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那纸金迷醉的厢房,一股难闻的烈酒气息就扑面而来。
在场的公子哥都饶有趣味地看着她,心中满是好奇和不屑,太子是怎么看出来这样的女子是身怀才艺的。
“妞儿,来给爷跳一个,今天让爷开开眼!”
“哈哈哈是啊,快跳一个吧!大家都在等着呢!”
“太子带来的女人,估计今天会很有趣!跳支舞来祝个兴!”
“……”
“还站着干什么?”戚渊坐在最中央,却不似那些臣宦子弟的轻浮。
嬉闹声中,往日的回忆再次涌上尹清绮的心头。
从前她最得意的就是自己的舞姿。
那时,尚不知道天高地厚,满脑子里都是一个名叫戚渊的男人。
人人都知道,为了戚渊,尹清绮什么都愿意做。
她为了他的生辰,练了三个月自己最擅长的霓裳舞。
三个月闭门不出,只为了让自己心悦的人看到一个最完美的自己。
全城的人都在传,侯府的二小姐了不得啊,听说舞姿曼妙,真想来瞧一瞧。
可是到了那日,几乎全城的子弟都坐齐了,却偏偏少了那个叫戚渊的人。
别人争得抢着想要瞧一瞧的东西,他却连看都不看一眼。
回忆来也全是苦涩。
三年前他不屑于吝啬一个目光的舞,如今,他要求她在众人面前再跳一次。
尹清绮去换上舞姬服,站闭,她抬起白皙的胳膊,踮起脚尖,动作笨拙而缓慢。
不是不想跳,而且真的不能跳了。
脚下的疼痛锥心刺骨,刺痛着她的每一根神经。
她歪歪扭扭的扭动着身体,咬紧牙关忍受着浑身的苦楚。
那些公子哥们还当眼前站着的人是什么深藏不露的高手,看及此,都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原来今天太子的兴致是要捉弄她一番!
“噗哈哈哈哈哈,这舞姿,真是我见过最难看得了!”
“怎么四娘用人的眼光
变成这样了,这种货色都能拿出手!”
“本公子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癞蛤蟆!”
旧时王谢堂前燕。
尹清绮似乎早就料到会遭到恣意嘲笑,可她的舞步仍在痛苦中不停。
戚渊只是在裘幕背后看着。他不喊停,没有人会出来制止这荒唐可笑的游戏。
“这舞蹈太难看了!你们有没有更有趣的玩法儿?”不知道哪个角落打出来的声音,藏不住语气中的猎奇。
“咱们喝酒划拳,最终清醒的人就与她共度美酒良宵,怎么样啊?”
“好啊!哈哈哈!”其实他们并不是对眼前的女人有兴趣,而是对太子带来的女人有兴趣。仿佛如此,就距离那皇家更近了一步。
“都给我滚出去!耍酒疯滚去别的地方耍!”戚渊突然发话。
玩乐归玩乐,众人在太子面前,也都是识时务的人,虽然不知道戚渊为何突然如此,但是这个时候还是消失的比谁都快。
原本热闹的房中,就只剩下两人。
尹清绮深呼一口气,转而,瞳孔却骤然放大!
戚渊疾步走向尹清绮,翻身一跃,将她抵在床上。
尹清绮的发簪在戚渊的动作中坠落,发出清脆的响声。
乌黑亮丽的青丝霎时散开,随着尹清绮的动作扑散在床上。
发丝上特有的香味弥漫在空气中。
“你杀死习月的时候,不是挺嚣张跋扈的吗?”戚渊伏在她的身上,俯下脸去,嗅着她的脖颈。
“她不是我杀死的,还请太子放过我。”尹清绮知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用尽浑身的力气挣脱,可是她的双手被压在戚渊手下,根本动弹不得。
“从前你跟着我后面跑的时候,不是挺听话的吗?”戚渊不顾尹清绮在身下的反抗,抬起头来,看着她的眼睛。
“还请太子自重。”尹清绮眼中写满了恐惧。
戚渊却是再也等不及。他像是发了疯一般,一把扯下她的衣服。
“嘶”裂帛的声
音在偌大的房里格外刺耳。
天气早就没有了凉意,她今天穿了秋衫,可眼下,上半身的衣服全被撕烂!
尹清绮不再反抗,因为他们两个中间,只剩下那个被人嬉笑过的肚兜。
她的脖颈细长,白皙而脆弱,宛如无暇的瓷器,让人忍不住抚摸。
精致的锁骨连带细腻的皮肤,让人垂涎。
戚渊承认,即使自己见过无数金玉美人,都不如眼前的人更容易让人心疼。
“既然如此,还请太子在事成以后不要忘记应该付的酬劳。”尹清绮脑中闪现什么,在戚渊抬手去解最后一件衣物时,闭上眼睛,静静地说。
说不怕是不可能的,戚渊如同发了疯,打醒反而不如任他而行。
她的恐惧,早就变成了木然。
戚渊像是被雷击中了一般,刹那间停手。
他抬起头,捏起她的下巴。恶狠狠的对尹清绮说:“你休想!”
“你想要拿到报酬赶紧为自己赎身,我却偏偏不遂你的愿!”
“尹清绮,你想要做什么,我偏偏不让你做成什么!”
戚渊起身,抖了抖自己稍乱的长衣,看也不看床上倔强木然的人,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紧张的气氛随着戚渊的离去而消散。
尹清绮躺在床上,眼神空洞。
她被赶进掖庭宫那一日场景还在她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她的命运一直都在他的一举一动中。
尽管尹清绮早已收起从前的性子,可是结局还是相似的。
她永远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中,她也逃不开他的五指山。
从前尹清绮希望跟他互相纠缠,可如今不了,她只希望从来不曾遇见,没有这段虐缘。
尹清绮起身,重新绾了自己的发髻。
她正在苦恼该如何应对这残局时,门口传来一阵敲门声,还有一个熟悉的声音:“清绮姐,外面有一个薛公子说要找您。”是翠竹。
薛公子?薛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