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幽门海边别院内,几人小心翼翼的向着间的大宅子进发。
叶小乙心生感激的同时,也担心大家会为了自己而再次被擒,是以走在最前面,万分小心。
躲过几个夜巡的黑衣人后,飞雪进了屋内,将门悄悄打开。
这是一座大厅,厅内一根柱子直达屋顶。
“唔”
柱子,有声音传来。
“是她!”叶小乙沉声道。
飞雪低声道:“小乙,这明显是陷阱,很可能有去无回,你确定要救她?”
叶小乙点头:“当然要救,你们明知是陷阱,现在也要陪我一起吗?”
飞雪将**剑放在胸前,点头道:“那是当然,这个陷阱,老子破定了。”
叶小乙内心十分感激,虽然黑暗他只知道大家的位置,看不清脸庞,但他知道,自己算是找到了同生共死的伙伴。
几个人慢慢向柱子间靠近。
“嘿嘿嘿”
黑暗,响起沉闷的笑声。
这声音只听的人头皮发麻,但叶小乙他们心早有准备,所以除了提高了警惕,并没有害怕之感。
飞雪沉声道:“来了。你们都准备好。”
“敢来我严四爷的地盘救人,你们的胆子不小。”黑暗四面都传来声音。
“南边。”飞雪指了指一个方位。
欧阳若飞身而起,一枚暗器向着南面方位急射而出。
“当”的一声,暗器撞到什么硬物,落了下来。
“哈哈哈,不错,那见识见识我天罗阵的厉害。”说着,突然火光四起,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清晰起来。
只见这大厅足有百来丈,高有十多丈,如此大的内厅叶小乙还是第一次见,心暗叹:九幽门果然大手笔!
间的柱子,吊着一个黑衣人,正是白灵。
此时的白灵,心百感交集,她是刺客堂里,最特殊的一个。
她也不知道自己特殊在哪里,刺客堂里的女刺客不止她一人,但别的刺客,都没有她这样的待遇。
刺客堂的规矩之分苛刻,每个加入刺客堂的人,都明白,自己的命,早已不在自己手。
唯独白灵是个例外。
最严酷的训练,不过关的人,都会被淘汰,而淘汰的后果,是会变成“死士”。专门执行死亡率极高的任务。
白灵,曾被淘汰,而且,她没有被派走,而是继续留在了刺客堂。
任务犯错的刺客,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轻者在水牢面壁,重者斩手挖眼,唯独白灵,也曾犯过错,却没有受到任何惩罚。
起初,她觉得是长老对自己好。
慢慢的,她发现这不正常。
一个偶然的机会,她从长老们的交流听得一个秘密:她的身世,和七侠有关。
但七侠是忠武盟的仇敌,自己能在忠武盟被特殊照顾,显然不是与七侠有好的关系,只有一种情况,那是,他的父母很可能是忠武盟十分重要的角色,但被正武盟七侠所害,所以他被安置在刺客堂,只是为了有朝一日能报仇。
直到前一段时间,她偶然听闻,自己的身世和葛立有莫大的关联,甚至自己被安排在刺客堂,也和葛立有关,所以,她一直在寻找葛立的下落。
按刺客堂的规矩,一旦被敌人擒住,没有逃生机会的情况下,一定要了结自己。这样做,才不失一个刺客的身份,也不会将一些机密透露给敌人。
若是三天前,她一定会这样做,因为从小到大,她从没有收过这样的屈辱,被敌人绑在柱子,作为诱饵。
现在,她不想死。
因为这次出来她疯狂的寻找葛立的下落,杜老大看在眼里,在她杀了许多青衣紫衣后,杜老大向她透露了一个天大的秘密。
她,是七侠之一冷面剑客白无影的女儿。
这个消息,如同晴天霹雳,让她几乎快疯掉,她活了这些年,第一次知道自己还有个父亲。
而且,这个父亲还活在世。
所以,她现在不想死。
她想亲眼见见自己的父亲,想问问自己的父亲,为何从小将自己抛弃?
她不能死。
至少,在见到父亲之前。
现在,她被人吊在半空,眼睁睁的看着几个人被敌人包围着,她看见救她的那人,正是叶小乙。
这傻男人。
自己和他非亲非故,也不知道他为何要救自己?
而且,一天之内,冒着生命危险两次救她。
若是三天前,她一定不需要人救,甚至会将救她之人骂走,但此时,她却渴望自己被救。
这种转变让她心有些难过,但她不得不如此。
“小心!别死!”她大喊道。
她豁出去了。
场的叶小乙,望着吊着的白灵,心一阵恍惚。
周围几十道火把点燃,将大厅照的如白昼。
三四十人,将他们团团围住,而厅边的阁楼,一个虬髯大汉正像看戏一般看着他们几人,他那个位置,正是看戏最好的位置。
“小心!别死。”
被吊着的白灵突然大声说道。
几人同时一愣,叶小乙本来还有些恍惚,听到这句话,不知怎的,竟有些感动,狠狠的点点头。
“你们真是刚认识的?”玖月在一旁不解道。
“哈哈哈小子,真有你的。”飞雪调侃道。
欧阳若道:“师父,他们的阵法源自八卦阵,若威力发挥出来,咱们只怕逃不掉,更不用说救人。”
飞雪哈哈一笑道:“而且,我们还不能杀他们,只能破阵,不能大开杀戒。”
“这是为何?”金淼不解道,他正刷起袖子,准备大杀特杀。
飞雪道:“原因是,领了人家的情,不能太过分啊。”
叶小乙皱眉道:“不懂,师父你又故弄玄虚了。”
欧阳若道:“师父没有故弄玄虚,现在九幽门早发现我们了,却没有调来主力,想是看在师父的份,有意想放咱们走。否则,不用来这么多人,九幽门的九位舵主,随便来几个,我们只怕都走不了。”
飞雪哈哈一笑道:“知我者,若儿也,唉,小乙啊,同样是我的徒弟,你咋这么蠢。”
叶小乙抓抓头皮,尴尬的笑了笑。
“想放我们走直接放呗,将我们引到这里来,围住我们,还用阵来对付我们,这是什么道理?”玖月在一旁问。
欧阳若道:“只怕师父在与严老大喝酒时,要求过严老大放人吧?严老大想给这个人情,但是又不愿这么容易妥协,所以派了人来阻挠,也正好可以谈谈师父功夫的虚实。”
叶小乙听得目瞪口呆,心对欧阳若的敬意又添了几分,在他心,欧阳若此时像高不可攀的神仙一般。
飞雪点点头道:“好啦,若儿都已经说明白了,唉,有个厉害的徒儿是省心,大家现在应该知道怎么办了吧?咱们几个人,功夫都不差,别给人瞧扁了,最厉害的,是不伤他们人,但要破他的阵,救走咱们的人,这是最佳效果,听明白了么各位。”
“好!”叶小乙第一个应道,其他几人也都点点头表示赞同。
“!”
飞雪一声令下,五人向五个方位攻过去,与围住他们的黑衣人斗在一起。
那些黑衣人武功都不算弱,加五人都有心不出杀招,所以斗起来似乎势均力敌。
飞雪武功最强,转眼间便点住了五六人的穴道,将他们踢到了墙边无法动弹。
阁楼的虬髯大汉哈哈一笑道:“有趣,我且来会你一会。”
说着,跃下阁楼,直冲到飞雪跟前,与飞雪都在一起。
叶小乙在人群里穿梭,东走西奔,使用无影脚法将一人绊倒,又闪到另外一人跟前,点那人笑穴,同时躲闪几个冲过来的弟子。
欧阳若以笛为武器,将真气运抵在笛子,因为有了不能杀人的前提,反而让她施展武功更方便了些,因为笛子不像刀剑那般有杀伤力,但以笛子打人,敲几下后,那人也受不了,不是捂着头,是按着肚子,躲在一旁暂时不敢再攻。
金淼不敢施展心法绝学,玖月暗器有限,又不能使刀,起初两人在两个方向,斗三四人还行,增加到六七个有些吃力了,两人斗了一阵,金淼见玖月吃力,几次想拔刀伤人,便赶过去助她,两人合做一处,一人攻击对方出其不意,一人一记猛拳劲腿,一时间也dǎ dǎo三四人。
那严老四与飞雪斗得几十个回合,渐渐觉得不对劲,这飞雪明显让着自己,看来老大说的没错,飞雪虽然不敌老大,但与他相差不远,那自己,定不是他的对手。
一番打斗下来,这种感觉越来越明显,飞雪的动作像闲庭信步,但每一招,严老四都是勉强躲过,几次都差点了招,一个人招招随意,一个人招招都不敢大意,孰强孰弱,顿时可辨。
他望向四周,发觉周围人都是如此,心不禁越来越佩服起老大来。
严随对他说过:“若是没人来救,杀,若是叶小乙一个人来救,那囚禁起来,杀死刺客,但若是飞雪以及其他人一起来,那只能放人,当然,不能随便放,至少要为难他们一下。”
起初,眼老四还不服,现在看来,只怕多半会如此。
但他的杀手锏还没有拿出来,还有得拼。
他闪身后退几步,大叫一声:“列阵!”
说完,四周的黑衣人都后退道墙边,排列整齐,摆出造型来。
这阵法本只需在场黑衣人的一半,所以即便有十多个还在地起不来,但余下的人都足以摆出完整的阵法。
多余的几个黑衣人将伤者都拖回到墙边,处在阵的弟子都齐声大喝,攻击过来,如排山倒海一般,四周都是剑鸣之声。
飞雪冲欧阳若使了个眼色,欧阳若心领神会,拿出笛子,飞雪跳到欧阳若身后,一掌拍向她后心。
欧阳若得到飞雪的内力援助,顿时真气大盛,一曲魔音便从笛音发出来。
“哇”剑阵的弟子都纷纷捂住耳朵,这数十人的大剑阵,一瞬间便乱成一团。
严老四只听得阵阵心惊,心想这幻音殿的招式,怎么会从年纪轻轻的女子身发出。
要知道,以内力转化成音波,非骨替级别的人不能发出,且需要常年修炼,一般没有三四十年的功力,无法做到。
所以幻音殿这个门派,江湖知道的人少之又少,因为一般的江湖人,都不愿意加入这个到了年才能发挥出威力的门派,要知道,在江湖能安然活到年已是不易。
也正是因为如此,幻音殿里出来的人,个个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人少,又强。导致幻音殿的人都很少参与江湖斗争,但往往行事都古怪异常。
浪子飞雪,已经是江湖少有的怪人,没想到,此时,又遇到一个年纪轻轻的幻音殿弟子,再加一个武功路子怪又高深的叶小乙,这一下,让严老四都觉得有趣起来。
“哈哈哈终于可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了!”他不禁大笑道。
他实在是厌恶了每次都偷偷摸摸杀人的方式。
虽然,九幽门只求结果,不讲过程,但这样的过程,让他觉得万分憋屈。
他拿出自己的“黑暗之门”,正要一决高下。
突然,笛声一转,变得十分微弱。
飞雪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
笛声转弱,周围的黑衣人都摇了摇头,缓和了一下,这才重新抬起了头,望向场央。
他们没有听过幻音阁,但是知道笛声的厉害。
欧阳若也是眉头一皱,以自己的实力,这笛声对付一两人尚可,对付这数十人,只怕起不了什么作用。
她第一次有种不妙的感觉。
周围的人见欧阳若也变了脸色,信心大增,不知谁带头喊了声:“再!”
其他人都纷纷响应,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列阵。冲了去。
场之人,都大吃一惊。
叶小乙心明白,飞雪的隐疾可能又犯了。
他来不及多想,猛提真气,一掌拍在飞雪肩头。
一股庞大的真气灌入飞雪体内,飞雪猛地站直了身体,输往欧阳若的真气,强了一倍!
一阵与众不同的笛声顿时传来。
严老四一个踉跄,从阁楼摔到了地。
“他奶奶的!摔死老夫了!”他大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