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子佩被众人盯着,有种剥光了衣服游行的感觉,心头一阵瑟缩。
他面色惨白,赶紧摇摇头,也不愿多说,脚步匆忙地离开了,只是走路的姿势一瘸一拐。
孙舞月看着他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心肝地叫着,连孙老夫人都顾不得了。
乔静宜若有所思地看了孙思柔一眼,眸光幽深,转快步跟了上去。
孙老夫人已经完全懵了,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好好的母女见面,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
她本就年纪大了,经不起折腾,又被孙思柔气了几下,早没有精力再掺和,被嬷嬷搀扶着走了。
顾玥婷看着目光不善的三人,只觉浑发凉,拔腿跑去追老夫人了。
孙思柔眼见着人都走了,转头看向莫染,朝她点点头,“谢谢。”
莫染依旧带着黑纱,看不清表,唯有一双眼睛清明矍铄,只淡淡地点头,转离去。
林夫人眼看着众人都走了,这才把孙思柔拉到一旁,左右看了看,才开口。
“柔姐儿,到底怎么回事?你为何要突然把表少爷摔在地上了?”
自从孙思柔从西南边陲回来后,林夫人便知她不同以往,形敏捷,想要摔倒一个男人,完全不是问题。
孙思柔一想到刚刚的咸猪手,就气不打一处来,火冒三丈。
“娘亲,刚刚那个jiàn)男人竟然趁人不备拉我的手!他娘的,敢吃我豆腐!没摔死他已经手下留了!
他乔子佩真以为我还是以前的我吗?以前在西北的时候,他每次来我们府上,便喜欢对我动手动脚!
那时我才几岁啊,亏他下得去手!乔子佩长得人模狗样,就是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他不过是仗着我年小,反抗不得,又知道我们母女在府里没地位,才敢欺负我!”
林夫人一听这话,眼前阵阵发黑,差点吓晕过去,她死死地拉住孙思柔的手,眼里满是惊惧。
“柔姐儿,竟然还有这事?!你怎么从未告诉娘亲?你这个傻孩子!被欺负了,为何不告诉娘亲!”
林夫人心里悔恨交加,眼泪早涌了出来。
孙思柔见她流泪,赶忙用衣袖擦了擦,声音也小了些。
“娘亲,其实也没什么,他就是趁人不备摸两下,我就当是被狗tiǎn)了。
那时候,我虽只有几岁,却也知道大哥一心巴结西北王,万一坏了他的事,咱俩的子更不好过,怎么敢声张。
不过,知道那狗男人的意图后,每次他来府上,我都刻意避开他了。
他虽然有见不得人的小心思,但我毕竟是大哥的妹妹,而且还是个孩子,他也不敢怎么样!”
林夫人越听越痛恨自己不会察言观色,实在不敢想象,小小的孩子该有多害怕,却还在假装坚强。
两人在府里一直都活得小心翼翼,明明是自己家,却好像寄人篱下,都不敢大声说话。
孙思柔看着傻乎乎,实则内心通透的很,小小年纪便看出了母女俩的处境,都是为了她才隐忍不发啊。
林夫人越想越多,恍惚记起,确实有段时间,女儿总是睡得很早,把自己严实地裹在被子里,碰都不让人碰。
不经意间碰到她的时候,反应特别大,就像是受惊的小白兔,那时她还以为只是女儿太胆小了。
还有一次,乔子佩父子俩来府上的时候,女儿不知怎么落了水,得了风寒。
足足在上躺了好几,愣是连门都未出,她便一直守在前。
现在想想,女儿肯定是故意染上风寒,那便不用出门见客。
她这个做娘亲的,也可以正大光明地守在女儿边,不被孙老夫人责骂。
林夫人越想越心惊,直接把她揽在怀里,哭成个泪人。
“柔姐儿,是娘亲太没用,没用保护好你,呜呜呜~
娘亲一直活得浑浑噩噩,不敢惹是生非,连女儿受欺负了都不知道!
若早知这样,娘亲又怎会一味地做小伏低,本以为可以保护你,却不知……呜呜呜……”
孙思柔本以把那些事故意忘掉,可如今再看到那张脸,脑子里不受控制地闪过些画面。
可她现在已经不是那时软弱可欺的小女孩儿了,狗男人若是再敢动手动脚,绝对会用巨斧砍掉他的咸猪手!
她拍着林夫人的背,小声安慰着。
“娘亲,真没什么事,我根本没放在心上,你也不要自责。
再者说,如今的我已经足够强大了,对付一个手无寸铁的狗男人还是绰绰有余的。
他若是再敢如此放肆,我一定会砍掉他的咸猪手,顺便把他的命根子也一并砍掉,看他以后还怎么风流!”
林夫人被她霸气侧漏的话吓楞了,转而兴奋地看着她,重重点头。
“真是乖女儿,以后娘亲也要变得坚强,定要好好守护你。”
母女俩把话说开,手挽着手离开了,却未看到不远处的树丛后一片衣角搭在地上。
待她们的影远去,那衣角也跟着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