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说罢,关凌望了二人一眼,便哈哈大笑了起来。看关凌笑的好不洒脱,段干云也不禁哈哈大笑,朱秀只望着俩人微微发笑。
片刻后,朱秀望了一眼段干云,笑道:“二哥,你说有难你当,那岂不太也吃亏了。”
段干云笑道:“能结识二位如此仗义之人,我段干云当真三生有幸,为你等抛头颅、洒热血,我自是求之不得。”
关凌拍了拍段干云的肩膀,朗声道:“难得兄弟如此义气,日后咱们自当是有难同当了,否则岂不太难为兄弟了。今日若不大醉一场,实在难解咱们此刻的盛情。”
段干云微微点了点头,笑道:“理当如此!我也正有此意,”他随即望着朱秀笑道:“小妹,你说呢?”
朱秀嘻嘻一笑,道:“这还有甚好说的,我自是一百个赞同了。”
关凌犹豫片刻,望着段干云问道:“我家只有我和小妹,不知兄弟家中还有什么人呢?”
段干云愣了愣,长长叹息一声,微微嗫嚅道:“我家只有我一人而已,至于其他人,我……我自己也不知道了。”
听段干云说的含糊,朱秀本想取笑他几句,看他一脸愁苦,便不再多言。她随即说道:“我就一个大哥,除他也无什么亲人。”
关凌望了段干云一眼,只道他又想起过去伤心的往事,便朗声道:“大丈夫在世,有什么事放不下的!二弟不必难过,你不还有静静姑娘吗,他日将她接来,大哥定亲自为你操办婚礼。”
段干云哈哈大笑,望着关凌拱手道:“那小弟先谢过大哥了,”他拍了拍腿上的尘土,望着二人笑道:“不说了,咱们还是喝酒去吧!”
段干云说着,已大步向军营的方向行去。
朝阳初生,不多时,东方的天空已现出淡淡的红云。
段干云望了一眼朝阳,微微叹息道:“今日的朝阳,竟也如此美丽,真是难得啊。”
朱秀笑道:“是啊!这或许是天宫作美,以庆我等义结金兰之壮举。”
三人说说笑笑,不多时已来到大帐。
段干云和朱秀各敬了关凌一碗,三人便欢呼痛饮了起来。
三人喝了良久,不觉醉意袭来。关凌望着朱秀问道:“小妹,你日后有何打算呢?”
段干云瞥了一眼朱秀,微微笑道:“若小妹愿意,不如也留在军营吧!咱三人一起大碗喝酒、大块吃肉,岂不美哉。”
朱秀犹豫片刻,轻轻拍了拍桌子,望着二人笑道:“难得二位义兄如此盛情,我便依两位哥哥了。小妹决定留下,于两位哥哥同生共死,共谋一番大事。”
关凌哈哈大笑,这话从她小姑娘嘴里说出,只觉有趣至极,他随即朗声道:“说的好,共谋一番大事。爽快!此次进京,本将军定要保举两位做个将军。以两位的身手,也该有个头衔才是。”
段干云笑道:“做不做将军,我倒无所谓,只要能和两位在一起,就是做个大头兵,我也是欢喜的。昨日大哥说,今日咱们要去京城,此刻这般喝酒,岂不误了正事。”
关凌微微一笑,望着段干云道:“此事我已安排妥当,不劳兄弟费心啦。四万大军,此刻正押着完颜列去嘉峪关,估计明日便可赶到。到时两位副将,便可将完颜列送往京都。咱们随后赶到,自也无甚大碍。”
朱秀嘻嘻一笑,望着关凌道:“难怪大哥如此畅快,原来你已将一切都安排妥当了。”
段干云笑道:“如此说来,咱们三人便可悠闲自得了。想必去京都的路上,咱们还可瞻仰几眼大宋的大好河山。”
关凌笑道:“我有意如此安排,自是这个意思了。”
段干云笑道:“那咱们何时出发呢?”
关凌笑道:“咱们酒足饭饱,便可以出发了。你们可先收拾一下。”
段干云笑道:“我单身一人,自是没什么收拾的,说走便可走了。”
朱秀笑道:“我也没什么收拾的,只跟我大哥辞别几句,便可出发了。”
关凌笑道:“那咱们待会在大营门口汇合。”
三人又喝了几杯,段干云、朱秀向关凌拱了拱手,便起身走出了大帐。
朱秀寻了片刻,便来到马棚,看朱良已收拾好包裹,正准备牵出马匹。她悄悄走到朱良身后,拍了拍他的肩头,嘻嘻笑道:“大哥!你真的不去京城了吗?”
朱良微微一笑,道:“我昨日不是已说了吗……等你剑法有成,可速速来见我。”
朱秀笑道:“那是自然,有件事你一定猜不到。大哥!我已和段干公子义结金兰了。”
朱良愣了愣,微微笑道:“胡闹!他已是你师父,怎又和你义结金兰了。”
朱秀笑道:“不止段干公子,关大哥也跟咱们结拜了。”
朱良呆了片刻,才哈哈大笑道:“你说的果是真话?”
朱秀扬了扬脑袋,有点得意的笑道:“骗你做甚,我不但跟他们结拜了,还打算留在此地,于两位义兄共谋一番大事,等我功成名就之时,你可不许喝醋吆。”
朱良微微一笑,一时也不知如何去说,过了良久才淡淡道:“你身为女儿家,怎可以如此任性。上阵杀敌,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那可是刀头舔血、杀人如麻的事情,你受得了吗?”
朱秀白了他一眼,微微嗫嚅道:“大哥,你这不是瞧不起人吗?关姑娘不也做将军了吗,我又为何不可以了。”
朱良叹息一声,心道:“关凌和段干云都是堂堂正正之人,小妹跟他们结拜,倒也益处不少。有他们两位照顾,自不会委屈了小妹。想来她尝几天苦头,便可回家了,如今多说,只怕倒使她反感了。”
他随即望着朱秀道:“你既已决定,我自是无可奈何。”
朱良说罢,便骑上了战马,他摸了摸朱秀的脑袋,拱手说道:“小妹保重,若你吃够了苦头,可要早点回来啊。”
朱秀撇了撇嘴,向朱良拱手笑道:“大哥保重,恕小妹不能远送了。”
朱良哈哈大笑,吆喝一声,已奔出了老远,待走出数丈,他不觉一阵心酸,险些掉下泪来。他回头瞥了一眼朱秀,模模糊糊,不等细看,战马已绝尘而去了。
看朱良奔出老远,朱秀起初还在发笑,后来不禁泪流满面,一时只觉往事历历在目,此刻使朱良独回,她不觉十分感伤。她向前奔了数步,知道朱良已走远,便呆立于原地,不觉“呜呜”抽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