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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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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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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云殊这马屁拍的刚刚好,又拿捏得寸,西凤帝自然不会多说什么,准了朝夕的请辞。 朝夕不愿多看这殿的任何人一眼,理了理宫装聂然而去。

    到得殿外,她吐了口气,嗅着林草间的花香,整个人都有了精神。方才强撑着去应付那些心思难测之人,她只觉得疲累,现在放松下来只想赶紧回碧荷殿睡一觉,方有力气应付接下来的两天。看来西凤帝怪的话与司夜离昭揭的心思都在暗示着她极有可能事情不止是接待南晋使臣这么简单。

    “小羽,你说他们究竟是什么意思?”朝夕抬起袖沿,摸了摸睡的神游天外的白羽,这小狐狸最近越来越爱睡了,一天醒不到几个时辰。将白羽放好,又仔细查看了下伤口,确定没有碰到后,她拿起路边等候着的宫女手的琉璃盏。

    “夫人,需要奴婢送您回去吗?”宫女低眉顺眼问道。

    “不用,我自己走走。”望着身后亮如白昼的金色宫殿,她转身漠然离去。

    行了一段人烟较少的距离,欣赏着行宫华丽堂皇的景色,忽然一阵风刮来,待得掌风行至,朝夕胸口已被结结实实了一掌。临空落下一人,斜倚着凝着她。

    朝夕捂着胸口,感觉肺都要被震裂了,缓了口气惊讶看着那人,道:“你怎么在这里?”这里可是皇宫,守卫森严,莫非杜丽娘还能混进来不成,且她又怎么知道她在这里,特意来抓她?朝夕惊悚看着她。

    “相国夫人,你可真是好找啊,莫怪翻遍了整个凤都都没能将你翻出来,这躲的确然是个好地方。可惜你想错了,我乃西凤富商,堂堂正正进来,受的是皇恩,有何不可在这里?既然如此凑巧遇见,你将白羽还出来我放过你,否则别怪我不客气了。”

    杜丽娘一袭红色宫装摇曳生姿,可惜她说出的话并未像她的人般艳丽逼人,为她的娇媚添了几丝血色,否则更会招人喜欢。

    她说的不错,今日来的宾客确然有西凤的富商,身为座宾受到皇室的招待,目的也是让他们继续为朝廷做贡献,互利互惠罢了。

    朝夕与她退离开些距离,往周围观察,但她特意挑的安静之地,行走的不过是些禁军,眼下禁军也不知去哪里巡逻了,园子里只有风掠过树叶的沙沙声,杜丽娘想要杀她简直易如反掌。

    “别过来,若是我喊叫,你虽然能得手,但恐怕也逃不出这行宫吧。你也知道我身份不低,看皇会不会追究到底!”她从前不觉得自己顶着这重人人艳羡的身份有何用,关键时刻还是挺有用处的嘛。

    杜丽娘闻言确然有些忌惮,但她哪里能让人看出来,只拂了拂鬓角的发丝,讥讽道:“你说的是有道理,只不过我要对付你有的是千万种方法,不信你可以试试,任凭你有哪种身份,我都有办法让你叫不出来,怎么样?”这话几乎是挑衅着说的。

    行,杜丽娘算你狠。朝夕掩袖拨弄了下白羽将它摇醒,对杜丽娘道:“若是小羽同意跟你走我将它还给你,它若不想跟你你是不放过我也没有办法。”

    白羽被朝夕弄醒,睁着惺忪的睡眼,往朝夕怀里钻。

    “白羽,你个白眼狼,你给老娘过来。”杜丽娘呵斥着要去揪白羽的狐狸耳朵。白羽看到杜丽娘嗷呜两声,开心的扑到她怀里,凑了凑毛茸茸的小脑袋。

    杜丽娘说的对,白羽是个白眼狼,看谁往谁怀里扑,哪里还记得谁对它好。

    “小羽,你是跟姐姐走还是杜丽娘走?”

    白羽本欢乐的蹬着小短腿,听得朝夕如此说睁着圆溜的大眼看看朝夕又看看杜丽娘,内心像是在做着激烈的抉择。最后眼巴巴的看了眼杜丽娘小爪子往朝夕那边抅,想要扑到她那边去,奈何杜丽娘将它抱住,不让它挣脱。

    “杜丽娘,你总要顺从小羽的意见,你凭什么替它做主?”朝夕恼怒去夺白羽,算打不过她也要将白羽抢过来,听从它的意见。

    “我养了它那么多年,为什么不能替它做主?”杜丽娘说罢将白羽塞进衣袖,转身要走。

    “啊……”朝夕听到杜丽娘一声轻呼,一团白影从她身跃出,跳到地,爬到朝夕脚边叼着她的裙裾,可怜巴巴望着她。

    杜丽娘捂住手腕,狠狠剜向白羽,真是气死她了,亏她白疼了它这些年,竟还不过个外人。罢了罢了,她也管不了了,它爱选谁选谁,终究不是她养大的。

    “这个给你,它需服这瓶药,不然它会永远长不大,也会越来越爱睡。”杜丽娘将一个精致的瓷瓶抛给朝夕,转身走。

    朝夕凝着手的瓷瓶,将白羽抱起,怪不得小羽最近这么反常。她笑着捏了捏白羽,“小羽,你咋那么喜欢姐姐呢,姐姐该拿你怎么办好。”

    与白羽行至一处宫殿下,忽看得远处溪林有人影晃过。夜色深浓,唯有裙裾飘过,极难看出颜色样式,林枝叶茂密,将人影掩藏。那人鬼鬼祟祟,东张西望,形迹可疑。朝夕本不欲探听别人秘密,但他们将她要走的唯一一条路给堵了,她要走过去势必会惊动他们,这种两难下她要么往回走,但往回走的话需要绕过好几个宫殿才能再次找到回碧荷殿的路,她好不容易才将路打听清楚,要是再走错,那估计今晚不用回去睡觉了。这么想着,她躲到溪林边的假山后,以免被发现误会她偷听,将她灭口。那她大大方方的听了,反正谁让他们哪里不好说,非要堵住这里。

    “事情进行的如何了?”一女子压低声音道。说话之人用黑色斗篷将自己兜住,连身形都无法辨析。

    这声音,她怎么感觉在哪里听到过?朝夕趴在岩石边沿,努力扒拉着探头去看,白羽也从她怀去看,被朝夕按进去。这狐狸毛太显眼,容易被发现。

    另一女子轻声道:“幸亏主子事先得知消息,将那贱人与人私通一事抖出去,方支开焦点,保住了奴才。只是奴才无能,他连碰都没碰过奴才。”

    咦,这个声音她更加熟悉。即便稍微有点变动,但应是她在哪里听过的。她冥思回想,这不是数月前在缥缈湖畔听到过的吗?那时她无意似乎也是听到这两人,也是兜头兜脸的妆扮,连压低的声音都那么相似,如今回想起来这两人的行迹甚是可疑,那日她若没记错将脸兜住的女子应是祭司打扮,她还怪祭司都是男的,怎么会混入女子,那这个人会是谁?同她对话的女子不是黎儿。她原以为黎儿不找她麻烦,快将此事给遗忘了,谁知竟会在此处又碰他们。

    “无能。”黑衣女子厉声斥道,“都这么久了还是一无进展,连这点小事都做不好,下次我若再听到你说这句话你自我了结,别再来向我汇报了。”女子每说一句话都如利剑,狠狠地刺向另一女子。

    另一女子低垂着头,聆听着她的教训,半天都不敢再吭声。哆嗦着道:“这种事情你情我愿,实无可强求。”

    黑衣女子从袖取出一瓷瓶递给她道:“这世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算他毅力再强,也逃不出这药的魔力。再说他有那么多女人不可能每个都不碰,只能说明问题出在你,这种事难道还要让我来教你?你要乘别人之前怀他的孩子。”

    女子接过瓷瓶藏入衣袖,抿唇迟疑道:“可是听说他们并未睡在一起。”

    黑衣女子冷冷回看她,嗤笑道:“听说能算话吗?是不是非要等到木已成舟才算事实?你还不是进府她早,又有什么用?你若再不抓紧时间,迟早都会被别人夺去,只有握在手的才是你的。”

    女子不敢再反驳,指腹摩挲着瓷瓶,点头道:“奴才明白了。”

    朝夕听得他们说这几许话隐隐觉得没什么好事,只是这么久黎儿都不曾再对她做过什么,不知道又在想着什么计谋来除去她。只是黎儿既身为相府之人,暗到底在帮着谁做事,又为何要同这个女子讨论怎么害人呢,他们又要害谁,若东窗事发岂不要连累相府?而那个女子既能来到皇宴,显然身份并不低,且说不定是在他们认识的人,才会故意掩饰自己,为的是不让人认出。她估摸着这瓷瓶装着的可能是让男女欢好之类的药,这种事也能强迫?能来清延行宫的必定都是有点身份地位之人,这么龌龊之事也会发生在宫墙之,总有点骇人。朝夕心存了份疑惑,他们要下药之人难道是司夜离?否则黎儿顶着相府之人的名头与他人做出些什么事的话那又与秀怜有何区别,不怕被发现吗?她被这个结论惊悚了。她一定是想多了,她离的远,指不定是自己听错了呢?这几天她只需留意一下黎儿的举动不知道她到底是不是要这么做。但愿真的是她疑心吧,若对象是司夜离,这下倒有趣的很,要是司夜离吃下这药他该是如何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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