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在我这里?”董钰突然笑了起来,“六阿哥,您莫非是在说笑?”
“怎么,不妥吗?”六阿哥冷眼看着他。
“您叫人去端了惊鸿馆,现在打算把那些人藏在我这,我若是同意了,岂不是自找麻烦”
“当然不会是那些杀手。”六阿哥笑着摇了摇头。
“莫非,你将惊鸿馆的人带出来了?”董钰的眼神中闪过一丝严厉,“怎么能这样,你……你这样做无疑是自寻死路!”
“自寻死路?”六阿哥突然一拍桌子,“董钰,你休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南方之事,你可知情?”六阿哥的身上散发出一种威胁,董钰丝毫不敢有半分的松懈。
“与我无关。”虽然那件事本来就是两人合谋,但现在,无论如何都能承认,“六阿哥,你若是想要嫁祸于我,我劝你还是趁早算了,要知道,我可不是你那个无用的大哥。”
“我要你死,自然有千百万中方法。”六阿哥凑近,一双眼死死的盯着董钰。“你别忘了,我贵为阿哥,你一个将军,在京城这种地方,只要你一出手,不用我来,光戚渊的御林军,就够你喝一壶的了。”
六阿哥知道董钰难对付。
但他更厌烦皇阿玛的做法。
董钰这种人,留着无疑是个祸害,但对六阿哥而言,确实是个有用的人才,两人联手,即使是戚渊也要考虑考虑,是否与他们作对。
而且,六阿哥是能拿捏的很稳当的,尽管这是他一心这么认为。
“六阿哥,你现在是在威胁我?”董钰的双手青筋暴起,一副怒相。
“别急。”六阿哥又退了回去,摇了摇手中的扇子。
“我之所以让你收纳那些人在此,一来是我在京中没有稳定的据点,二来,她们可以当做一块‘免罪金牌’。”
“你什么意思?”董钰呷了一口茶,对六阿哥也没了方才的恭敬。
“我的意思是说,只要你能从她们的口中问出点什么来,就连戚渊都不敢拿你怎么样。”
“还有这种事?”同样都是老狐狸,董钰当然知
道若是自己的情报之处被人端了,心里该是如何的生气,“不过,你怎么确信,不会有人找到这里。”
“当然不会。”六阿哥哈哈一笑,“因为我在用人的时候,故意泄露了自己,所以戚渊所有的注意力,都会转移到我的身上,根本不会想到是你在藏匿惊鸿馆的人。”
“这……”董钰也拿捏不好了。
“别急,你好好想想,一时半会,戚渊还不敢明着到我府上调查。”六阿哥起身准备离开。
“这一日,惊鸿馆的姑娘们会呆在城中,若是你想通了,去找我们中间的联络人,他自然会知道怎么做。”
隔日。
“你们就是六阿哥的人吧?”董钰想了想,扫了一眼面前的几个装作杂役样子的人。
“你是……?”
“董府董钰!”一声喊出,董钰的身上散发着一种威严,众人面面相觑,不敢言语,谁都不确定,这个人究竟是不是六阿哥的人。
不过,如今这个地方,寻常人可是找不到的,即使是太子爷,也很难知道。
“董爷,您这边请。”先前的画师显然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也认出了董钰。
“哼。”董钰冷哼一声,大步跟着,沿着木梯上了楼上的客房。
“这间。”画师推开门,董钰目光一扫,便看到了被捆的严实的四娘和几个青楼女子。
“你就是四娘?”董钰将画师赶出去,凑近四娘,小声的问道。
“我是太子爷戚渊的人,你别动,我现在带你出去,你们速速逃到扬州,那里,会有人接应你们。”
“你是?”四娘显然有些不相信他的话,但是自己是太子爷的人,这个人是怎么知道的?
四娘一直以来,都将消息传给常磊,未曾听说有别的人存在。
“你别嗦了,再晚一点,就要掉脑袋的,六阿哥正在找你们。”
既然知道六阿哥,恐怕也是十拿九稳了。
四娘并没有多想,因为眼睛被蒙着,也无法辨认出面前人的模样。
“我要带走她们,想必,六阿哥已经跟你们说了。”
董钰低沉的说道,画师也不敢阻拦,任由他带着四娘等人,找了一架轿子,将人运出了城外。
“到了扬州,去找一个杜江知府,他会暗中保护你的。”董钰嘱托了两句,便重新坐回了轿子,为了掩藏自己的面目。
“谢谢这位壮士,四娘怕只能来时再报。”四娘带着人,匆匆的离开了京城。
另一边。
“这位是常磊,我听他说,那日,你们已经见过了。”
桌上只有三个人,常磊,薛坛,和戚渊。
戚渊之所以引荐薛坛,一来是为了让他安下心,二来,也是日后有些照应。
“不过,常磊已经打算离开京城,去找一位同乡的好友。”戚渊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那日救下你的时候,六阿哥的人已经见过他的脸了,所以,他已经不能再留在这了。”
“这样啊。”薛坛紧紧皱了皱眉,没想到,才刚刚认识,就要分别。“我还没好好谢过这位,来,我敬你。”
薛坛端起酒杯,刚要一饮而尽,便被突然推门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戚渊的脸色也是微变,难道说……?
是丁语芙,一脸慌张的神色。
“薛…薛少爷,太子爷?”丁语芙见到两人也是一惊,没想到误打误撞,竟然碰见了他们。“你们怎么在这,四娘呢?四娘是不是有危险?”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戚渊摇了摇头,示意丁语芙前来坐下。
“那日事情发生的时候,你不在惊鸿馆?”
“我……许久不在这里了。”丁语芙有些哀伤的回答,没有在撒谎。
“那好,我要交给你一个任务。”戚渊眸色幽深,不断审视着眼前的这个人,“我要你这几日,保持惊鸿馆的运作,而且,不能有半点差错,听明白了吗?”
“继续开下去?”丁语芙以为自己听错了,“都这样了,怎么开啊,况且,四娘呢?”
“这个,以后会给你解释。”薛坛拍了拍她的手,心生一计。
戚渊看在眼里,不知道眼前的这个女人,可不可信,不过,倒是试试她的好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