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薇根本没料到会再遭拒绝,毫无防备之下被陆函推搡地连连倒退,花容失色,“陆总,你,好狠的心!我都已经做到如此地步,你还要拒绝我吗?”
陆函板着脸,眼里没有丝毫动容,暗想,要不是看在你是老子员工的份儿上,早把你虚伪的面具撕下来。
他刷地拉开了百叶帘,语气不带丝毫感情,“柳薇,我再郑重地跟你说一遍,你和我只是单纯的雇主和员工关系。你要是能好好工作,那我也会继续给你开工资,可你心里若只是惦记着这件事,我想我的律所不需要你这样的员工。”
柳薇有些不敢置信,不是说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动物吗?她都这样主动了,他还拒绝她?
其实,刚才若换成别的男人,或是被闪电闪了脑子之前的陆函,都可能被她的甜言蜜语和温香软玉的身体蛊惑了,可现在的陆函,将她的肮脏心思读地清清楚楚,怎么可能动容?
当然,这件事,柳薇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
“你可以出去了。”陆函直接下逐客令。
身为一个从小被男孩子追捧的美女,柳薇感受到从未有过的屈辱。不过,看着男人冷淡的面容,她身为美女的征服欲被挑了起来。她不要认输,她暗暗告诉自己,终有一天她会征服这个男人,要他像哈巴狗一样匍匐在她的套裙下!
她攥了攥拳头,脸色虽然惨白,却已经恢复了镇定,躬身道歉,“对不起,陆总,刚才是我僭越了。以后,我就只是您的员工,再不会有非分之想,请您放心。”
陆函寒着脸没说话。
柳薇有些失望,却更加激发了她的斗志。
看着柳薇斗志昂扬的背影,陆函太阳穴一阵阵发疼。
心机婊真尼玛麻烦!
偏偏职场还少不了这种女人,因为她们往往会给公司带来可观的收益。作为老板,他少不了要有容纳心机女的胸襟。
自从办公室的拒绝后,柳薇再没撩骚过陆函,就算为他送文件或泡茶水,也只是放下就走,客气又疏离,仿佛她真地只是把陆函当上司而已。陆函也乐得当做没发生过……
一个闷热的午后,陆函刚挂断张大牛的电话,准备去民政局,查阅当年张大牛和王淑清离婚时签订的财产分割协议,民政局有备案,手机却响了。
是家里的电话。
他拧了下眉头,突然想起,自己最近忙成狗,已经很久没给家里打电话。
“妈,爸还好吗?”他张口就问。
“hello,老公!”
电话那头传来的却是徐安云发嗲的嗓音。
陆函一震,口气不善,“你怎么拿着我妈的手机!”
“小函啊,我是妈妈呀!小云说老家的医院医疗条件太差,不适合养病,特意把你爸和我接来帝都,现在正赶往医院呢。你瞧瞧,小云还特地租了商务车送你爸,真是太有心了。这儿媳妇,简直好的没话说……”
陆函咯噔一下,心脏差点儿从嗓子眼里蹦出来。
尼玛,徐安云把他爸妈接来了!
他咬牙切齿地对着电话低吼,“徐安云,你tm到底想干什么?”
“你回家不就知道咯。”
不等陆函再说话,对方已经挂断。
陆函连爆数声粗口,把椅子也踹翻了,“个贱货!”
他一路狂飙向徐安云的住处。
开门的是徐安云的老娘,看见陆函,满是褶皱的老脸先是狠狠地抽搐两下,而后又松懈开来,竟扯出一抹笑,只是略有些僵硬,“姑爷回来了。”
姑爷?陆函嘲讽地嗤笑,这老妖婆,脑子没病吧?
徐安云的老娘也不看陆函的表情变化,敞开门,弯腰从鞋柜里取出一双拖鞋,“来,换鞋进屋吧。”
陆函大跌眼镜,老妖婆第一回这么客气啊!不过,无事献殷情非奸即盗,而且他细心地发现,那双男士拖鞋根本不是以前他穿的。说明,他离开后,这栋房子里住过别的男人。
他没兴趣穿别人的旧鞋,从拖鞋上方跨过,径直走进去。
从徐安云老娘身边经过时,他听到了磨牙的响声。
他暗暗好笑,没想到这老妖婆还挺能忍,从而可以想象徐安云现在的处境有多艰难。
徐安云很快回来了,看见陆函,笑地贼得意。
徐安云的老娘吐出了一大口气,趁给女儿拿拖鞋的时候,小声跟女儿说,“那个废物似乎很生气,而且和以前不太一样了,你小心点儿。”
徐安云安抚地拍拍自己老娘的肩膀,“放心,很快他就会变回以前的废物样儿。”
徐安云趿着拖鞋,缓缓走向陆函,故意挺了挺腰部,显露微隆起的小腹,“你老家真是太偏僻了,我折腾了一整天,才把你爸你妈弄来,累惨了。”
陆函冷冷地看着她,暗想,想激怒老子,没门儿!
“你把我爸送哪家医院了?”陆函直接问。
徐安云仿若不闻地继续抱怨着,“还有你老家的路,实在是太难走了,有的地方车都开不进去,路上还有猪屎和牛粪,啧啧啧……我这辈子算是见识到什么叫穷乡僻壤了。”
【小样儿,老娘就不告诉你,急死你!】
陆函嗤笑,想看我着急上火是吧,想的挺美呢!
来的路上,他仔细想过,这回,徐安云掐住了他的七寸,必须保持百分百冷静,才不会掉入徐安云设下的陷阱里。
他缓缓放松身体,双臂搭在沙发椅背上,淡漠地看着徐安云的独角戏。
徐安云发现了陆函的情绪变化,脸一板,“怎么不问我把你爸送哪家医院了?”
老子问,你就会说吗?陆函眼都没眨一下,身体姿态更加放松了,“你想说自然会说,我何必浪费口水问。而且,有人自愿出钱给我爸住院治病,我高兴还来不及,我急什么?反倒是你,要好好数一数卡里的钱,看万一不够交我爸的住院费,可是会丢了你徐大律师的脸面。”
“你!”徐安云脸部肌肉剧烈地抽搐着,“你以为你这样说,我就会乖乖告诉你医院的名字了吗?做梦!对,我的钱确实不够,而且每天都有人上门讨债,我快被烦死了。我这个人就是有福不愿和人同享,有难却必须同当的。我不介意让你妈和你需要躺病床上休养的父亲跟我一起尝尝被人追债的滋味儿。那帮人可是很狠的,万一打伤了你妈或是吓死你爸,我可管不着。”
陆函倒吸一口凉气,塞在裤兜里的手紧紧地攥成拳头,手心全是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