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驿站小二见我满脸好奇,这时候他便拉了拉我,“客官,算我怕你了,咋们一边走,一边说。”
我点点头,这时候看着马钰萱和何伯各自望着他们安排的房间去了,我也就便安心地跟随着那驿站小二走。
见那小二面色凝重,知道他有些心事,便问道:“可以说了吗?”
“刚刚看各位客官来的方向想必是从那边的蜡人镇来的吧?”小二见四周没人便低声问道。
“是啊,怎么啦?”我点点头问道,这时见小二已经是满头大汗。
当时天气并不热,这小二冒汗出来,煞是奇怪。
“客官,那你可曾听说过关于红姑的传闻?”
“红姑?没……”
我的话正毕,那小二当时也觉得奇怪,“你们没有在蜡人镇的驿站投宿吗?”
我摇摇头,只有经过,这时候那小二叹了口气,“那也难怪,那个驿站的人在一个月内全部惨死,那个驿站估计现在已经没有人敢经营了……”
“一个月内全部惨死?”我陡地一颤,“这一群人在一个月内全部惨死,当时全国各地竟然也没有消息传闻?”
“消息传闻?哼。”小二嗤鼻子一笑,“如果是正常的死法那还可以说的过去,关键是这帮人的死法几乎让人觉得惊骇甚至不可思议,人们谈之色变,还有谁敢谈论?”
“死法惊骇?”我疑惑地看着那小二。
小二小声说道:“喝水喝着砒霜,走过杨林被杨木砸死,在家修房顶踩空居然还被一块碎陶瓷片扎入咽喉扎死,你说这些怪不怪?当然,还有一些离奇的不胜枚举,不过你也看出来了,最离奇的就是,死的都是这家驿站的伙计。”
“那兴许是巧合……”
“客官,你见过这么多巧合叠加?”小二叹了口气。
他说的不错,这巧合的机会是多么渺茫,可它就偏偏一次性加在了这群人身上,发生这么多巧合的叠加,如果不起怀疑,那才是最奇怪的一点。
“那你说是什么原因?”我急忙问道。
“客官,看来我还得好好跟你说说红姑的事情了。”
“怎么扯着扯着就又扯到了红姑的身上呢?而这红姑又是何许人也?是她害死这么多人吗?”
面对我的疑惑,那驿站小二只是淡淡说道:“客官,你先别着急,你先听我说一个故事,等听完我的故事,你大概就明白了。”
“故事?”我很是疑惑,这不是说红姑了吗?怎么还讲故事?不过当时看小二神情严肃,没敢打断,我便只好示意他讲下去。
“那是某年的冬天,当时天降大雪,天气极冷,小镇的驿站前来了一个不知道从何而来的村姑,那村姑怀了孕,挺着大肚子的她想要投宿,可是谁知道那驿站当时也和如今我们的驿站一样,几乎人满了。
当然,客官你要知道,不管多人满,每个驿站都会尽量保留一两间备用的房间,当时驿站的房间就确实有两间。
本来照理来说,这个村姑来投宿,那驿站就该安排一间房间给她才对,可是那时候驿站的伙计看那村姑身怀六甲,又穿得破破烂烂,深怕是什么不明不白的角色,到时候玷污了驿站的清誉,于是小二便横生将她拦在了驿站门口,并且还让一位比她晚来了好几个时辰的富人进住了那家驿站,住进了那备用的套间。
当时十二月天寒地冻,小镇周围的人早早已经闭门关窗休息了,投不到宿的怀孕村姑当时便只好寻求镇上人们的帮助,当时的她不停地敲打着所有镇子的人的门户,可是家家户户却没有一个人开门。
当天晚上,大雪更加凛冽,那原本就穿得破烂的村姑由于怀着孩子,敲得几乎无力,她身子一虚,竟然就瘫倒在了雪地上。
那是一个无星无月的晚上,怀孕的村姑为了自己肚子中的孩子,她强忍痛苦,足足爬了两里多地,最后还是逃不过无情的命运,她无可奈何地冻死在了驿站的门口。
等人发现那村姑的尸体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清晨。
清晨,驿站伙计打开驿站大门,却见驿站门口躺着那女村姑的尸体,据说当时那村姑死时,眼睛是睁着的,那个表情是充满对这世间最后的怨恨和愤怒。
而在那村姑爬过的那片土地上,还隐隐约约看到一些充满血迹的红雪还在地面上,她那未出世的孩子化作一股血水染红了她那件破衣袄,就如同那村姑穿了一件红色的大袍一样。”
“难道红姑就是这样来的?”我突然一愣,那驿站小二点点头,他的身子不断打着哆嗦,似乎他在讲的时候,又回到了当初那一天一样。
“你继续!”我示意道。
“据说那天中午过后,那个村姑便被驿站的人拉到了驿站后面的小山准备埋掉,可是不巧的是,就在中午时分,突然晴天现霹雳,本来不应该出现雪的时间,一场大雪却突然瓢泼而下,那两人便草草地将尸体丢弃在山上的荒野之中。
可事情就是从那天开始的,先是驿站的伙计不断地离奇死去,然后就连驿站的老板也不可幸免,那个月所有的伙计如同受了诅咒一般,一个接一个。
当时那些镇上的村民便开始宣称关于红姑回来报复的说法,他们说,是由于害死了红姑,红姑变成怨鬼回来复仇呢!
而且更离奇的就是,镇上的村民也果真如预言一般,不断死去。
尸体一天比一天多。
镇上收容尸体的义庄由于不堪于这种死亡速度,于是他们便只好设法用蜡石灰之类的东西将尸体封存。
一开始其实也是义庄在这么做,后来,镇上的人干脆有样学样,将尸体就直接这样处理,然后丢在了自己的家中,也因此,从那之后的小镇便改名成了蜡人镇。”
“哦,原来蜡人镇就是这么来的。”
如今我再想起姜家那些腊尸,现在才知道原来这一切竟然大有渊源,我想,如果不是一直以来都有这样的传统,那姜家腊尸也不可能做得如此之纯熟。
不过想着又想,我却突然又生疑问,“红姑那么猛的话,那镇上的村民怎么没死光呢?”
这时候的小二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客官你有见识,一下子就注意到这问题的关键。”
“恩?”我看着小二,心里顿生疑惑,那问题关键在哪?
“客官别着急,我接下来要说的就正是原因,而要说这原因,就要提到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