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以为只要马大富逃出去能保凤衍太平?那我们全了他们的想法,只是不用马大富照样能让人知道发生了何事。 你扮官兵去往附近最近的驿站,告诉他们凤衍受了伤,你再亲自送马大富前往驿站,你将这个消息传到京城去,切记只传到一人耳。”另一蒙面人交代清楚事情,全都领命而去。
蒙面人摘下面罩,露出麦色的脸,长相粗犷。他扬手招来一只鹰隼,只在鹰脚系一根红绳,拍了拍它的头,鹰隼乖巧的飞往天幕,往凤都的方向飞去,而他则脱下隐形衣,擦拭干净宝剑的血迹,骑快马朝着夜色跑去。
彼时,凤都,阙仙楼。
三楼的厢房内,屋袅袅雾气缭绕,茶香四溢。这层楼包下月余,只居住着一个客人,屋内外都有暗卫明卫守着,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今夜屋则多了一位访客,屋主的随侍安静的烹茶,跪在地。而对坐着的二位似乎也只是安静喝茶,慵懒的靠在斜垫,曲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着桌面,凝望着窗外出神。另一人则摇着折扇,勾唇邪魅的笑着,不知笑些什么,望着对面的男子,似要将他看穿。
叩叩叩。房外敲了三次门,应声而入的是一道旖旎的身影,绯薄的纱裹着女子曼妙的身材,足底一双盘花绣鞋步步生莲,妖娆的面容仿佛看一眼能勾人魂魄。艳丽的红唇衬得女子小巧的脸颊明媚动人,纤细的腰肢不盈一握,若隐若现的"shu xiong"呼之欲出。墨色的长发披散在身后,只以一根红丝松松绑住,白皙娇嫩的葇夷捧着一盘糕点,巧笑倩兮的伏到男人膝。
好一个尤物。对面的男子微眯着一双眼,眼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惊艳,眸光亮大盛。这天底下他什么女人没见过,历来身侧也不乏妖娆勾人的,但这种火辣的着实见的不多。能进的了这间房的,除了这阙仙楼的楼主杜丽娘还能有谁?!他住的这些时日虽初时瞥见过其身影,因是早联系好一切,无需打点直接住进来的,与那女子实则没有真正照过面,否则今日伏在膝的该是他了。
男子一袭玄色锦袍绣以紫色暗纹,袍底祥云彩珠跃然其,栩栩如生。他摇着折扇,掩住勾唇的笑意,chi luo裸盯着面前的女子。
杜丽娘回以含眸浅笑,将盘的糕点往前推去,“轩辕殿下请尝些本店的特色糕点,这可是奴家亲手做的,还望不要嫌弃。”她说着取了块糕点,一只手垫着喂到身侧男人的口。
“真是令人好生羡慕,贤王这是要让澈干看着吃不着,心生嫉妒吧?”轩辕澈合起折扇拍了拍手,也不恼怒,捧起侍从手的茶饮下。
“殿下笑话了,丽娘素来讨人喜爱,这又是她的地方,殿下应是不介意她在吧?”凤景行抚了抚杜丽娘鬓角的发丝,宠爱的将她扶起拥进自己怀里。
杜丽娘娇羞的睨了他一眼,乖巧的倚在他身。两人含情脉脉的样子惹得轩辕澈阴测测的笑。
“澈自是不介意的,杜老板乃女豪杰,又是贤王的红颜知己,理当信的过?!”这句看似肯定的话包含着质疑与猜忌,贤王这么精明的人怎会听不出来,他既然能信的过杜丽娘那她是自己人,既是自己人很多事说起来也方便。
墨色的夜空扑掕着飞来一只鹰隼,停驻在窗棂,扑腾着翅膀。鹰隼锐利的双眸紧紧盯着房的每一个人,灯火通明的屋子里同时也吸引了在座人所有的目光。待梭巡一圈,鹰隼腾起爪子飞向其一人,安然停留在玄色锦袍的男子肩,乖巧淡定的栖息下来。
“好一只伶俐的小鹰。”杜丽娘伸手去逗弄它。
鹰隼反应极快,尖利的鹰嘴对着杜丽娘的手背啄去,反应更快的还有一人。轩辕澈合起折扇往鹰隼头敲,鹰隼吃了疼竟像个孩子般呜咽了两声,缩在其肩头不动了。这般委屈的模样哪里是一只驰骋天际的霸主啊,活脱脱是个祈求疼爱的宠物啊。
杜丽娘被吓了一跳,赶忙收回自己的手,反复查看她白皙嫩滑的手背,深怕哪里被啄到而不自知。
凤景行好笑的执起她的手,爱怜的揉搓着,调侃道:“你怎的这般孩子心性,那到底是只鹰,脱不了凶猛本性,你以为它乖巧听话,那不过是要看对象是谁。万一被伤着可好,还不快谢过殿下?”
杜丽娘柔媚的施了一礼,凤眸微挑,极尽勾人之本事,薄唇撩起,娇嗔道:“奴家谢澈殿下搭救之恩。”
“杜老板免礼,澈的这只鹰隼尚小,在调教,除却我谁都招惹不得,说起来还是澈管教无方。”轩辕澈客气道,疼爱的抚了抚鹰隼,鹰隼在他掌心蹭了蹭。
“看来该恭喜殿下了,殿下得偿所愿。”凤景行盯着鹰隼脚系着的红绳笑道。
轩辕澈同以撩眸回看,了然调笑道:“澈之所愿不也同贤王之所愿吗?该是同喜才是。”
两人默契的对视,笑眸只有彼此才懂的深意。
杜丽娘漠然不语,垂眸间心底早已了然,这红绳的含义怕是不单单只有他们二人知道罢,她来不也为的是印证这一时刻么!这世间虽说早已没有望江楼,也再不存望月公子,但别忘了还有一个可与望月肩的暗隐,那才是望江楼真正的势力,因为那早已由她来接掌,虽不能与望月之一二,但在有生之年她也绝不让那人的心血付诸东流。
“来,既然如此高兴,理应喝杯酒庆祝。”杜丽娘从一侧取来灼桃夭给他们斟。
轩辕澈凝着面前小盏的酒液赞赏的勾唇冷笑,这个女子聪明的恰到好处,她既懂的什么都不问,也懂的该如何取悦他们,莫怪凤景行能拿她当红颜知己了,有些人确实值得令人沦陷,且那种沦陷是在不知觉间能让人忘不了丢不掉,放弃时像剜心剔骨般疼痛。这种女人太过可怕,令他不自觉又想起一个人,那个人的手下都是天下绝色,美的让人心醉,也毒的让人胆寒。他想世间大抵没有人能抵抗这样的人罢,他像毒药会侵入骨髓。他是怎么了,怎么最近总会想到那个人,看来是近来事物繁忙又没有一个相媲的对手吧,这世间最寂寞的莫过如此了。
“来,莫要辜负这人间的美味。”凤景行仰头饮尽。
“爽快。只是贤王这么做不怕被那人知道,万一破坏了他的计划,你们的关系可非同一般啊?”轩辕澈抬手略敬了敬。
“殿下说笑了,这件事没有第三人知道,你我既不会透露,他又怎会知?再说我这么做与他何干,我这哪里是在伤他的利益,我完全是在帮他呐,那不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吗?!”凤景行眯眸笑道,话包含深意,“再说,这天下哪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久的利益,这个道理他不会不懂,不是么?”替他斟满酒,两人含笑饮尽。
凤景行说的对,既没有永远的朋友,也不会有永远的敌人,只有利益才是永恒的纽带,所以与谁合作又有什么关系,最终的结果是彼此互利才是真正的赢家。这个世界最不缺识时务的人,只有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才有资格生存。又有哪个人不想使自己的利益最大化,而他不过是别人更懂得利用罢了,因为他才是真正的王者。
……酒意憨浓,夜色撩人。满面春风掩不尽夺人的胭脂红,最是娇羞女儿态。
男人醉眼朦胧,步履蹒跚,边走边抚摸着身侧女子的脸颊,身近一半以的力气全靠在女子肩膀,女子若有似无散发的玫瑰香夺人心神,越发想让人靠近。
女子青葱似的纤手半抱半拖将几欲瘫软的男子扶来,绯薄的纱衣被扯的露出bái nèn的肩头,女子掩了掩衣袖,红唇勾笑侧望着仰靠在锦椅里,含笑省视着她的男子,这一晚他那双鹰钩似的眸子未从她身离开过,也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想法。聪明如她,又怎会看不出他对自己的邀请。可她偏偏什么都不做,是想吊一吊人的胃口,这个男人才会在美女如云注意到她。
“殿下,奴家这告退了,殿下若是在住行有任何不满的地方,即可派人告诉奴家,奴家定会为殿下解忧。”杜丽娘扶着凤景行退出屋,语含蓄,为下一次邀约做好铺垫。
“杜老板客气,这阙仙楼的条件自然是最好的,这凤都怕是都找不出第二家,只是除却公事,怎么难道不能与美人共赏一杯?杜老板的酒量可不错,若不能与之一醉那可真是可惜了。”轩辕澈举起桌的酒盏示意。
“奴家能碰殿下这样的对手实乃幸事,又岂敢推辞,况且殿下不止酒量好,酒品更是令奴家佩服。”这话算说到轩辕澈心口里,试问哪个男人不想在女人心目有崇高的地位,又有哪个男人不希望被别人夸赞,哪怕这个人与自己压根一点关系都没有,听着总归是舒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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