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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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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风波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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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这话说的谦虚又得圣心,西凤帝听了自然舒服,但西凤帝素来赏罚分明,当下道:“司爱卿不要这赏赐是要朕欠着你的恩情吗?朕最不喜的是拖泥带水,你若执意不要将来可不要后悔了再问朕来要,朕是不会允你这个诺的。 ”他的话说的有几分严厉,威严的脸不带一丝质疑。

    司夜离只得又伏地惶恐道:“那臣还真有一事想请皇做主,臣想娶镇国公之女兰晴语兰小姐。”

    朝夕看不清司夜离此刻的表情,但她是什么表情她自己很清楚。远处有人下马一步一步靠近,脸展露的笑意,连脚步都显得轻快。她似不敢置信的捂住嘴,眼底有盈盈泪光乍现,等了这么久隐忍了这么久,他终于不曾辜负了她。朝夕有些迷迷糊糊地看着朝司夜离走去的兰晴语,等到她再抬起眸时看到的却是由西凤帝在内的数双眼睛都盯着她。按照她往常话本子的剧本来看,丈夫要将小三娶进门,她这个大房老婆该作何反应呢,是撒泼撕扯呢,还是忍气吞声?朝夕嘲弄的扬起唇角,他们一个个的都看着她做什么,是在等着她说话么,可她有什么好说的,她还有权利去阻止吗?而且这算怎么回事,她丈夫要娶亲凭什么问她,难道她说不同意还真的能不成吗?皇您可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过是个您不怎么喜爱的大臣之女,刚刚心大义凌然的插手救了您一回,您没必要这么客气的还礼,我还真不习惯你们那些古怪的眼神。

    西凤帝似乎也在等着她开口,她阿爹宁浩反而像是局外人,低着头不知是否还在想凤云殊的事,心思全然不在这里。

    好吧,他们既然都这么卖她面子,她若不给个说法准要被盯成个窟窿,虽然她在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无亚于被人在心里捅了个大洞,此时洞口的风都在簌簌往里灌,冷的她浑身打颤,疼的她无法呼吸。

    朝夕在司夜离身边双膝跪地,一伏到底,行了个大礼,对西凤帝郑重道:“皇,臣妇反对。”她终于说出了令他们欣慰的想法,场好像有人松了口气的声音。

    最为诧异的或许是司夜离,他冷漠侧盯着她,眼底深邃如海,旦看朝夕坦然平静的脸全无表情,分不清她此时的心情,他漠然道:“皇,此乃臣之夙求,若非阴差阳错臣早已娶了兰小姐,不会至今对她有愧,臣也不想再让她漫无目的的等下去,皇既然让臣求赏赐,臣别无他求,还望皇成全。”他话总有那么几分意思是指当时替西凤帝解的这个围,这话虽无责怪的意味,但难免有压力,西凤帝听了不会无动于衷。

    这些话丝丝缕缕飘进朝夕耳,她仿佛从天堂坠入地狱,他牵过的手恍若还残留着他的温度,她的鼻间似乎还能闻到他身若有似无的白檀香,可他的话让她的美梦破碎,她竟然抱着那个不真实的感觉自以为感觉良好,原来那不过是她可笑而愚蠢的幻想。他从来没给过她希望,是她深陷在自己的梦不可自拔,又凭什么让别人陪着她一起做梦呢。

    然而西凤帝却也没有一口同意,而是又问道:“既然司爱卿已然娶妻,不管如何总不能再娶一个平起平坐吧,况且爱卿之发妻也反对,这让朕如何办?”西凤帝这话有偏帮朝夕的味道,让她忽然想起前日在华清殿饮酒时西凤帝忽然说起让他们要个孩子的说法,那时她明显看到他说了句唇语,当时她没读懂,如今想来他说的是:朕只能帮你到这了。这句话里的意思是不是西凤帝早已知晓司夜离会再次向他请旨赐婚,所以西凤帝才对她说那番话来提醒她,让她尽早做准备。她虽不知西凤帝为何要偏帮她,但总归是善意的,朝夕心甚为感激,幸亏她没有做错决定。

    “皇误会了,臣求的是侧夫人之位,兰小姐蕙质兰心、贤良淑德,想必是不会介意嫡侧之分的。”

    “是,臣女并不介意。”兰晴语也跪下道。她那副着急待嫁的样子恐怕是个小妾她都会接受,这种唯恐嫁不出去的急迫,不知她父亲听了这么个没出息女儿的说fǎ hui不会气死,哪里还是个大家闺秀会做之事。

    这下令西凤帝都为难了,面对兰晴语笃定的坚持,双方又都是情投意合,虽没有媒妁之言,但于礼制并不冲突,西凤帝再看向宁朝夕的方向,她纤长的睫毛将心事掩去,眼底一派淡定,无波无澜,仿佛早知道即使她反对也改变不了什么。

    “既然如此,朕全了你俩的百年之好,择日完婚吧。”西凤帝宣旨道。

    “臣女谢皇赐婚。”乍然听到此话时兰晴语整个人都如置身在云端,那种飘然的不真实感让她还以为是错觉,幸福来的太过突然。兰晴语赶紧磕头谢恩,深怕西凤帝这番话会反悔。她的脸太过欢喜而喜笑颜开,眼角有隐隐的泪花闪现,她终于要成为相国夫人了,和她最爱的男子一起,结为人人艳羡的夫妻,再也无惧别人在背后指着她的脊梁骂她,再也不用看大夫人的脸色,连那些素日里欺辱她的所谓哥哥姐姐弟弟妹妹都要仰视着她,巴结着她,谁都不能再给她气受。而她那个嚣张泼辣的大夫人若是听闻此消息该是有多么的生气可想而知,她休想再着急的替她寻找对象,将她打发出去,找的都是些粗俗低贱的莽汉,要不是贩夫走卒,生怕嫁的她的儿女好抢了他们的风光。她的娘亲在镇国公府也再不用整日里提心吊胆的受气,或者故意被欺凌辱骂,这些都是可遇见的。因为她再也不是一个人独自去面对这些,她的身后有她最想嫁的男子替她撑起一片天。至于那个宁朝夕她从未放在心过,或者说她从来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以她这样的一双破鞋嫁给司夜离已是天大的恩赐,都不过是相爷怜悯她,才给了她个名分,还真以为自己能得相爷喜爱吗,少做梦了。司夜离当初会娶她不过是全了皇室的面子,这在满朝武都是公开的事实,她自己也清楚这点,所以她最好识相点别做那些勾引人的事情,免得给自己难堪。兰晴语才不会将朝夕列为自己的情敌,因为她根本不配,想要秒杀她是分分钟的事,除非司夜离眼睛出问题才会注意到她,否则任谁都看得到谁更值得去爱。这点自信兰晴语还是有的。只要她随随便便一个嫁祸,宁朝夕会被她捏在手心里,永世不得翻身,像当日她诬赖宁朝夕推她落水一样,让宁朝夕百口莫辩,最后甚至大病一场,她虽不知司夜离对宁朝夕说过些什么,但绝对会越加让她死心。所以兰晴语根本不在意是不是嫡夫人的位置,在她眼里想要将宁朝夕拉下这个位置易如反掌,届时她自然会成为嫡夫人,只要她能顺利的嫁过去,如今一切都非常完美,她多年的夙愿终于达成,这怎能让她不开心。

    相较于兰晴语喜怒行于色的表现,司夜离反而淡定许多,他叩了个头,“谢皇成全。”

    这件事这么敲定下来,谁都再没去看朝夕有何反应,好似她本是个多余之人,又或者她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朝夕萃然一笑,她闭了闭眼,压抑住心底那股苦涩的疼痛,即使她成了众人的笑话那又怎样,也无碍她淡然沉着的表现,她一揖到底深叩了个头,脸全无颜色,任那些想看她笑话的人都挑不出任何毛病,贤淑得体的夫人形象被她演绎的入目三分。他们不是想看她如何应对嘛,那她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那些一哭二闹三吊的戏码她压根不会也不屑去做,即便她做了难道他们能如她的愿不成婚了么,她还没有那么天真。

    “对于这次救了朕的两位主要女子,晚医女朕又该如何赏赐你?”西凤帝点名晚晚。

    晚晚应声跪地,沉默了良久道:“回禀皇,奴婢其实并不想要任何赏赐,况且这次主要是相国夫人的功劳最大,晚晚不敢贪功,皇如果真要赏赐奴婢那烦请皇不要怪罪禁军侍卫,他们都是无辜的,若非刻意设计安排他们也不会对皇护卫不周,这些还请皇息怒。”

    晚晚此番话一说那些等着领罚的侍卫们都震惊的看着她,感激于她的善良,没想到她小小一个医女竟能如此宅心仁厚,侍卫们对她的喜爱又多了几分。

    西凤帝自是没想到晚晚能提此要求,而且是完全算不什么要求。想起自己先前已对她有过赏赐,也不再坚持,同意的点头,“如此那按照你的意思办吧。”对她的看法又多了另一番了解,对她也是颇为欣赏。在利益权势面前鲜少能有人抵住诱惑,像她这样的女子太过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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