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女主人再一次十分不悦的让巨大鼻子的主人报出姓名,终于对方说:“我是水果。”
水果是奶妈的名字。
姓水名果?
她不知道,反正来的时候介绍名字奶妈说自己叫水果。
女主人听到“水果”两个字,没在犹豫,她把别墅的门打开了……
事件到这里结束了?
算是,也不算是。
第二天别墅的男主人回家,发现妻子不见了、孩子不见了,那个叫水果的保姆则呆呆的坐在地上。
她一句话也不说,当警方介入的时候,她才木木的嘟囔一句话:“她不是我!她不是我!”
维照明是记者,对花样新闻总是特别敏感,他特意去采访别墅的男主人,可惜遭到了拒绝。
直到今天,维照明一直关注这件事,不过从警局里透漏的消息,那个女人和孩子至今没有找到。
两个人,一个孩子和一个女人,消失了。
无影无踪。
可视门铃有记录视频功能,可以作为线索看见的——只有一个鼻子。
说话的是谁?
是保姆水果?
听声音是,看鼻子不能确定,问水果本人,她——失常了。
抛开失常的水果、消失的女主人和孩子,痛苦的男别墅主人,现在——维照明面对的不是巨大的鼻子,而是一只巨大的眼珠子。
它在猫眼里骨碌碌的乱转,很大、很大、很大……
维照明告诉保险推销员往后退一点,他不知道门外的她是不是后退了,他再一次把眼睛贴到猫眼上。
猫眼里,依然有一个大大的眼珠子在里面乱转,转的速度极快,上下左右翻滚,这让维照明脊背上再一次冒出凉气。
维照明咳嗽一声,他现在不打算开门,不打算帮这个女人签什么字。
因为——这个眼珠子他越看越觉得不寻常。
门外,女人又说话了:“哥,你现在可以开门了,就是帮忙签一下字就行。”
维照明眉头紧锁,他眼睛没有离开猫眼,嘴里回答:“我不是让你退后一些吗?”
女人:“我已经退后了呀,你看看?”
维照明心理咯噔一下,因为那个眼珠子还在猫眼里乱转,而女人说话的声音,根本不象是贴着防盗门。
维照明的感觉,那应该是在三四步外。
事情,越来越不可捉摸。
女人真的是后退了,但是——猫眼里的眼珠子怎么解释?
维照明:“你退后了?为什么我——在里面看不见你?”
女人似乎是笑了一下,维照明隐约的听见“扑哧”一声。
女人:“哥——您可真逗,您不会是——怀疑我有什么企图吧!我一个女孩儿家……”
维照明在一次听见,声音确实是在三四步外,可猫眼里,那个大、大、大、大的眼珠子依然在乱转。
维照明忽然想到,难道外面有两个人?
一个是女孩儿,站在三四步外迷惑他,另一个盯着猫眼往里面看,但这又不符合逻辑。
如果对方希望自己开门,那应该是女孩儿站在三四步外跟他说话,然后另一个人躲在门侧。
维照明:“你——是一个人?”
女孩儿:“是呀!怎么了?哥,您现在应该能看见,我就是一个人,您门上不是有猫眼吗。”
维照明在猫眼里能看见的,还是一个眼珠子。
现在,他决定不开门,不去理会什么保险推销员,因为那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维照明:“我要休息了,你白天在来吧!我现在开门不方便。”
维照明声音坚决的回了一句。
女孩儿似乎是叹了口气,维照明隐隐的听见。
“那好吧!哥!我——明个在过来!”
然后走廊传来了高跟鞋的“当当当当”声。
她——真的走远了,“当当”声越来越远,渐渐消失,维照明把耳朵贴在防盗门上听的清清楚楚。
他长长的出了口气。
维照明转身往卧室走,走了一步、两步、三步,忽然——维照明停住了脚步。
他想到了一个问题。
一个让他心惊胆战,但是又想证实的问题。
女孩儿走了?
听脚步声是走了。
那么……
猫眼里那个骨碌碌乱转的大、大、大的眼珠子呢?
它——是不是也消失了?
维照明又转回身,一步一步的往防盗门走。
现在,他的心情忐忑,莫名其妙的忐忑。
现在,他的心情惴惴不安,莫名其妙的惴惴不安。
有时候,恐惧其实是来源自很简单的生活经历。
维照明现在感到很恐惧。
他来到了防盗门前,慢慢的把眼睛往猫眼上凑。
有两个结果,一个是猫眼里的眼珠子消失了,他看见的是空荡荡的楼道,还有对面性感寡妇家的门。
第二个结果,维照明有些不敢想,就是眼珠子还在猫眼里骨碌碌的乱转,它——在透过猫眼企图窥视他的一切。
这让维照明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当维照明把眼睛再一次凑到猫眼上的时候,他愣了一下,因为他预测的两个结果都没有出现。
猫眼里,既没有空荡荡的走廊和性感寡妇家的防盗门,也没有乱转的眼珠子。
现在,里面黑洞洞的。
黑的很不一样,黑的很诡异。
就象是一个无尽无休的深渊。
维照明的感觉,那不是一个一寸见许的猫眼,而是一个上百米、千米、万米、亿米的隧道,里面——隐隐的有些光亮却又看不见什么,让人觉得有些阴冷。
他把眼睛从猫眼上离开,手里握着防盗门的把手。
维照明在心里挣扎了一会,最终他把手放开了。
维照明觉得,现在打开防盗门——可能不是个明智之举。
回到卧室的时候,已经是一点四十左右,过了多久维照明才睡着的,他不记得了。
一觉醒来,已经是天光大亮。
维照明从床上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来到防盗门前,他把眼睛凑到猫眼上往外看,对面——就是性感寡妇家的防盗门,一个倒着的“福”字歪歪扭扭的贴在门上。
猫眼——恢复正常了。
维照明紧了紧睡衣的领子,“咔吧”一声拽开自己家的防盗门。
他站在门外,看了看外面的猫眼,一切正常。
就在这个时候,对面的门开了,一个性感的女人走了出来。
女人瞄了维照明一眼说:“起来了,哥?”
维照明笑了一下:“是啊!”
女人点了点头就匆匆下楼了。
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衬衫,下身是一件紧紧的小皮裙子,远远看着非常性感。
维照明看着女人在楼道里消失才回屋。
吃完饭维照明看了一下时间,八点十分左右,周日。
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是没有周日的。
现在,他坐在沙发上给我打电话。
电话的内容稍后再说。
刚才说的是老维,那么该说说我了!
我是个出租车司机,用城里话说,就是的哥。
我和老维是哥们,都是三十好几的人。
我跟他认识的过程其实很有趣。
几年前,老维为了追踪一则离奇的新闻,就雇佣我的出租车,当时发生的事件我至今记忆犹新。
那是2010年十二月左右,在我们住的城市里发生了这样一件事,事情很离奇。
一个出租车司机,和我是同行,这一晚十一点左右,他开着的士在大街上揽活。
严冬腊月的东北,地冻天寒,滴水成冰。
十一点的时候,街上寥寥无几的行人偶有走过。
这个出租车哥们我和老维后来才知道姓冯,现在我们姑且叫他老冯。
老冯家不富裕,有一个儿子在念中学,还有一个长年卧床病倒的妻子。
他习惯每天不过十二点不回家。
现在,他开着半新不旧的的士,在南马路附近转悠。
南马路,是市中心的十字路口,相对来说行人会多一些。
老冯把车停在路边,他眯着眼睛看着过往行人,他希望有一个家住的远一些的人来光顾他的生意。
一个老太太,裹的严严实实,肥胖的身子穿着貂皮大衣朝他的出租车走来,但是她没有坐车,毛茸茸的毛皮帽子里,老太太灰暗的眼睛看了车里的老冯一眼,然后面无表情的走了。
一个时尚的女孩儿,穿着一件水粉色的羽绒服,黑炯炯的大眼睛盯着车里的老冯,她一边在手上哈着气,一边一步一步的朝出租车靠近,但她还是没有坐车,不知道到为什么,她眉头紧锁的看着老冯,而且在出租车边停留了一下,她似乎是想到了什么,最终她选择了徒步。
接着,一个一个看似顾客却又不是顾客的人在老冯的出租车前走过,半个小时,老冯没有揽到一个顾客。
现在——大街上几乎没人了。
就在老冯觉得懊丧的时候,前面——模模糊糊一个影子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