是把自己上的疑窦,洗刷得干干净净。

    “什么?不是她?”寿阳公主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

    李氏坚定地点了点头,说道:“错不了的。一切是叫桃红的小丫鬟做的。”

    大约一刻钟之后,只见桃红被五花大绑带进冬岚堂院内,见人就疯疯颠颠地说:“你闻闻我上可香了,你闻闻,我以后也能在王爷边伺候了。”

    桃红一进院子,李妈妈就看见桃红中衣的系绳上绑着一个精致的荷包,跟昨秋香里见到的一模一样,冲着自己心腹说:“把那个荷包解下来。”

    妈的心腹,走到桃红边,准备解那个荷包,被桃红一下子用头撞翻在地。

    几个侍女一拥而上,将桃红按在地上,解下那个荷包。

    院子里已经乱作一团,桃红口中大喊:“还我的荷包,这是我的荷包。”

    李氏心中更加笃定,这一切估计都是桃红所为。昨那个荷包虽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跟桃红牵扯上,但是杀死和尚的凶器,正是桃红的簪子。如今这个荷包又是第二个证据。

    刘良人躺在屋内的上,嘴角挤出一个冰冷的笑容,心里幽幽地说:“如此也是天衣无缝了,也不枉自己在晨风里等了一个时辰,把这荷包顺理成章地交到桃红手上。”又是一个无声的冷笑之后,刘良人冷邪地在心里说:“桃红姑娘,你可千万别怨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的命只有一回。就先借你的命替我死一趟。黄泉路是早晚的事儿,你替我死,我也不亏待你。你在阳间不过是个丫鬟,往后我多多得烧钱给你,让你在间也过一过富贵风光的子。省得你在阳间受苦。”

    院子外面,寿阳公主脸色难堪地问道:“这是什么?”

    “公主,昨侧妃就是被这个小丫鬟用荷包下了巫蛊,所以差点丢了命。”

    寿阳公主,早就听了传话小丫鬟的话,对昨天的巫蛊已经有所了解。不动声色地看着李氏。

    李氏转对自己的心腹说:“剪开,给公主看看。”

    心腹拿着一个开线刀,一刀一刀地挑开荷包。桃红被众人按在地上,死命地喊:“这是我的荷包,你们不能毁了我的荷包。”

    寿阳长公主脸色愈加难看,两弯峨眉已经皱成一条曲线。“果然是这个小丫鬟做的好事!”

    心腹以为肯定还是周侧妃的生辰八字,没想到,打开一看,黄布上的字,直接将她吓得一个趔趄,蹲在地上。

    寿阳公主不动声色地站在原地,李氏快步走过去,扯过荷包一看,居然是正妃娘娘的生辰八字。也惊得一下,死死将黄布攥在手中。

    “拿过来,叫本主瞧瞧。”

    李氏无法,只能将黄布递给寿阳公主。

    寿阳公主摊开一看,脸色大变,上面赫然写着‘师婉莹’三个大字,这‘师婉莹’正是王爷的正妃。

    如此一来,也算是真相大白,这小丫头肯定是妒忌两位主子,所以才狠心用巫蛊诅咒。

    寿阳公主,将黄布递给李氏,幽幽地说:“王府里出了这样的事儿,李妈妈难辞其咎。”

    李氏怎能不知?赶忙让人端了炭盆,当着众人将荷包和黄布统统扔进炭盆。

    “公主,奴才失职,让侧妃受委屈,奴才愿意领受公主责罚。”

    寿阳长公主神一松,嘴上还未开口,李氏紧接着说:“侧妃无缘无故,殴打良人刘氏,致使刘氏腹中胎儿滑落,也是不争事实。”

    “妈妈,侧妃一时错了主意,才酿下大祸,本主定会严加管教。”

    “公主此言差矣,侧妃若是养在公主膝下,奴才当然不敢过问。如今侧妃已经嫁入王府为侧妃,公主也不能干涉我们王府的家事。”

    “妈妈准备怎么处罚侧妃?”

    “奴才不敢惩罚侧妃,只能如实禀告太后,王爷和娘娘,让三位主子明断。”

    寿阳公主脸色和缓下来,跨到李氏面前,低声说道:“如今太后和王爷为了南边儿的内乱还有京城里的瘟疫,已经忙得焦头烂额,朝廷大事儿尚且周旋不过来。家事就是小事儿,不若妈妈自己做主,稍稍惩戒一下侧妃,略略遮掩一下,这事儿这就过去了。至多多赏刘氏一些金银体面,不让白让她受这些皮之苦。”寿阳公主话锋一转,继续说道:“这小丫鬟连娘娘都诅咒上了,若是惊动了娘娘,到时候师家再横插一杠,妈妈吃得消吗?”

    李氏有些为难,这些利害关系她已经在心里转了好几遍了。看着寿阳公主,只是闷声不说话。

    “依本主看,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大家和和美美的,这才是王府的体面不是?”

    李妈妈早有此意,只是流产这样大的事,必须去宫中报备,刘氏已经开怀,再顶着良人的名分,着实说不过去。

    “既然公主替奴才想了这条路,奴才也不能不这么办,宫中太后那边不能不说,至于怎么说太后不生气,奴才也没有十分的把握,还希望公主能助奴才一臂之力。”

    寿阳公主总算听到了一句称心如意的话,赶紧回答道:“妈妈放心,妈妈这也是为了侧妃的周全,本主必定不遗余力。”

    “至于刘氏,事已至此,名分是不能再耽搁了,奴才会请示太后,赏她一个侍妾的位份,毕竟她为王爷怀了一次,没有功劳有苦劳。”

    “这个是妈妈分内之事,本主就不多干涉,既然事已至此,本主就按照约定,这几去太后宫中替侧妃请罪。剩下的事,就请妈妈多担待一些。”

    “公主慢走,公主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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