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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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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阴谋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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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得厢房,杜丽娘将凤景行扶回自己的房间。凤景行是何许人也,他醉不过是七分,余下三分神智不管身处何处都会保有清明。杜丽娘方才与轩辕澈的对话他可是都听的一清二楚,他不好在轩辕澈面前让他当众下不来台,如今回到房内,面对着两人时。

    凤景行倏然睁开眼,摄住正在为他宽衣的纤指,捏在手,逼人的目光盯住杜丽娘,冷笑道:“怎么,与轩辕澈抛了一晚的媚眼,这**的本事见长,对本王懒得应付了?”

    杜丽娘替他解扣子的手一顿,继而漠然道:“你渴了,我给你倒杯水。”她敛起笑容,哪里还有方才的风情万种,那不过是对猎物的一种伪装,对他她懒得这么做。

    凤景行抓住她抽离的手指,一把将她扯进怀里,女子跌进坚实有力的胸膛,触到男人温热的肌肤,带着酒香的男性气息,心莫名一痛。男子则乘着她呆怔的瞬间,炙热的唇贴她白皙的颈项,细细啃咬,身下的女子毫无反应,他又将她掰过来面对自己,慢慢一路吻她的唇,辗转吸允,她抿着唇瓣任他怎么用力都撬不开。她望着他,从她的眼底能看到空洞的虚无,那里面没有他的倒影,她的世界是封闭的没有人能进入,也没有人能看透她在想些什么。如以往每一次他借着酒劲轻薄她,她都是如此,他其实意识很清楚,也明白她在以她的方式拒绝。只是他不甘心,他除了那个位置并不任何人差,且总有一天也一定会站高台受万世敬仰。她想要的他什么都能给,唯有一样却也是她嗤之以鼻的。他的身边需要她这样出色的女子来肩,将来也能一起傲视天下,偏偏她可以给任何人机会,却唯独他。不,他一定要得到她,她的人她的心,都该臣服在他身下。

    男子滚烫的手撕裂女子薄如蝉翼的纱衣,隔着肚兜狠狠揉捏着她白皙的肌肤,瓷白的美肌如好的羊脂白玉,晶莹剔透般散发着诱人的光泽,令人爱不释手。男子越无法自持,本是挑衅的双手也越控制不住,揉捏的身下女子身一片红痕。

    “在你眼,我大概和那些女子真的没有什么不同。也是,当我躺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欢时,确然没有什么不同。”女子柔柔笑道,那笑如昙花般清澈洁净,美的窒息,却又如昙花般转瞬即逝。褪去了那层妩媚外表下的女子,原来竟是如出淤泥而不染的荷花般清纯出尘。

    男子看的如痴如醉,与她认识经年,从不曾见过她如此美的惊心动魄,一直以为她的美是经过世俗的历练磨砺出来的毒玫瑰,染有尘世的媚俗,凡被花刺伤的人必毒而亡。没想到她的笑也能如孩童般干净,如皑皑冰山清透的雪花,片片易碎片片晶莹。

    男子狼狈的退开,这时连最后的一丝酒劲都褪尽。他方才做了什么,他怎么可以和别人般去亵渎她,她那样的笑容仿佛随时都会碎掉,她不该是这样的,她是天下少有女豪杰,她是威风赫赫的阙仙楼楼主,同时手握有烟涯岭的漕运,最重要的一点是她的暗卫能刺探到天下所有想要的秘密,堪当年闻风鹤立的望月公子。如今的她,何须还要她亲自出手,他想不明白。

    “对不起。”男子从床起身,踉跄着倒了杯水,猛地灌了几口。

    杜丽娘将衣不蔽体的纱衣拢了拢,笑容显得苍白,她扬起唇,一如往常的妩媚,“王爷,你我既是同盟,你我的关系只到这里。现在不会变,今后也不会变。我能助你想要的,我也从你身得到我想要的,你我是寄生也是共存,仅此而已。若有一天我们彼此达成所愿,那是我们关系结束的时候。”

    “到那时,本王定然会让你以另一种身份在我身边,你休想再逃掉。”凤景行笃定的说,他眼盛满阴鸷。

    “是吗?可我想要的,你永远给不起。”将散乱的发丝拢好,盘花绣底鞋一步步坚定的踏出门口。

    凤景行紧紧捏着陶瓷杯盏边沿,“你该知道我不可能让你坐嫡妃的位置,这于你来说那么重要?这不过是个虚号,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一切,包括宠爱。”

    “宠爱能有多久?一年、两年还是三年五年?你能给我的物质我都有,你施舍给我的宠爱我不稀罕,我可以自己疼爱自己,除了这些你认为我还缺什么?你说嫡妃的位置是个虚号,可你宁愿给别人,我又为何不配拥有?是你觉得我身子脏吗,还是我的出生低微呢?王爷,我不是你的附属品,也不想做你自以为是的宠物,你得不到我才会不甘心放不下,其实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呢。我可以为了利益承欢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我手沾满鲜血,不管是我杀的还是我为了取得秘密间接害死的,我早已肮脏不堪。你若喜欢的是这副臭皮囊你尽管拿去吧。”女子背对着身后,双手扶在门槛,打磨的幼圆的丹蔻指盖在门槛抠出几条划痕。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她说出这些深埋在心底的话,如拿着一把利刃在剖开自己,有着无尽的落寞。

    “正因为本王知道你的秘密,天底下没有一个人我更适合你。我们才是同类,我们有共同的野心,终有一天本王会让你心甘情愿臣服在我脚下。”

    “但愿有那一天吧,我也很想看看。”纤细的指尖掩最后一扇房门,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感觉整个身体都被掏空了。一个人撑着这偌大的家业她也会感觉到疲累,甚至很多事都会力不从心,但她不能让任何人看出来她其实并不擅长这些,不会做又有什么关系呢,算从小愚笨被人唾弃,她不也一步步走到今天走到这个位置,做任何事得心应手,这些只要肯学好了。像那个人当初没有放弃她,她也一定会熬下去,等着他回来的那天。

    转身的刹那,对檐顶站着的人朝着她所在的方向已经望了许多,至于是多久,她毫不在意。她侧身,往廊道下走去。

    “怎么,伺候完了?”男子撩唇浅笑,笑讥讽嘲弄。她从这房进去多久,他几乎站了多久。本是想来算帐,没想到撞见她带着个男人回房过夜,而这男人偏巧还是这京的富贵,这倒有趣了,堂堂一个王爷居然会和阙仙楼有关系。莫非这阙仙楼幕后真正的老板是他?要不然凭一个女人又是怎么立足在江湖而屹立不倒,还令人敬畏三分呢?

    偏是这份好让他看到了这个女人衣衫凌乱,唇红抹面,发丝披散的模样,真是稀了。哪次见到她不是一副盛气凌人,妖艳妩媚,斜肆勾人的fēng sāo样子,怎的原来这样的美人也有不顾形象的时候。哦,他忘了,通常这种情形只能说明方方完事,太过激情尚来不及清理罢。

    男子一个箭步已在杜丽娘身后,他的话回荡在耳边,步步紧跟着她。撩着她绯薄的衣衫啧啧讽刺。

    “怎么,被我说恼羞成怒了?杜婆娘,你这副眼神看着我作什么,你做了这勾人的事还怕别人说不成?”

    杜丽娘双手摄笼,狠握住拳,无视紧跟着她的男人。她怕自己一个控制不住会想杀了他,这些年她的心境已经磨练的非常平和,鲜有事再能激起她的怒火,但有些人除外。如果可能,她不想面对过去的一切。她花了十年的时间才去接受一个残忍的事实,不想再花任何一秒去重蹈覆辙,也许她不够聪明,所以她宁愿避开会让自己受伤害的危险可能。只是事与愿违,没想到会在这里与他重逢,并且为了保住那人的心血,不得不违背心愿的与他再次有了交集。那次在寻芳阁第一次见面,她的恐惧大过惊讶,甚至差点失态,可令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眼前的这个人如此陌生,陌生到他的眼毫无一丝情绪的波澜。那时她才知道,有些人有些事过去了是过去了,算会留有回忆,那也仅仅是回忆,记住的只有放不下的人,别人已经连你是谁都忘了。她觉着可笑,在过去无数的幻想她曾想过如果再见面会是怎样的场景?或许他会带着自己的妻子骄傲的向她炫耀那是何等的美人;或许他会继续悬壶济世继承师祖的遗志,在芸芸众生偶然瞥到她冲她一笑;又或者他也没有忘记往事,会向她忏悔当年的事。那样的她会选择原谅他还是拿刀狠狠刺向他?那时她会被自己的愚蠢笑醒,若一个人早已不在乎这些,还会对她做什么呢!不过是两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见了面没有寒暄,彼此擦身而过,像从不曾认识过。现在的他们不正如此么?若有什么不同,那大概是她以为他至少还记得她是谁,没想到他压根没记住过她,这才是一个女人最悲哀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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