泱昸苍龑国与挚清国,南堰赤鸠国边界处
“怎么,不高兴吗?”一个男子面色不满的看着身边的另一个男子,男人说话有些孤傲,仿佛是男人的表情和反应给了他莫大的羞辱一般,转而在空中做了给手势。原本阴密的树林间,那些茂密的枝叶,似是突然间被一阵狂风席卷了一般,霎时便随着一阵无形的风向,朝着早已面临失控的战斗场。
孤傲的男人望着一脸面色突变的男人,眼神中带着一份自负与器张冷哼道;“告诉你们的王,普天之下,没有人可以质疑我们白家的办事能力,只要他能給予相应的酬劳,别说是一个小小的赤鸠王爷,就算是对付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智子(太子),若是你们出的起筹码,对于我们白家来说,也不过是弹指之间便可成之事。”
男人言语落后,面色突变的男人望着远处,因为突如其来的天降鸟兽而乱做一团,厮杀奋战的人群,或者说是他的亲人,不由的沉默了!
转而用一种对方看不懂的卑怯,他的言辞带有几分讽刺,又有几分自嘲的道;“原来,依照枭公子之言,若是我家公子没有足够的筹码,是不是也会同隐王一般沦落至此。若是这样,那白家的生意可谓是富可敌国了,如此这般富裕,想必;浅秋之王也当是‘敬畏’七分吧!”
被称为枭公子白枭闻言嘴角上翘,随即不肖回道;“吴讼,你虽与我同门十载,却始看不透你的国家,你的族人,你那尊畏的王,他若如我一般懂你,定然不会让你同我谈这笔买卖!他若真是重视你,便应该明了你最喜欢,也是最不忍伤害的就是这位隐王。若真如你尊畏的王所说;不想因为那个位置,而看到兄弟们互相残杀的话,他第一个应该对付的不是这个毫无政治理想与欲望的隐世闲散王,而是他拼死也在护卫的智子,那个本应该早已死在他国与他父亲同样软弱无能且多疑的男人。”
吴讼闻言像是被踩到尾巴的野豹,他猛然抽出腰间的枫叶铁片,铁片与边缘锋利无比,在朝着白枭位置驶去的时候,所遇之物仿若豆腐一般,被切碎粉落。
白枭眼角一冷,几个侧空翻,便化被动与主动的朝着吴讼所在的位置,以所见所能控制之物,空中默念着一连串的密语,随着密语而动的是漫天纷飞的落叶,与那些原本安顺,此时却瞬间睹血的山林野兽们。它们从空中突然而出,仿若视眼前的白枭为王一般的圈围着朝吴讼奔去。
吴讼谨慎的跳跃在秃掉的枝杈之间,他的眼神愤怒着浓浓异常的火焰,那是一种野兽,遇到危险后本能的反应,但他却不愿意让那股力量去左右他,转而用着最残忍的方式,猛然的用匕首刺向自己惯用的左手,随即又刺向那背后蠢蠢欲动的羽翼。
这厢,早已因兽魂而癫狂恋战的白枭,虽未全然失去理智,却还是毫不客气的朝着步步隐让而自残的吴讼攻击道;“师兄,别以为你这样!便可以止的住兽魂的牵制,既是同样被兽魂选中的怪物,又何必一次次的自命清高呢!”白枭语气不肖的道后,转而轻轻一挥手,那发了狂的野兽便在空气中,朝着吴讼所在之地奔去。
吴讼看着逐渐朝他逼近,被魂兽气息所控制发狂的老虎,眼神中闪烁着一抹歉疚,瞳孔瞬间由墨绿转向蓝紫,连那一头原本金黄色绚丽的发丝也由黄转墨,他的蓝衣瞬间被一根根细长而锋利的羽翼所粉碎,他的模样由人转而成鸟,又从鸟转换成了半兽人!原本自残的伤口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他感官上喉咙泛滥着饥渴,急需引入甘甜的水一般!蓝紫的瞳孔中闪出着噬血的欲望。
他轻便的用化作鸟身还留有人腿身体,朝着面前一个又一个早已失控的野兽撕咬。
而一直保留人形的白枭看到吴讼的变化后,也跟着看是蜕变,只是他的蜕变没有吴讼看起来那么像野兽,他的手脚变成了黄黑色花纹的虎爪,其他的地方还依旧保持着人身,他对自己这样的变化显然感觉到有些不满意,但随即便加入了与吴讼对抗的野兽群里。
二人开始厮杀,仿佛这样的经历早已历经过百次一般,他们很快的攻击着对方的弱点,一次比一次狠辣,仿佛每一击都想要至对方与死地一般。
“爷爷,为什么他们要这样!他们不是同类吗?”另一座山头,一个衣着华丽的暮年男子,怀中抱着一个同样衣着华丽的孩子,站在一个巨大的水镜面前,水镜的前方,是白枭与吴讼所在之处,哪里逐渐变得与泱昸岩鲛国、挚清国、南堰赤鸠国、鹇鹊国一般的另一个战场。
孩子心理泛着疑惑,从小受到的教育告诉他,人与人之间要相互照应,人与兽,兽与兽、兽人与兽人之间不应当也是如此吗?孩子心理想着,便把疑惑说了出来。
衣着华丽的老者闻言,把孩子放在的地上,他半蹲着身子与孩子的眼神对视道;“言儿,知道王爷爷为什么会带你来这儿看热闹吗?”
孩子闻言老实的摇头回道;“王爷爷,言儿不知。”
老者闻言满意的点头转而把孩子抱起后,放在一条清水聚集成型的龙身上,然后也一个利落的跨越,跨坐在孩子的身边,他一边嘴里念着密语,一边伸手抚摸着害怕而躲在他怀中瑟瑟发抖的孩子道;“他们说王爷爷是五区十七过中最中庸的王,听命于天,听命于地,听命于人,听命于万物、听命于能听命的一切!他们说;王爷爷杀了最爱自己的皇后,最爱自己的大臣,最大自己的孩子,最爱自己的百姓,最爱自己的国家。可是王爷爷从不去解释,从不去否认,从不去抵抗!你知道那是为什么吗?”
孩子闻言缓缓的从老者的怀中抬起头来坚定的回道;“因为那不是事实”
老者从他清澈明亮的眼神中猛然间闪了心魂,可是随即又轻轻的苦笑道;“不,言儿,因为他们说的都是事实,都是真相,都是真的。”
老者的再三承认,让孩子有些不解,但更多的是不愿相信,满眼含泪的不赞同。他柔声而倔强的捂住老者呼之欲出的话语,抢先道;“王爷爷,言儿不相信,不认同,不喜欢他们这样说,这样评价与你,他们根本不了解王爷爷,他们只是喜欢把自己看到的,看不到的、不想看到的东西都讲给、让王爷爷听到、看到。就像庄元一样,他明明知道,言儿不想看他口中的天意,不想听他口中的人说,不想看他史文中的细批,不想听他故事里的成王败寇。因为那不是言儿亲眼看到的,不是言儿自己感觉的,不是言儿自己相信的,不是言儿自己经历的。”
老者闻言一震,还未等他剥开言儿的手,那孩子便猛然松开,死死的抱着他的腰哭喊道;“王爷爷,他们说的不算,王爷爷说的也不算,在言儿的心中,只有言儿说算的事情才能算!在言儿的心中王爷爷便是最好的君王,最好的朋友,最好的丈夫,最好的父亲,也是最好王爷爷~~~~~~”
孩子的哭声,让本来想要告知他该怎样成为一个孤独王者的话语,突然间卡在的喉结之处,吞咽不舍!他应该是这些孙儿中最得他心的孩子,除去那些个没用的儿子们,那些把自己儿子当做工具的逆子们!他的担忧,如同几十年前一般,他不信命,却信天!然而信天,天让他坐上了最尊贵的位置,座上了最孤独的位置,座上了最无情的位置,同样也座上了最无奈的位置。
老者看着面前的孩子,脑海中忽然闪现熟悉的劝诫;“王上,命该绝之人,不可留也!”就是这样简简单单的是一个字,他的国家从混乱中安定下来,他的朋友与所爱的人们在混乱中离开,他们说;‘他们野心是当王,当一个遗留千古的贤德王’若真实如此的话,他何必又那么着急的把原本威名远播的简氏一族分解呢?天命!人命?
老者看着怀中的孩子,转而露出许久不见的真心笑容,心中无比感激老天赐予他的这个礼物。眼神在周转几回后,像是下定了某些决心一般,看着远处那一场又一场闹剧一般的战场,轻声道;“言儿,记住~记住你今天所说的一切,记住你心中此时此刻的心情!若上天有意为你安排了一场向他们之间一样的闹剧后,千万不要步了他们的后尘!”
这边,森林不知何时已有一小块夷为了平地,白枭看着奄奄一息的吴讼,看着吴讼身后缓缓走出来的男人,脸上原本的笑意与睹血好战忽然消失不见,并幻化成为原来的翩翩公子模样。对着男人行了个礼后,面色一改,忽而献媚道;“不知爵王可还满意。”
地上闻言的吴讼一颤,不敢相信的睁开痛苦的双眼,他看着那个从小便被自己护在身后的男人,看着他连看都懒得看一眼,便激赏的搀扶起白枭道;“满意,怎么会不满意!白家人做事一项都不会另本王失望,只是这一石二鸟之计,仿佛不太完美。”
爵王说着,如同猎鹰一样细长的眼睛冷冷的看向血肉模糊,死死抱住自己手臂的吴讼,他的眼神如有寒冰一样射向了对方疑惑不解的瞳孔,似是再说;“就是如你想的这般。”
吴讼像是被触电一般忽然松开了自己的双手,秃废的降落自己的双翼,用仅含的最后一丝魂兽力量把自己恢复了原来的人样。这样勉强恢复人样的吴讼,让白枭看着莫名的心痛,高傲如他,此时是断然不会表现出来的。便对着与他一样带着另一种复杂心情,或者说很明显的厌恶神情的爵王道;“既是这样话,白枭倒是有个一石三鸟之计!不知爵王可愿意听否?”
白枭说这话时,做了个请的动作,却并未走开的动作。爵王听闻‘哦’了一声,暗示他可以说说看后,准备离开,白枭跟着对方的举动,只是他在踏出左脚的时候道;“既是一石三鸟,还望爵王要割爱才是!”
爵王闻言;因为对方要在原本的筹码上再加筹码,显然面色有些难堪的回头支吾道;“这~割爱~~~可要割多少~”
白枭闻言,看着对方的表情,便明了这个吝啬鬼定然又是舍不得掏腰包,便指着奄奄一息,了无生意的吴讼道;“爵王可曾知晓,一个人家被偷了东西,有人说偷东西的那人是他家对面住着的穷鬼,那人便觉得,穷鬼穷疯了,肯定会怀歹毒之心,便因为他的穷,把他光明正大的处置了。但处置后,那人却又听说;那个穷鬼是被冤枉的,那人听闻便觉得过意不去而忏悔,于是他便听信另一个人的指正说;住在他后院,虽看不到他家门,却与他家只有一墙之隔而怀有歹心富人身上,便以那家富人的贪念为由,把富人治了罪,再后来富人因为变卖了所有的家产换的了一个清白之身,而换的清白之身后,被他换身的那人却无缘无故的死了,多日后,那家富人见了他的邻居,也就是失窃之人道;“你总是听人说,害的一个穷人为你死去,如今害的一个没有穷人穷,没有我富的人,也为你死去。你如今虽活者,却因为你听信谣言而生不如死,可我死了,你便这样活着,着实令我难安,今夜,我便潜入你的宅院,偷光你让我失去的一切。让你和那穷人一样~受富人挤兑。”随后,那个失窃的人家一夜无眠,他们死命的抱着自己的钱财,自己的珠宝,却唯独忘记了襁褓中娃娃哭喊个不停,被放置远处的孩子,那一日,富人没有来,孩子却丢了,失主大骂不停,隔了许多夜,失主放松了警惕,没有心情去在乎一个失踪的孩子,却留下了个习惯,他整日里抱着自己所有的珠宝,怕每一个可能会夺走他珠宝的人,刚开始是外面的陌生人,后来是自己的妻妾,孩子!再后来,便是自己也要防着,陷害着,当有一天,所有亲人、朋友都弃他,他丢失的宝物突然在一次意外的雨后,在一棵梨花树下找到了!随后;他想起了与孩子们的一些玩笑话。他说;“孩子们,只要你们任何一个人能藏得住我的钱财,而不会被我发现,那么我所有的一切便立即属于你们”他记得模糊之间,有一个孩子这样问他,连父亲都算吗?”,后来;他记得那个孩子死于一场意外,就死在这颗梨花属下,然后她的娘亲便疯了,他的正式夫人告诉她,这乃是不祥之地,从哪以后;那个母亲与他的另一个孩子便被留在了那个院子里。而丢失掉的孩子本来应该是最有可能继承他父亲所的家产的孩子,可因为那男人的粗心大意与欲望,虽然丢失,但却已经活过来的孩子,却丢掉了自己所拥有的一切,而那个男人却因为愧疚对另一个孩子起了怜悯之心。一个什么都没有付出,便得到所有男人家产的继承人,与继承了男人所有的缺点与恐惧。”
白枭言毕,看着摇头不语的吴讼,转而又看着已然明了,一脸阴狠的爵王。他知道吗,自己来此的目的已经搞定,转而在爵王的默许下,带着吴讼瞬间消失在原地。
南堰訾猚国、鹄鶻国、墨煜誉益国边境
“这可不太好吧!”谢俊闻言轻扫了一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訾猚崇业,一脸鄙视的看着他面带同情的神色,转而恶狠狠的对着的坐骑念着一连串急速奔跑的咒语。
訾猚崇业害怕紧抓住谢俊的腰部,闭上双眼的耳边,是一阵阵避不掉的疾风声响!但这都不是让訾猚崇业害怕的,其实最令他害怕的是全身的感官从他座上谢俊坐骑的那一霎那,便十分灵敏的传去了他的大脑,他害怕那不幸跌落后自己凄惨了死相,更恐惧的要是不是与死亡亲吻的感觉。那种一脚不慎,便会跌入万丈深渊的感觉,让他不敢乱动,连眼睛、鼻子都紧张了起来。
谢俊看着他的怂样,想着若不是主人吩咐,他才懒得带他路经此地看热闹,如是想着!便带着命令坐骑落选旋与一个可以看到,但却不会被鹄鶻与誉益发现的落脚点后,率先跳跃下来,转而;看着宫廷御养的兽骑,是非嫌恶它原先主人的模样,看着訾猚崇业被狼狈颠簸甩出,一副朝自己过来讨赏的兽骑。转而一个冷笑挥链之间,原本还数大的兽骑,瞬间缩作了一个木头玩偶。
谢俊把玩偶仍在訾猚崇业一脸惋惜的怀中道;“既是舍不得,为何还要留下它们!难道你说的这样比较有趣?”
訾猚崇业听闻,知道谢俊暗指的是他当日不愿意把它们杀了,而选择留下它们这些只认食物而不人主人的家伙。转而垂着头的看着已化作木偶一般兽骑。其实訾猚崇业的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些兽骑是一群养不熟的狼崽子,他们虽然能从坔兮的土地上把他们带回来,可却一直都有驯服过他们,曾经小时候,他也不知道为何爷爷与父皇他们为何要养一群他们一辈子也不会喂熟的兽骑,但他们只是摇摇头,什么也没有说。如今;到了这般田地,他猛然仿佛懂得了他们为什么会这样做,仿佛冥冥中,一切都应当如此。
訾猚崇业略微奋力的整理了下仪容,他缓缓的走向谢俊所在的方向,看着谢俊眼睛所看的地方轻声劝道;“我们不应该站在誉益的国土上打扰这里的亡灵!这样是对亡灵的不敬。”转而看着远处忙乎在坟头之间打扫的身影,对于自己所落之处,而表现出了浓浓的歉意。
谢俊闻言不肖的瞟了对了一眼,转而注视着那些比坟头前打扫的身影还忙碌的一个个轻装简练到处埋着毒雷的身影,心里唾弃的骂道;“狗娘养的,他们这是打算让附近百万余亩良田人烟消失殆尽吗?若是这样的话,就算有朝一日誉益被灭类,而这云安城的卬髤镇与周边百万亩之远而被波及的南堰鹇鹊、訾猚、鹄鶻、坔兮縠暮、墨煜处誉益外的钱越,泱昸的岩鲛都将会面临灾难性的重创,若真的是这样的话,他定然不会让這种悲剧发生在他的眼前。”
若是想的谢俊,便随即丢下还摸不着头脑的訾猚崇业,跳向那些正在忙碌的人,与之一同跳出来的还有把钱越和浅秋搞混了的简渐离。二人对视一眼不语,得知不是敌人便是友后,快速的双双联手而攻,吓得原本便因为被安排在鬼坟中做缺德事的士兵失去了先机,也失去了命。
几个轻便的回合,二人相视一笑,一同刺向最后一个想要胁迫他们的敌人,转而挥剑相对。
谢俊粗略的打量着简渐离,目光触及他那一身墨绿色的长衫,以及那张倾城半面的姿容与那狰狞半面的豆洞后,最后停留在他那双吃血如珠的泪痣上!迟疑片刻后,他开口道;“訾猚谢俊”。
简渐离听闻打量着谢俊,心下一块回道;“苍龑简~~~~~~~~~~”猛然惊觉想起遇到微湰国时,那个佯装已经杀了自己的刺客。想到了他的忠告后,亦然改换道;“(坚)国门徒文风”。
“哦”谢俊闻言眉宇轻挑,表示自己根本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但却因为这个名字,而挥掉自己方才的猜测,转而虽是还带有敌意,却已不像方才一般,表现出一张‘你必须死’的表情。反而像是遇到难得的对手,而后想一较高下的挑衅道;“来一场!”
简渐离闻言也不多说,道了个好字,便长剑直入对方心脏的要害。而谢俊也不是吃素,随即便一个轻盈的闪躲,反手给了简渐离一掌,简渐离背后受敌未防范,猛然吃痛后,闷吭了一声,装而便全神贯注的把精力放在了谢俊的几处要害。
谢俊没有想到简渐离的反应力与观察力那么厉害,原本还只是用了五成功力陪对方玩玩,如是这般应付,怕是会先把自己玩死,便也不甘轻敌的观察着对方的一举一动,见招拆招,遇攻则攻,遇退则进。没一会,本因为自己很厉害的简渐离,便败下阵来,常年累月的胜利,让他猛然间遇到了劲敌,他原本还想问问这里管辖的人,可不可以把他的娘亲也安置过来,就算他无脸为止拔除坟头草,这样也不会损了她将要去往的阳关道!可是如今;怕是他连这样小小的心愿都不可能达成了。他突然间把面前靠近他的人看成了文风,他笑着拿着一把好剑,向献宝一样的告诉他,他怎么样怎么样从哪里哪里得来的。他突然间笑了,然后怒瞪着他的自己,笑的一脸耍宝般凌乱了阵脚,硬是把剑塞进他的怀中,转身便急急的跑着说;“阿离,阿离!若是没有了盘缠,把它卖给白家,保证还能换点一场醉春花。”他这样说着,有意无意的说着一些他们年少无知时做过的傻事,做事的趣事。而那醉春花便是其中一桩,一桩他为了买醉而卖醉的丑事。”
正在简渐离被刺之际,一位白胡子老者忽然用乐器挡住了谢俊的剑,并毫不客气的苛责道;“今日的血,有点臭,它们烦了,让我告诉你一声,若是公子觉得不够,便用你的血来洗洗吧!”老者说完,给身后的几人示意,几人虽是疑惑,却很快的把简渐离带离了此地。
谢俊听闻老者的话语后一怔,他看着老者那双看不清任何感情的双眼,看着看着仿佛不由自主的深陷了进去!哪里似乎又一个他极为熟悉又陌生的声音,一直叫唤着自己。若不是后来忽然被訾猚崇业叫醒,后果不堪想象。
訾猚崇业看着谢俊失神的莫言,看着他看着周围后一闪而过的惊慌,看着看见那些死尸后的安心与黯然,看着他面色难看的问自己;“你真的没有看到另一个半面倾城,半面诡异的男人、一个白发老者、还有一群扫坟人”,訾猚崇业闻言后,认真的摇头表示没有。
然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以看笑话立场而来的他们,如同被看笑话之人一般带失落,疑惑,愤怒等各种情绪离去。
而谢俊看的一切并非是错觉,只是他不知道能看到那些东西的人,或者说的魔亦是妖们都是与他同样,莫名其妙拥有魔力的人。
而这一切明明是天界某些不知分寸的家伙,因为私心而玩大发的仙人们闯的祸,最后却落在了他们这些原本应该早早登仙记,却因为这档子鸟事而被迫留职在此的阴鬼们。对于他们的老大莫名其妙救了个人类,还为此抹掉一个人类记忆的家伙,很是好奇。
这边被人一直注视的简渐离其实心底也泛着同样的疑惑,但他的疑惑是,地府怎么感觉比人间更明亮,或者该说是一种温热的明亮!這种明亮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起了文风背着受伤的自己时的感觉,让他不由的安心沉醉睡去。
白发老者在众人千盼万盼之下终于回来了,但他回来时,却不似自己出去时那样的衣着整齐,他的身上仿佛历经了千万次的战场一般,带着不合时宜的玩笑对着众人,不,是众鬼惊愕的表情道;“别拿一副见鬼的模样看着我,赶快去准备另一锅汤药浴,他可以回来。”
白发老者说着,不离众人吐糟他言语中的失误,转而轻轻的从口中吐出三颗小龙珠,面色含泪的抓住昏迷中的简渐离道;“对不起,对不起少爷。”
众人闻言,嗖的一声聚会在老者的身边,为了他那句少爷,曾经无比怀疑老者身份的众人,又忍不住想到了什么一般。指了指老者,又指了指东方的天空与简渐离!在老者众众点头之际,几人明了。
墨煜誉益与南堰鹄鶻边界
四更的钟声已经响起,还未沉睡的已然要醒来做饭的军厨们显然有些不习惯这样生活,他们于安宁中已经变得懒散,于是便没有注意到,与周公做着告别哈欠睡意的时刻,陌生的面孔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去自如,只是原本清澈干净的水,已经不再干净了!如是这般,在此时的南堰鹄鶻竞无人察觉。当一阵忙碌后,军厨们把所有的饭菜依次摆放好后,然后翘起了四更三点的饭鼓声!鼓锣声响后不到一刻,众人悉数而至,纷纷的一脸馋像的朝着饭桌前走进,他们相互结伴,或三或四或众多,或单一的落座而席,从该开始的几句寒暄到最后的信誓旦旦道;“这次,一定要让誉益人知道我们鹄鶻人不是那么好欺负的,”话后,那人便怒瞪蓝灵山的方向,随即恶狠狠的把手中的馒头当做敌人的血肉一般撕咬起来。
众人附和,一人温言道;“我们不是野兽,听闻那些外地谋生,远飘故土再次安家的人,都被强制性遣送他处,若是真的遇到了,各位兄弟们还是要手下留情的好。”
众人闻言齐齐回道;“是,先生!”被称作先生的男人点头,转而看着身边不远夹杂在人群中的熟悉面孔,心下难免一热!原本在入军册上没有看到这些人的名字时,他还有些担心,担心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家仇国恨,担心他们不愿同他一样忍辱负重,委身于他军之账。
如是想着男人欣慰起身朝一人走去。只是他的脚步还未走到那人的身边,原本还好好吃饭的同伴,便莫名其妙的乱了起来,他们疯狂的撕扯着所能撕碎的一切,原本还维持人形的模样,没多久便突变成了半兽人的模样,而他们的半兽,没有白枭与吴讼那样蜕变的三分之一,他们只是多了一双翅膀,这其实是一种战术上的需要,若说他们是人吗?其实不是,若说他们是半兽人吗?其实也不是?除去这个,他们应当是兽了吧!可看着他们的模样,男人不忍深想。
几个闪躲之间,他只能替那些还没有发作的同伴们封住未开的翅膀与经络。转而一人拍着他的肩膀道;“为什么会这样?这已是不被准许用来作战的!”那人说着,手指着已经变为癫狂的野兽们。
听着闻言,悲喜交错,口中那句小心未出,便迅速的把那人推开喊道;“快去,快去找我师弟!”听着闻言,伸手砍去男人的野兽,转而对着身后喊道;“朱鸿,快去找血沓儿军师。”朱鸿疑问一惊,继而飞脚替向向他扑来的已经失去了人性的野兽。转而快速的杀出一条血路,一边狂奔,一边急急的喊道;“他们中了敌人蚀骨毒,快去找血沓儿军师。”
朱鸿一边喊道,一边顿而朝后面的上空飞跃的野兽们抛出暗器,一边抛出一边怒喝道;“你们不要再抵抗了,若是在执迷不悟,那就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那些突变的野兽们神情空洞,像是被谁幕后操控一般,只是以朱鸿的经验,他根本看不出来这些突变的野兽并非是中了敌人的蚀骨毒,而是一种叫做草木根的秘术,而以最擅长用秘术的国家,只有一个,那边是坔兮的幕末,然而无人会想到那样一个只会贪图享乐,不愿与各国来往周密国家,会参与这场蓝灵山之战。
然而躲在某个营帐内,另一边一群鬼鬼祟祟嘻哈的少年,在此时却玩闹了起来。
一个白发童颜的小女孩指着远处,远处便猛然起了一团火焰,而另一个青发少年手指那火源处一挥,原本的火像是幻境一般,忽然消失不见,女孩气的跺脚道;“青翃,别因为你这样便能救得了他们。”被叫做青翃的少年看了一眼女孩淡淡的警告道;“这是人间的事,就算今日我救不了他们,你也不能伤害他们,别忘了我们之前说好的,只看热闹,不参与!”
女孩闻言不满意的斜视了对方一眼,转而把目光带泪的看向一个红发少女,对着少女一脸悲切状,小眼神似是再说;‘你快说几句呀!’那少女无奈耸了耸肩膀,给对方回了一个与我何干的模样。女孩无奈,把目光又转向一身墨色黑发的男子身上,男子看着青发少年,又把目光转向白发女孩,一脸无可奈何,我不行的表情。
白发女孩巡视其它几位,皆得到相应答案后,很会不满的吼道;“你们难道就不想回到本体吗?”众人闻言或忧或喜,心中某些坚定的心念随之摇摆不定,看着白发女孩,转而又落在青发少年身上,原本摇摆的心念随着青发少年怒视的目光中,遽然立直。
女孩恼怒,随即也无可奈何的噘嘴看着已经乱做一乱的营地,脸上因为人类那些器张而高调着喊着报仇的话语,惊动不已,随即给身后众人一个;‘你们不帮忙,贪婪傲慢的人类也会自相残杀的。’
被怒瞪的众人,或者刚说是幽灵吧!闻言一震,转而把目光投向账外。
账外,得知出事后匆忙赶来的石本书嘴角上扬,双眼中冒出了噬血的光芒,他轻点了几名得意的手下,一个轻松的跳跃,带着早已备好的油球与喷火的火折,几个跳跃,在高空中坠落而飞,只是他与那些原本发狂的野兽不同,他的翅膀是天生的,作为兽人族天生就会拥有的骄傲。
而随后赶来的石本娼显然很是不肖的碎念骂道;“真是一群该死的不自量力的野兽,果然有什么样的主子,便会有什么样的奴才,竟喜欢做些扰人清梦的讨厌事。”
石本娼的话语还未落,后脑勺便吃痛的让了打了一下,刚想开骂,在触及对方脸颊时,不由的慌乱道;“大哥,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
被称为大哥的石本候闻言挑眉轻问道;“三弟所说的那个意思是何意?”石本候说着,搀扶着身后的老者,接着道;“不妨也让爷爷听听。”
石本候的话还未落,石本娼在听到爷爷二字后,立马下的瘫软在地上,吱吱歪歪的喊道;“爷爷,您怎么也~~~~”在字还问出口,那被石本娼喊作爷爷的老者,一棍便朝着石本娼的脑袋驶去,他一边驶去一边骂道;“放肆,你今日所有的荣华与富贵,全是你口中那些怪物争取而来,若说正真的怪物,倒是你这臭小子在我石本一族,更像是异类。”
老者说着,不给石本娼任何开口说话的机会,对着一片狼藉被敌人谋害而疯狂的野兽们喊道;“孩子们,快去吧!去把那些想要破坏我们家人,夺走我们土地的敌人们消灭吧!若是愤怒可以化作厉害,就你们的利爪让那些胆敢窥测我国领土的敌人们颤抖,用你们的翅膀,化作风,化作天地都为之震怒的风,让仇恨的火焰烧尽那些贪婪者,入侵者的嘴脸吧!”
老者话毕,转身对着跟在自己身侧谆溫道;“辛苦你们了。”
谆溫了然,按照他们来之前临时决议的战略,招呼着手下,疾步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