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床上调息的司马长风每次都能从半掩的竹窗里看见江明月蹑手蹑脚从门口经过的情景,他都快被憋成内伤了,想笑又不敢笑,怕触及江明月的底线后她会不理他。|经|典|小|说||直到一股浓郁的肉香味飘来,他终于坐不住了,一撩衣袍从床上跳了下来,直奔侧院的小厨房。
“好香,月儿,你做了什么好吃的?”司马长风笑容满面的走进厨房,惊得江明月手一抖,煲汤的砂锅盖掉了下来,正砸在她的脚上,痛得她嗷嗷大叫。
眼瞅着这一幕发生的司马长风心痛不已的上前横抱起江明月,直奔房间。
“你干嘛,我没事,放我下来!”江明月疼得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原本别扭难堪的心思早就跑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委屈与小女人的娇嗔。
“别动,你的脚烫红了,再不擦药会起泡的!”司马长风找出一瓶药水,涂了一些在江明月的脚上,又抱着她坐在桌前的椅子上,沉声说道:“你坐在这儿别动,我去把饭菜端过来。”
江明月瘪着小嘴没吭声,趁司马长风一出门,她迅速把外袍穿在身上,又穿好鞋,这才规规矩矩的坐了下来,双手撑着下颌,两眼东张西望,一双滴溜溜的眼珠子四处乱转。丰盛可口的三菜一汤上了桌,司马长风见江明月已经换好衣服,便柔柔的笑道:“吃完饭后你就别出去了,在房里运功调息一下,看看体内的真气运行的如何。你可能还不知道,你的内力已经相当于一个武林前辈数十年的内功修为,因为你还不懂得如何控制体内的真气,所以才会走火入魔。这几天你就好好练练。也好在武林大会上大显身手!”
江明月不可置信的看着司马长风温尔的笑脸,愣愣的说道:“你开什么玩笑,我也就是这几天觉得自己身轻如燕。也不至于像你说的那样吧?虽然我对师门的内功心法有了新的体会,但是短短的几日光景是不可能突飞猛进的。”
司马长风笑而不语的盛了一碗汤放在江明月面前。又为自己盛了一碗汤,神态安详的品了起来。面对江明月偶尔投过来的疑惑的目光,他都是一笑置之。他把自己近一半的功力传给了江明月,为的就是让她无论在何时何地都能自保,不再像上次那样被圣剑门的人围攻。可这傻妞似乎还没有意识到自己身上已经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他该怎么提醒她呢?看着司马长风坦然的笑脸,江明月越发觉得古怪。他不可能平白无故的跟她说这些话,难道是因为他想让她在武林大会上一举成名天下知。这才指点她勤练武功?好吧,不管怎么样,他是一片好心,她不能辜负他的心意。
两人各怀心思的吃了有史以来最安静的一顿饭。吃完饭后,江明月在厨房里收拾碗筷,司马长风走了过来,倚着门口的一根竹匾悦声说道:“月儿,你的脚受了伤,呆在竹屋里别乱跑,我去竹林里找一些野生菌菇回来给你做汤。”
“噢。知道了,你自己注意一点,太阳下山以前要回来噢!”江明月头也不回的说道。
司马长风静静的看着江明月洗碗、擦桌子、抹灰的身影。一种浓浓的幸福令他久久不愿离去。
太阳的余辉在林子里投射出一道道或深或浅的细长影子,又粗又壮的竹子像巨人的手臂伸向无尽的高空,还巢的倦鸟在里面穿梭,发出阵阵呼朋唤友的脆鸣。
司马长风沉静的四下看了看,走到林子尽头的一片溪流中,找了一块光滑的石头盘腿坐了下来,双手重叠着平放在腿上,慢慢调理体内凌乱的气息。只要一个时辰,他就可以再次逆转血脉。打通自己受阻的奇经八脉。
一道袅袅的热气从司马长风的头顶缓缓升起,豆大的汗珠从他俊美无双的脸上滑落。体内强大的内力将他雪白的衣袍撑起,像一朵蘑菇云似的在水中飘荡。他裸露在外的手臂上。一根根小指般粗壮的经络像蠕虫似的在他的手臂上爬行、蠕动。周身的水流开始跳跃似的向上窜起,先是几柱,再是几十柱,最后一丈左右的水流像被施了魔法似的往上喷射,斜斜的朝着司马长风的方向洒落。
随着司马长风额头上两道青筋的骤然聚拢,四周的水柱突然像失了魂的木偶丧失了生命的迹象,无力的洒落在水中,只留下一片涟漪。
溪流上方的密林里,一双双眼睛盯着溪水里的动静,一个声音阴沉的响起:“头儿,这人好生厉害,一看就知道是武林高手,他能躲在这样僻静的地方练功,定是为了在武林大会上一举夺魁。主子有令,这附近只要见到武林人士,格杀勿论,我们动手吧!”
“慢着”,一个更加森寒的声音低声说道:“他已经受了内伤,正在运功辽伤,如果我们现在动手,以他的内力定会伤我们不少弟兄,不如等他收了内力再以乱箭射之,到时候他插翅也难逃!”
“还是头儿英明!弟兄们,准备好弓箭!”
溪流上方枝摇影动,小溪流里水波孱孱。司马长风体内的灼热感渐渐平缓,他疲惫的睁开双眼,迎着夕阳里的最后一抹残阳,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看了看自己一身的汗水,要是带着这满身的汗味回去,还不得被月儿识穿他的身份?这溪水倒是清澈,虽然不能封住身上的味道,总比现在这副模样要强一些。
想到这里,司马长风缓缓站起身,弯腰从水里捧了一把清水。水中倒映着枝摇影动,司马长风眸光微闪,突然纵身朝着溪流对面的小山坡掠了过去,上百支箭纷纷落在他刚才停留的地方。
“弟兄们,杀了他!”一声低吼,林子里蹦出一群身着紧身青衣的大汉,个个手握刀剑,满脸凶煞之气。
司马长风足尖在山坡上轻轻一点,又纵身跳了下来,落在溪边的一块平地上。很快,他便被一大群青衣人团团包围。
“敢问来者何人,在下与你们众位可有冤仇?”司马长风浅浅笑问。
为首的青衣男子冷笑道:“你不配知道我们的来由,小子,遇到我们算你运气不好,年纪轻轻又习得这样一身好武艺,啧啧,真是可惜了!”
“少跟他啰嗦,给我上!”
司马长风勾唇一笑,负着双手左躲右闪,白衣飘飘如雪,衣袂所到之处如利刃划过,被司马长风的衣袖拂到的青衣人无不倒地痛呼。数十人围着他,竟无一人能近身半步。
为首的汉子眼神微敛,后退几步,沉声喝道:“弓箭手,准备放箭!”青衣人一听,纷纷收手,齐齐后退。
“放箭!”一声大喝,密林深处飞射出无数箭雨,朝着司马长风铺天盖地袭来。只见他凌空跃起,指尖赫然多出了一根玉笛。玉笛在他的掌心飞速旋转,放射出万丈金光,射向密林深处的各个角落。只听得阵阵惨叫声不断,便有人哀嚎着从林子里滚落了下来。
从密林里射出来的箭越来越少,司马长风手掌一翻,玉笛在他的手中隐没。他面带微笑的转头望着早已呆滞的青衣首领,淡淡的笑道:“原想饶你们不死,可你们如今知道的太多,我便留你们不得!”
另一名青衣男子面如死灰,指着司马长风颤声说道:“天下第一公子,玉笛一出,阎王难活!既然都是死,弟兄们,跟他拼了,杀了他我们才能活着回去,上啊!”
一瞬间,上上下下的青衣人嗷嗷叫着朝司马长风扑了过去,个个红了眼的作着最后的殊死搏斗。
江明月深一脚浅一脚的在竹林里乱穿,嘴里喊着司马长风的名字,心里却把他骂了不下一百遍。竹林里连个屁都没有,哪来的野山菌菇?也只怪她自己不长脑子,这地方好几天没下过雨,怎么可能会有菌菇嘛,说这些话的那家伙要么是白痴,要么是随便扯个话题在骗她!
骗她?他为什么要骗她?一种不好的感觉令江明月的心里升起了一股寒意。她一手按着胸口狂乱的心跳,警戒的四下看了看,毅然朝着湿气最重的方向奔了过去。
“司马长风,你在哪里!司马长风,你听到我说话了吗?你回答我,回答我啊!”江明月一边喊一边往前狂奔。她有一种预感,司马长风之所以避开她,一定是有什么事情不想让她知道,她得尽快找到他才行。
又往前跑了一阵,江明月果真听到了打斗声。她的心猛的一沉,提起轻功往竹林尽头飞去。
还没看到人影,江明月就已经闻到了那股熟悉的幽香。
“司马长风!”江明月一声喊,人已像离弦的箭朝司马长风的包围处掠了过去。她一脚踹飞一名青衣大汉,夺了一把剑唰唰唰的朝着人群砍了过去,身手又快又准又狠,片刻功夫她的衣衫就被染红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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