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辉自然对妈妈回房前古怪的一眼中的意味有所了解。
颜妍虽是睡在沙发上,姿势却没有不雅的感觉。
身子微微地佝偻着,侧着的身子仿佛婴儿一样。
睡脸柔和,眉宇间略略皱起,该是在梦中仍然担心着秦辉。
秦辉叹口气,伸出双手像抱起一只大肥猫一样,迈步走回了客房。
平时嘴里花花,这时候的神情却和治病时的正经没有两样。
颜妍一到秦辉的怀里,如同冰天雪地中找到了暖炉一样,老实的模样顿时不复存在,八爪鱼一般勾在了秦辉的身上。
将颜妍的娇躯放在床上,伸手试图扒开绕在脖子上的一双玉臂,哪想却适得其反,一双纤纤玉手俞勾俞紧。两人僵持不下,秦辉只能保持俯身,一副要轻薄颜妍的模样。
颜妍一点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吐气如兰,轻轻喷在秦辉的脸上。
一开始秦辉还在心里念叨这是捡来的妹妹,哪怕是没有血缘关系也是伦理不容,结果没有一点效果,反而小腹燥热,鼻腔发胀。
吓得他赶紧换成柳下惠,道德经,冰清玉洁咒,在心中翻来覆去地念叨:
“三清老祖在上!我这不过是开了个金手指,事故一件接一件就算了,这样的艳福来得也有点猛烈了吧!”
想着想着,莫名其妙却想到了颜妍的“小手”力气倒是不小。
秦辉自己平时虽然不显露,但“明月世界”的数据加成还是让他的力气早已远胜常人。纵然“医仙”不以力气见长,刚才一拉一扯也比普通成年男子力气大了许多。
要不是怕拉伤了颜妍,自己恐怕出全力才能挣开这看着可爱的“老虎钳子”。
紧接着,他又联想起今晚这情况怕是不能登录游戏了。
想着游戏里的事,一时间神游天外,保持着暧昧的姿势进入了老僧入定一样的状态……
颜妍感觉阳光已经打在了脸上,心里奇怪昨晚是不是忘拉窗帘,紧接着回想起昨晚等秦辉回家时睡倒在沙发上。
“是李姨抱我进来的?”
心里想着,一股属于成年男子的雄壮气息却打在脸上。睁眼一瞧,秦辉近在咫尺的大脸正对着她。
秦辉的双眼并没有闭合,瞳孔中没有焦距。密布的血丝表明,这双眼睛的主人前一晚没有经常通过眨眼去润滑一下视网膜。
颜妍的尖叫将秦辉从入定中拉回了神儿,还没等反应过来,脸上就是巨力袭来,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闺女,发生什么了!”
李雅芳一踢房门,直接闯了进来。
看见地上发愣的儿子和床上裹着被褥的颜妍,不知脑补了些什么。抄起颜妍打扫房间的笤帚,怒喝一声:
“你这个小畜生,她可是你干妹妹呀!”说着就打向一跃而起的秦辉。
秦辉心知大事不好,接了两下就赶紧逃向屋外,嘴里还惨叫着“我是无辜的!”的声音。李雅芳追了出去,眼角却频频瞥向颜妍,显然并不是实打实要宰了秦辉。
颜妍在床上已经反应过来,毕竟跟着姥爷学医多年,对自己的身子还算有些掌握。
身体没有不适,床上也是干干净净。刚才那一巴掌只是自小听姥爷讲男女授受不亲的应激反应。尖叫与其说是惊惧,不如说是羞涩多占三分。
楼下,秦辉已经逃到医馆大堂,和妈妈真真假假地演着戏,嘴里惨叫不停,手上连忙比划着昨晚的事。
李雅芳看懂昨晚一夜平安,手上反倒加了些力气,表情也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最终还是秦牧看不下去,将母子二人劝住,又拉着颜妍坐到了饭桌旁。
桌旁四人除不了解情况的秦牧外,都有些尴尬。听秦牧说声“开饭”才纷纷开始向嘴里扒着稀粥。
一顿早饭吃得格外沉默,李雅芳最先吃完,收拾碗筷时却小声留下句“禽兽不如。”,让秦辉只能摸摸鼻子,一旁的颜妍恨不得把头埋到碗里。
秦辉刚放下饭碗,门外就传来敲门声。秦辉也不收拾,直接跑去开门,用生怕屋里听不见的声音喊着:
“呦,这不是二淞来了嘛!”
“又是来接我去给南子治腿?成,咱俩这就出发!”
“妈,颜妍,我中午不回来吃了,不用给我留饭!”
紧接着就是油门轰鸣,刘雅淞带着秦辉逃也似的开出了街道,一溜烟地没了影。
李雅芳出来捡走秦辉的碗筷,还念叨着算他现在好运,要等秦辉回来再收拾他的话语,眼睛看着脸上红晕已经爬上耳朵根的颜妍。
颜妍用蚊虫般的声音解释了一下昨晚的事,就赶紧收拾碗筷躲回了屋。
秦牧夫妻俩相视一笑,不再多说。
刘雅淞自然不是秦辉的“好运”,而是上饭桌前发信息叫来的。也亏着孟津南已经好转的事家里还不知道,用这个借口逃了出来。
“辉哥,这阵子你不联系我和南子,原来是在家享艳福,太不够意思了!”
刘雅淞嘴里抱怨着,说孟津南复健得差不多,反倒不爱出来了。
平日里有孟津南领着玩还没感觉,这自己一折腾,开销陡然增大,一晚上打个麻将都输了十几万。
秦辉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别人坐庄坑了二淞这个二货一手,毕竟刘雅淞的圈子还是以官二代为主,打牌小打小闹都在十万以内。
孟津南这个有头脑的不在,刘雅淞就是最好吃的肥羊。
“行了,你也别说了。这次正好去看看南子的肌肉恢复的如何。”
骨骼脉络调理好,肌肉恢复活力,这都是秦辉力所能及之事。但想如臂挥指,还是少不了自己锻炼。
刘雅淞自然不会拒绝,方向却不是之前的独栋别墅,而是孟家的郊外别墅。
上次回过家后,孟津南也不再抗拒奶奶和妈妈的劝解,孟父又请了市委的保健医生专门设计了老太太和儿子的恢复方案。
秦辉和刘雅淞刚一下车,碰巧遇到了从黑色帕萨特上下来的孟父。
孟父身旁陪着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外国大鼻子。虽然异域特征明显,但能看出是个华夏和欧美国家的混血儿。
“辉哥,那就是南子他爸,边上的老外是特意请的保健医生。”
刘雅淞的声音不小,孟父和大鼻子都看了过来。
孟父对儿子的发小无礼的样子见怪不怪,只是招呼了一声。混血大鼻子像是看见两团污浊的空气一样,鼻腔中挤出一声冷哼,先一步进了别墅。
刘雅淞见状,又补了句:“神气什么,当初第一个说南子恢复不了的就是他。洋墨水没装多少,大师的脾气倒学个十足。最后还不是靠辉哥你出手?”
秦辉附和一句,跟着走进大门,却看见那大鼻子对自己怒目而视,显然听到了刘雅淞的话,问道:
“你就是治好那小子的华夏人?”
上下打量一番,又是一声冷哼,“不过是个走了狗屎运的小子而已。”
“当初那张片子我发给我的老师也看过,连他都只说有三成把握能完全恢复。”
“你老师又是哪个小萝卜?”
秦辉这次不再保持沉默,毕竟这已经是对他医术的质疑。
如今的生活都是医术换来,如果失去大家对他中医的信赖,这几个月的努力将回到原点。
大鼻子一听秦辉的话,顿时有些气急败坏,说道:
“你怎么敢侮辱罗伯茨老师!”
又转身跟孟父说道:“你儿子的病我不管了!你信任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华夏小子就随你吧!”
孟父神情有些无奈,对秦辉解释道:“他的老师可是英格兰著名骨科专家沃克罗伯茨先生,接骨水平享誉世界。之前小南的初步接骨就是这位史密斯张先生做的。”
秦辉听完更加不屑,“教出这样的学生,你老师想必也是沽名钓誉之辈。”
一句话说出,面前的史密斯险些扑上来,和秦辉来场英格兰传统的“绅士决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