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不是很好。
暗骂了一句“妈的。”
烟也让蝗虫打劫了,我只能枯燥的坐等生意。
至于那四个字“不宜出行”虽然我隐隐的觉得不对劲,但就是说不上来哪不对。
我不觉得这是有人跟我开玩笑故意的。
我在脑子里搜索着,我的朋友不多,都是的哥,这样的事都不可能是他们干的。
因为跟他们的性格不符。
只能是巧合,我安慰了一下自己。
其实这个世界很神奇,很多时候,我们得到了一些东西,当我们不理解的时候,就用偶然、巧合来解释。
那四个字在十点多的时候我多少有点体会。
“不宜出行”,我等了两个小时竟然没有一个人乘坐我的车。
这在以前从来没有过。
我眯着眼睛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车来车往的出租车。
终于一对年轻夫妇领着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儿朝我的车走过来。
我有些兴奋,还没等他们走近我就打着了火迎了上去。
我摇开车窗问:“哥们去哪?”
看到一家子乘客的时候,我习惯征求男人的意见,因为跟女人搭话,有些男人会不高兴。
我遇见好几次,现在我也学聪明了。
男的三十几岁,看了我一眼说:“和兴路。”
我连忙说:“上车。”
女的走到后面拉开车门,她说:“苹果快上车,咱们回家。”
我知道她是跟那个小女孩儿说话。
看样子是他们的女儿。
小女孩儿很奇怪,她并没有上车,而是执拗的瞪着我看,粉嘟嘟的小脸蛋绷得很紧。
小眉头皱的跟包子褶似的。
我有些费解。
老实说,我长的不难看,甚至有点帅,就是皮肤有些黑,曾几何时我挺有孩子缘儿的。
现在我不知道这个孩子为什么瞪着我。
男人已经拉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
女的叫了好几声,叫苹果的小女孩儿还是虎着小脸不上车也不说话,她一直瞪着我。
我尽量使自己笑的人畜无害,我说:“小妹妹上车呀!叔叔拉你回家。”
苹果黑漆漆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了我一眼说:“你叫我小妹妹,又说叔叔拉你回家,你是笨蛋。”
我听完愣了一下。
确实,这句话证明,我的智商现在看来——不是很高。
苹果说完就跑了,她跑到了我后面蝗虫的出租车前,我侧面看见,她笑了。
男的跟我说了声“不好意思”,拉着他老婆的手跟苹果一起上了蝗虫的车。
我气哼哼的看见,蝗虫还t妈朝我幸灾乐祸的招了一下手。
苹果为什么黑着脸看我?
她为什么一直不肯上车?
这让我心里不舒服。
我不自觉的又想起那四个字“不宜出行。”
接下来的半个小时,有两个年轻人也是几乎上了我的车,一个已经进来,后面的不知道为什么,瞄了我一眼,又看了我的车一下,坚持要换个车。
上车的年轻人不得已也跟他走了。
我心里开始画魂儿。
难道我今天——有问题?
我不迷信。
我从车里出来,围着我的出租车转了好几圈儿,车很干净。
它是我的衣食父母,我一直对它关爱有加。
我皱着眉站在冰冷的街上开始琢磨。
今天确实有些异常。
每天这时候,早就开张了。
我正郁闷的时候,前面走过来一个人。
他穿着蓝色的时尚羽绒服,带个眼睛,瘦瘦的,比我还单薄。
他就是维照明。
时至今日我也一直怀疑,那天我没有客人,是不是什么东西在作祟,它一直阻止我的客人上车,然后安排我和老维见面。
老维看了我一眼说:“怎么哥们,活不好?”
我:“还——行吧!你坐车?”
我问了一句。
维照明:“上车说,今天还真冷。”
上了车,维照明问我一个月能赚多少,我如实回答三千块左右。
他说一个月给我五千元包车,我看了他一眼。
我说:“违法的事儿我不干。”
维照明笑了一下说:“不违法,你放心。”
我:“成交。”
我又问:“都干什么?是整天跑还是……?”
要是一天24小时不停的跑我估计剩不下几个钱。
现在汽油不便宜。
维照明摇了一下头说:“不整天跑!对了,前几天有个的哥遇鬼这件事你知道吗?”
我仔细的又看了看这家伙,直觉告诉我,他极大的可能是狗仔队。
我猜对了,接下来维照明也没瞒着我,把他的想法一五一十的告诉了我。
他想调查纸人事件,我同意。
有个原因,我们现在还不是哥们,管他调查结果如何,我都可以稳赚五千元。
在说我也很好奇。
我看过报纸,知道那个人叫冯建军。
维照明还挺讲究,因为大家合作,他先给了我二千元定金,中午又请我吃了顿火锅。
我没客气,难得吃顿好的。
一边吃维照明问我怎么看这件事。
我把嘴里的一口羊肉咽到肚子里,喝了口啤酒。
我:“不可思议。”
我说了四个字。
维照明:“你说——这是真的吗?”
我:“不知道!不排除媒体炒作!不过听说现在冯建军的出租车火的是一塌糊涂,不少人去参观。”
维照明:“看车的多!坐车的少!”
我:“没错!鬼车还有谁敢做。不过还有件事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
维照明:“什么事?”
我:“其实我闲着没事在网上写惊悚小说,里面我写过一个事件,是发生在五六年前的,也是——和纸人有关。”
维照明一愣:“发生在什么地方?”
我:“是四明村!我在小说里写成了故事,其实——是真的!”
维照明:“你说说看!”
我看见他饶有兴致。
接着我给维照明讲了四明村那件事。
四明村,村子不大,左邻右舍的互相都认识,晚上,很多人家都不关门。
村子里有个李老汉,没儿没女,孤苦无依,平时就靠着扎个纸人糊个牛马,卖给那些家有丧事儿的村民为生。
这一天村子里来了三个十七八岁的孩子,为首的是个男孩儿,他们开着车到村后的河边儿钓鱼,然后又架起了锅。
可是没有柴火,其中一个孩子想起来,来的时候有个院子里都是纸扎,正好用来点火。
三个孩子开车来到李老汉家,进院子看了看,就李老汉一个人。
其中一个问:“老头儿……就你自己啊!”
李老汉站起来说:“是啊!就我一个人,孩子有事儿吗?”
三个人一听李老汉家就一个人,二话不说,把那些堆在院子里的纸扎用脚踹了踹拎着就要走。
李老汉和他们争执,其中一个男孩从衣兜里掏出一把刀,狠狠的刺进了李老汉的肚子里。
老人家痛苦的躺在地上,鲜血顺着刀把流的满地都是,其中一个纸人……让血浸红了。
老人最终没能逃脱厄运,他临去世最后一眼看见的……就是那个纸人,那个让自己鲜血染红了的纸人。
纸人的眼睛……怔怔的看着他……。
行凶的孩子未满十八岁,李老汉又没有家人,村里给他打官司,可对方家有钱有势,最后仅给了一些丧葬费。
半年后,报纸上报了一则新闻,杀害李老汉的孩子死了,死的很蹊跷。
喉咙……被一张纸割开了。
目击证人是他的那些朋友,他们坚持说……是一个纸人杀了他(关于纸人事件,在我的上一部小说“腐烂的灵魂”里有具体介绍,在此做个广告,请大家支持一下我这个三十好几的老的哥!呵呵!哈市的读者坐我车一律免费,记住车牌号黑l14x41,上车提纸人,老的哥说到做到,在此承诺)。
维照明听完我说的愣住了。
维照明:“最后怎么样了?”
我:“最后——就象报纸说的,那样了!”
维照明:“纸人杀人?”
我:“你不也是记者吗!他们是这样报道的。其实我老家——就是四明村的,我还特意回去一趟打听过这件事。”
维照明:“结果呢?”
我耸了耸肩说:“村里传的比报纸还悬。”
维照明对纸人杀人半信半疑,我从他的眼神中能看出来。
其实我也一样。
吃晚饭,维照明走了,他说晚上联系我,我答应了。
临走时我问了一句,当然,我有点不要脸,不过没办法,为了糊口。
我说:“你没事儿不用车的时候我拉客人……可以吧?”
维照明笑了一下说:“随便!接客都成。”
我也乐了!
这家伙还挺幽默。
下午我还是把车停在南马路十字口,从一点到五点,我依旧没拉过一个客人。
蝗虫的车截然相反,一会儿开回来,一会儿开出去的。
我有些眼热。
这家伙还算识相,看我一脸阴霾,他回家的时候给我买了两盒红塔山烟。
蝗虫跟我说:“你今天没开张?”
我撕开烟盒抽出一根点着,深深地吸了一口说:“没有!”
蝗虫眼神异样的瞄了我的车一眼说:“明个找人看看!这——有点不正常。”
我心里让蝗虫说的咯噔一下,又想起“不宜出行”这四个字。
我:“少鬼扯!我不信邪!”
说是说,其实我心里也开始打鼓。
蝗虫今天活不错,他走了。
我也打算回家。
这时候我接到维照明的电话,他告诉我——晚上8点左右在南马路十字口等他,他——要在这里等纸人出现。
事件——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