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夕如此说声音不大,反而兰晴语听的一清二楚,她思付一下忙向西凤帝去告密,将朝夕他们的推测委婉的说与西凤帝听,兰晴语心思聪慧说到其厉害只点透,并未将朝夕的话一字不落的说出来,反正西凤帝听罢此话总归能明白她的意思,只听得西凤帝赞赏的夸奖她心思玲珑,说等赛结束同蕙平一并赏了。兰晴语心情自然美丽,还以为自己捡了个大便宜,谁知是朝夕故意说与她听,一来是还了司夜离的点拨之恩,二来这种心计深沉之人并非人人喜欢,话说的巧妙那是慧极,说的不巧那是招人忌恨,这种显山露水的表现自己之事谁喜欢谁去,反正朝夕是不会做的。
“晚晚,要不要赌一局?”朝夕笑的不怀好意道。她确然有个事要问问她,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晚晚灵眸一动,好笑的刮了下她的鼻子,“鬼丫头,又在打什么主意了?”
“那你是赌还是不赌?”朝夕在杯盏倒茶水,正经问她。
“行,看你那样子我若说不赌你估计能将茶水泼我脸了,你写答案是,我无非是输给你,若是输你我也不冤。”晚晚看着她有点抓狂的样子忙的将她安抚,抬手示意她,自己则将头转过去,保证不偷看。
男子唇角漫溢出一丝冷淡的笑容,旦听得兰晴语莫名问道:“夜离,你在笑什么?”
司夜离漠然收回唇角,将茶盏递给她,“没事,是有些口渴。”
“哦。”兰晴语对于这个牛头不对马嘴的答案弄的一头雾水,但她心情舒爽也懒得计较,将头靠过去,嘟嘴道:“坐了这些功夫觉得好累啊!”司夜离顺势将她揽进怀。
朝夕看着两人浓情蜜意的样子心底有点涩涩的疼,也许是阳光太过刺眼,她竟觉得眼睛有酸胀的疼痛。掩下情绪,再不去想他们,她将指尖沾水渍,在桌面迅速写下一个字,用杯底掩住。
果然,轩辕澈同蕙平自下棋开始他的心思全然不在其,两人各执黑白一子,漫不经心的下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分出胜负。朝夕被太阳烤的昏昏欲睡,她懒洋洋的歪在椅子里,听着太监宣布说平局时喜笑颜开的眉眼。
晚晚凑近了朝夕,将她面前的茶盏拿开,被杯底盖住的桌面赫然用水写了个平字。晚晚惊叹的看着她,没想到她会猜的这么准。她以为她能分析出轩辕澈的心思,但在棋局未必能猜透,她怎么忘了起那些来这又算什么,轩辕澈的这点小心思她还是摸的准的。前面已经是各自一胜一负,最后哪方输都会丢了面子,既然轩辕澈的心思不在这面,他定然会下出一盘平局出来,这样大家都和气,而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轩辕澈阴鸷的眸底如鹰般犀利的射向朝夕,没想到最后会被她给破坏,他自是看到了兰晴语的一举一动,当然也看到了朝夕在兰晴语告密前在说话,所以他不认为兰晴语有那个本事看穿他的计谋。宁朝夕,你真是令本宫越来越刮目相看了。
轩辕澈面却是不动声色,客气道:“澈这次真没有白来西凤,能见识到公主的棋技是澈三生有幸。”
他这么说蕙平心自然高兴,她以前怎么没发现自己在棋技也能有这么高的造诣呢。同轩辕澈的话也多了些,“轩辕太子承让了,子璇哪里有太子说的这般好。”蕙平脸一红,到底年纪还小哪能受得住别人的恭维,摇曳的宫装聂然坐入西凤帝一侧,羞涩的端起茶水猛灌一口来缓解镇定,继而再被那些公主嫔妃包围,夸赞她都能同国手之徒打成平手了,哪里晓得完全是轩辕澈让的她。蕙平也自此一战成名,在这次行宫宴大放光彩,更多的人想要巴结她这个炙手可热的公主。
然而西凤帝再看轩辕澈多了那么份警惕与恼怒,他面自然也不会表现出来,但对轩辕澈这个人品的考量多了份排斥,自不会再将他纳进择婿的范围内。
一日赛的结束众人都看的累了,西凤帝安排了晚宴,正当众人欢笑的要进入华清殿时,宫却有急报递。西凤帝脸色沉怒,他才走了一天出事,领着呈报的朝臣同几个大臣便往处理政务的清风殿而去。司夜离身为一品相国自要随行,而凤景行、凤云殊、宁浩、兰渊等人也跟了去。轩辕澈勾了勾唇角,大概已猜到是何事,领着自己的人往他居住的殿宇走,看来西凤帝是没有心思再举行晚宴了,那他还凑什么热闹,不如在宫殿等着好消息即可。
朝夕他们不明所以,依是随着人潮往华清殿走,她看着那些被臣妇、小姐围绕的蕙平,只觉得甚是好笑,没想到连娄嫣也赶往着去巴结她。
“我看皇脸色不太好,恐怕这次呈的急报非同小可,连负责黔郡赈灾的岑御史都来了,是不是黔郡那边又出了事?我们还是回碧荷殿等吧,这晚宴怕是吃不了。”晚晚拉着朝夕往另一条路走。
朝夕一听黔郡来了兴致,晚晚即在宫又在西凤帝跟前当差,对黔郡的事多少知道些,朝夕问道:“黔郡赈灾的事还没处理好么?那个岑御史又是什么人?”
“本来皇这次是派太子前去赈灾的,主要目的也是为太子做出次那件荒诞之事铺个垫子,解除对他的宫禁。”晚晚看了看朝夕,看她对先前那事没什么反应继续道:“岑御史是为太子打头阵的,他先去了黔郡安抚受灾的百姓,太子不过是走个过场罢了,但不知为何岑御史会突然前来,且在这个时候,却没有看到太子在哪里,其他之事我也不太清楚。”
那这个话题确实是没什么可聊了,他们算好有些事不是他们能知道的也没用。
“还记得那个赌吗?愿赌服输,我可要执行我的权利了。”朝夕揶揄的扬眸搞笑道。
知道她不会放过自己,晚晚可怜兮兮的讨饶:“能说话不算数么?”
“不行,我只问你个问题,看我对你好吧,这次放过你。”朝夕想了想,往晚晚耳边凑过去,“你到底喜不喜欢叶大哥?”她话问的这么直白,看晚晚怎么逃避。
果然,说什么一个问题,这问题是来坑她的。她哪里会那么好心。晚晚脸色绯红,支支吾吾了半天都没答出来,想来她没得到这个答案是不会罢休的,晚晚转而问朝夕道:“那你喜不喜欢相爷?”她顾左右而言他,将话题又抛了回去。
朝夕一下被晚晚问的蒙掉,她会喜欢那个人吗?这个问题一直被她深埋在心底,不是不知道如何回答,而是不敢想。她佯装嗔恼道:“是我在问你耶,怎么变成你来拷问我了。快点老实回答。”
晚晚看躲不过去,只得逃掉,“我想起来了,我还有差要当,回去晚了会被骂的,我先走了,你自己回去哦,记得路吧,我晚点再来找你。”说罢在朝夕尚未来得及开口前晚晚一溜烟跑了。
“可是叶大哥喜欢你啊。”朝夕低喃的话被风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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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清风殿外站满了一帮朝臣,尚且不知发生了何事,只看到清风殿紧闭的大门,与西凤帝愠怒的脸色,而随着岑御史一起进入的则是兵部尚书王尧,他手拿着奏折,想必是要参一章。
“皇,微臣自到黔郡后,前后统共待了月余,这太子押送过来的赈灾银两最快一批也不到千两,太子殿下在路算耽搁的时间再久也该将灾银送到了,微臣在衙门翘首等待,谁知等来的却是说太子殿下在官道被劫的消息,微臣则又等了几日,朝一直无人派来再说起此事,微臣这才马不停蹄的赶来同皇禀报,黔郡一事刻不容缓,还请皇能及早再派人前往处理,微臣实在无能为力,再下去怕是会有bào luàn,影响到国之根本。”岑御史战战兢兢启奏道。
“你说什么,太子遇劫,何时之事?”西凤帝乍然一听整个人都惊的从椅座弹起,这件事这么大怎么一点都没有消息传回来,那凤衍他如何了。西凤帝一想到当时凤衍遇险的情景心都在微微发颤,徐暮眼疾手快搀着脸色发白的西凤帝,对岑御史使眼色,让他别吞吐快回答。
岑御史全身发寒,只感觉天都黑了,这才恍惚感觉到西凤帝原来对这件事并不知情啊。那他特意前来岂非是来告小状的?早知道他老实待在黔郡,太子是捅破了天也不关他的事,这下倒好得罪了人。
岑御史打颤道:“是七月二十九的事,太子殿下派人通知的驿丞,驿丞怕微臣等担心故又写了信快马加鞭来一一细说的。至于太子殿下是否受伤,伤情如何微臣一概不知,只知那日太子带领的一对侍卫受伤严重,而那二十万两灾银也迟迟都没有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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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十点加更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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