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所楼的人,全都走了下来,来到了一楼的登记处,准备观看这场意外的热闹。
临天的名声,在京城已经算是人尽皆知,即便是翰林院的这些进士很多都不屑一顾,但是毕竟有数首九霄龙吟诗在前。
所以对于这个,每次出手就是国运诗的寒门少年,还是比较好奇的。
然而今天临天答应了这样的要求,那也就正合了很多人的意思,他们都想要看看,这些传闻是不是真的。
也都想观察一下,这个宣称要踏破贺兰山的人,到底是几斤几两。
登记先生看着临天,没想到他能这么爽快的答应,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他最早想要执行的计划。
“好,既然你答应,这边笔墨齐全,你构思好了,便可作诗词,不过事先说好了,必须是国运诗以上的,其他的一概无效。”
临天面色平静,点了点头,表示明白。可是此刻,在他一旁的拓飞,却好像更加紧张。
很奇怪,说话的人是他,作诗的又不是他,本来开始很自信的,可是这个时候却紧张了起来。
拓飞小声的在临天耳边说道:“临天想啊,你这次有把握吗?唉,花钱是小,面子是大啊。若你这次没能写出国运诗,那以后在翰林院,可是就会成为全院的笑柄啊。”
搞了半天,拓飞担心的,还是面子问题。临天一阵无奈,斜看了一眼拓飞。
“这不是你提出来的吗?怎么现在还紧张起来了?”
拓飞一阵尴尬。“嘿嘿,刚才没想那么多,现在才反应过来,不过临天兄啊。你这么爽快的答应,有把握吗?”
临天轻笑。“放心吧,若真的写不出国运诗,那就借一半书回去好了,等想办法赚到钱,再看其他的,至于别人的看法。随他去吧,无所谓。”
临天倒是很放宽心,随后拓飞还想在说什吗,不过被临天伸手制止了。
看到这样,拓飞也只能闭上了嘴,不过想来倒也真是无所谓,随后借到书才是目的,所以也就放下了心。
临天走到了一旁的桌前,上面放着笔墨纸砚。像是很早就准备好了一样,这不禁让他心中产生了一丝无奈。
这翰林院也是够黑的,每天借书过来看的人很多,那岂不是说,他们的钱赚的兼职太轻松了,这些年间恐怕能够赚一座金山了吧。
临天心中想的确实如此,翰林院却是富可敌国,这里是大玄国第二大投入的地方。第一自然是军队,另外也就只有翰林院了。
文修本就是一个需要大量消耗财力的东西。因为想要功名有成,就要读书,读好书,或者获得更好的条件修行。
而这些,都是建立在金钱之上的。所以翰林天的开销,其实也不比军队差多少。
“这就是那个临天吧。盛宴当日,他写一首九霄龙吟的词,打平了靖国的那个三太子靖杨。”
“恩,没错,当时我就在场。说实话。那首《满江红》确实是厉害,写的真叫一个绝,真是看不出,竟然出自一个寒门之手。“
“毕竟是圣上运用特殊名额进来的,才华定是不一般。不过看他的气运,好像真的寒酸了点。“
“恩,听说他是在国运殿开运的,据说气运几乎枯竭呢,也不知道这以后能挺到什么时候,这样的气运,恐怕最多也就是进士为止了,到时候可能连个斩运诗都用不了。”
就在临天思考的时候,下面的人又开始议论,只是大多对于临天的气运有着质疑。
就在一楼的某处,有着一双阴暗的眼睛,远远地透过书架之间的缝隙,看着临天,即便在黑暗中,也掩饰不了那股憎恨之意。
田虹默默地在角落里偷看着,他没有上前的意思,更加没有准备像是在凤轩楼那般,鼓动人心,对临天进行打压。
经过上次的事情之后,可能田虹有所成长,他终于懂得了隐忍,他知道现在自己做什么都没用。
所以,他只能隐忍,因为时机还没到,他需要成长,和一个机会,可能会很久,不过他觉得,自己可以等。
临天和拓飞并不知道,有一双这样的阴暗眼睛看着自己,此时他们全身心的开始准备把书借走。
临天思考了有一段时间了,忽然他睁开了双眼,提笔沾墨,准备写诗了。
临天提了一口气,随后大声念道:
“古人学问无遗力,”
“少壮工夫老始成。”
仅仅两句,很多人都听了出来,这是一首四言的短诗,不过似乎有些让人们失望了,这前面的句子,虽然写得不错,可是给人的感觉,还是平平淡淡。
并没有任何的经验之处,而且也没有任何的气运波动,临天更加没有运用气运之力,灌入到诗文当中。
几乎很多人都以为临天就是在草草应付了,可能他并没有准备借走全部的书,只是想借走一半,只是方才答应了登记处的先生,所以不想丢了面子才写的。
很多人都是这样认为,就连几位先生都有些皱起了眉头,都不是很明白,临天的这首诗的后半段如何力挽狂澜。
正在此时,楼上的金沙路也拿着一本书,走了下来,正好看到了这边骚动,走到了拓飞的身边。
不过还没等金沙路问话,临天变念出了后半段。
“纸上得来终觉浅,”
“绝知此事要躬行。”
嗷~!一声龙吟突然想起,虽不在九霄之外,但所有人都听了出来,这是国运真龙。
同时之中,一阵气运威压骤然升起,金色的光芒席卷而来。
“这,纸上得来终觉浅!~何等的狂妄!”
“不对,这不是狂妄,你们看那最后一句。‘绝知此事要躬行’,实则是它的谦逊表现啊!”
就在说完最后一句的时候,所有人瞪大了眼睛,不进的讨论起来。
这最后一句,太妙了,也足够精奥。
‘古人学问无遗力。少壮工夫老始成,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登记处的先生默默的重复着临天的诗句,与此同时,很多的进士也开始默念。
不多时,终于开始了骚动,“这也说得太妙了!这临天是怎么想到这样的道理?”
这首诗是临天记忆中的诗句,表达了对于读书的理解,而且这样的观点。却和这个时代的看法有些不同。
不过却说得很有道理,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这句就好像在暗指的昂贵书籍,终究是要人去完成,纸上的东西是死的,只有人是活的,去完成了,才有价值。
这样的诗意。让登记处的先生和所有进士都目瞪口呆。
不多时,气氛渐渐地平息。临天拿着诗文走上了前来。
“先生,这首诗是否足以借书?”
|登记处的先生慢慢的从惊讶中恢复了过来。
他看着临天,心中暗叹,不愧是当今圣上选出的特殊名额,却是有些才华。
“咳咳,够了够了。真是没想到,临天小友居然出手就是国运诗,这些书,你们便拿去吧!”
随后在众人满脸惊讶中,临天和拓飞上前行礼。随后拿起了书籍,离开了。
临天等人走后,仍旧是没有人说话,不只是因为震撼,还是因为事情太快了,没有反应过来。
只是田虹的脸色不是很好,因为这次的结局又一次和他想的有些不同。
临天拓飞和金沙路回到了住处,放好了整整一摞的书籍,不得不说,面对他们几人的前面,却是有座大山。
拓飞一屁股做到了床上,有些哀声,“真是没想到,这翰林院借个书竟然这么贵,真是离谱。”
临天默默地点了点头,文修之中的积累,任何人都明白,不是一朝一夕,更加不是寒窗苦读就能完成的,其中间的所要消耗的人力物力不计其数。
临天微微一笑,“拓飞兄莫要抱怨了,既然已经借来了书籍,我等便快点研习。大不了过段时间,我们一起来想想办法如何赚钱。”
拓飞点了点头,“恩,临天兄说的是。”
藏借书的事情,很快便传遍了翰林院,对于临天这样的出手便是国运诗的传闻,更加的增添了色彩。
就这样,临天拓飞和金沙路,在忙碌的学习时光中,过去了一个月。
在这一个月当中,临天几乎每天都在读写的书籍,同时还能看一看前辈们的批注。
不得不说,这是让临天叹为观止的,因为前人的批注,很多都是不同的,每个人的理解方向也不一样,但是其中的道理,五花八门。
临天在这之中学到了很多,也参悟了一些道理,天地之间的规则,有很多的时候,都是人去创造的。
……
翰林院的讲堂有很多,一些重要的先生讲座,都会选择一些较大的讲堂,因为过来听讲的人会很多。包括一些已经马上超越进士文位的人。
毕竟翰林院的先生们,也都不是简单的人物,更有一些是朝廷的大员。
经义堂,是翰林院比较常用的教室,这里每隔两天,便会有德高望重的先生过来讲座,经义这一门课程,是很多文人的必修课,因为无论什么时候,这样的学科,都会考到,而且在这样的课堂上,学生可以随意提问。
所以每次,经义堂都会坐无缺席。
多日的学习,临天基本已经掌握了举人的基本知识量,只是其中,有很多都需要大量的记忆还有理解,所以问题也是不少,今天他和拓飞一起,来到了经义堂,准备学习一下。
对于前段时间的作诗,风波已经渐渐平息,可是人们总是不会忘记,在翰林院里,有这样一批人,那是玄德圣上亲选的一批人。
临天半睁着眼睛,同大摇大摆的拓飞来到了经义堂。
经义堂很大,其实就是一个比其他地方打上数倍的厅堂,不过里面的设计很讲究,若是俯瞰,就是一个平面的梯形,讲堂在最里面,外面则是扇形。
可能很多人都不明白,可是有着前世记忆的临天,倒是大致能够看明白,这样的建筑,很利于台上的先生,因为梯形的结构,再加上棚顶,就像一个放大了的‘扩音筒’,讲师在前面,不用特别用力,就可以说出很大的声音。
此时里面早就已经坐满了人,大部分人都想做到前排,这很简单,因为坐到前面,自然听讲更加的方便,问问题也更加便利。
本来拓飞也是想跻身到前面去的,可是却被临天拦住了。拓飞有些不解,只是临天解释道,他不想再出什么风头,坐到后面,倒还算安静,如果没人注意,那就更加的好了,他只想安静的听讲。
执拗不过临天,拓飞也只好同意,两人默默的找了靠后的一处,坐了下来,等待着开始上课。
金沙路没有来,这些天他为了准备不久之后的殿试,每天都埋头苦读,希望早日能够获得殿试的机会。
临天知道自己和拓飞并不是金沙路一个级别,所以也没有打扰他,只是吃饭的时候,说了几句鼓励加油的话,同时也小聊了几句。
此时的课堂上,很多的学子都在交谈,很少人注意到了临天和拓飞的到来,经义堂其实还算是比较高深的课程,包括策论。
这样的关乎社稷和政策的课程,一般的最低也是举人进士前来,所以很少人能够想到,仅仅秀才的临天和拓飞会过来听讲。
不知不觉,已经快到了上课的时间了,很多人都回到了座位上,等待着先生到来,今天经义堂的讲师,据说来的是一位朝廷礼部的大官。
经义分为很多种,大部分是针对大玄国选出的一部分书籍为准,对于这样的方向,礼部的要员,最有针对性,因为礼部的职责,便是讲究的一国之法,文人致礼,行为规范。
这更是对一些圣人书籍的解读,需要深刻的理解,才能从事的职务。所以经义堂,很多时候,都是请来的朝廷官员,进行讲课。
不多时,众人渐渐地安静了下来,因为在不远处,走来了几个人,一位是身穿朝廷礼部官服的人,想来应该是今天讲课的先生。
而另外,则还有三个人,跟着这位官员前来,只是他们身穿的并不是官员的服饰,而是翰林院学员的白衣。从远处看,就是这位官员领着这三人前来的,因为三人跟在后面,很是自然。
这样的情况,倒是引来了很多人的奇异,因为他们很不解,为什么有三个人学员竟然能够和讲课先生一起前来,莫非有什么背景?
临天半睁着眼睛,无意间打量了过去,慢慢的远处的几人的身影,渐渐地清晰,临天看了个清楚。
只是他的眼睛,已经眯起了一条缝系,微弱地目光中,渐渐变得冷了起来。
四人来到了经义堂的前面,很多人并不认识他们,可能就连听说都没有,但是除了临天和拓飞。
因为来的四人临天两人正好都认识,礼部的官员,便是当今礼部尚书,文梁!
而他身后的三人,正是多日不见的,文家三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