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裴对晚晚掬了个礼谢过她,眼底有着看不清的情愫。 侍卫们也纷纷感激的向她行礼。
西凤帝犀利的眸子再次转向朝夕,对她道:“那么宁朝夕你可有要求,朕让你自己提的赏赐可不是一直有,你可要想清楚把握好机会。”西凤帝说这话时眼神却瞟向了司夜离兰晴语,寓意很明显让朝夕别再纠结于先前的事,那已经是个不可改变的事实,他说出的话绝不会因为她而收回。
朝夕释然一笑,调皮道:“皇,如果臣妇让皇收回赐婚的圣旨,不知皇可否实现臣妇的愿望呢?”她说完此话果然见到西凤帝变了脸色,众人也都是尴尬的看着她。在司夜离未发怒前,朝夕忙又道:“皇会以为臣妇有此要求吗?臣妇可不想浪费了这么好的机会,所以臣妇的请求是请皇同意臣妇能彻查陈政亦之案。”朝夕说罢再次跪地,清澈的眸底璀璨如星波,她郑重其事的请求,不似方才那般玩笑。
轩辕澈隐去身影,这出好戏到这里也该落下帷幕了,再看下去对他可没什么好处,唯一令他感兴趣的女人已经是别人的。宁朝夕,他在心默念这三个字,说不什么感觉,不过他相信他们一定还会再见。
朝夕说完这个事情西凤帝的脸色越见沉重,盯着她的眸子都渐有怒气。看来这个事司夜离的赐婚更让西凤帝为难。西凤帝抿唇不语,他似是在思考该如何答复她才能拒绝吧。朝夕这个要求确实樾矩,令西凤帝恼怒是为正常。换了任何一个大臣都能谈起,最多被驳回,可她既身为女子无权干涉朝政,又在如此尴尬的时刻提出,西凤帝若是拒绝倒显得他一个帝王言而无信,这个宁朝夕怪不得不招人喜欢,真是一点道理都不懂,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她怎的一点分寸都没有。
“皇,臣妇只此心愿,还望皇能成全。而且臣妇已经查到柳絮所谓的表哥躲在黔郡,臣妇想从她表哥廖青下手着手调查,先前不也将廖青扯进来说是他唆使陈政亦贪污,后来才说只关陈政亦一人所谓,可他贪污的钱至今未找到,那么试问钱又去了哪里,他为何至死都不愿将钱拿出来宁愿自杀,臣妇也曾亲耳从柳絮爹娘那边听到并无廖青这个人,那么这个廖青究竟是谁,难道不应该将此人查出来吗?”朝夕再次坚持道。
凤景行他们都看着这个冥顽不灵的女子,心里暗暗思量她是真看不懂皇兄铁青的脸色呢,还是在挑战皇兄的皇权呢。此女子胆子也真够大的,自古女子从未参政的,她凭什么能认为自己能挑战成功。要知道单是性别这面她不可能越过这个坎,否则她若是男子说不定以她的那份坚持真能为朝廷所用。
“宁朝夕……”西凤帝怒斥道,但他的话未来得及接下去被司夜离截住。
司夜离撩袍一叩到底,清俊从容的脸第一次难能有几分严肃,众人都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特别是兰晴语,她胸口下起伏,心底激烈的翻滚着,先前还信誓旦旦觉着司夜离绝对不会对宁朝夕有任何想法的,现在她完全是在自打嘴巴。她现在完全不敢肯定他们之间到底存在着什么,即便不是她想的那样,但能劳驾司夜离跪地替她求情的,难保他心里真的一点都没有那个女子?
“微臣曾经同皇提过改革女子入仕考试为官一事不知皇可否还记得,微臣斗胆再次向皇进言,民间也有不少女子赛如诸葛,心思聪慧之,只是介于女子无才便是德只能苦苦压抑自己的才华,连读书都是偷着去读,这些在百姓有想法的女子不少见,只是在官宦之家管的严格故此难能有此。自古以来有思想的女子不在少数,譬如南晋的沈暮娩小姐有女诸葛之称,她的才华佳作流传民间还引起名流绅仕的炙热爱戴,连那些闺阁小姐都人人争抢,以有她的诗词画作为荣,而我悠悠西凤为何不能做到如此呢?虽然这些听起来是不可思议,但不妨从宁朝夕开始试验,她若无法查清陈政亦一案,那些与她有一样想法的女子介可打消念想,自然不会再不自量力的想要挑战皇权,可若是她真的有本事,那皇不妨在国内推举女试,招揽有能力的女子为朝廷所用,不失为一项很好的改革。”司夜离侃侃而谈道,他沉稳冷静的分析令朝夕猛然一滞,或许从未想过两人的想法能产生共鸣,在这个以男子为天的朝代居然有他这样为女子考虑的人真的太过不可思议,这样的男人怎能不令人为他疯狂呢。从来朝夕都不以为这个男人冷漠的性格为何在别人眼里竟然能受如此爱戴,他的笑意从未达眼底,至少在她面前他从来都是表现的淋漓尽致,有多厌恶有多厌恶,绝对不会给她好脸色看的。在后来的慢慢了解下他似乎对她也没那么恶劣了,现在他的一番话让她更多的了解到这个男人的才华见解以及他的眼界,那些都非是他们私下里简单的接触能看的到的。除去他们之间的这层关系,单以在公事而言,司夜离确实不会徇私,所以才会替她说话的,这样的人值得她敬佩。
“皇,女革还需在朝堂从长计议,不能如此草率的决定,而且女革与司夫人之事绝不能混为一谈,想要考验有多的是手段,陈大人贪污乱纪,藐视王法已经民怨奋起,好不容易他的自杀才将此事慢慢平息下来,若是再重提此事不知百姓会有何想法,且黔郡之事都尚未处理好,那边绝对不能再乱,否则将国之堪忧啊。”底下有朝臣一直同凤景行在一起,此时站出来说道。
凤景行也规劝道:“皇兄还请三思,切不可一时决定,还请在朝堂定夺一番方可决定推不推举。”
凤景行的话引得西凤帝侧目,他眼里隐有怒气无处发泄,又听得凤景行如此说当即对他道:“朕的决定还需要别人来左右,你的意思是现在朕都做不了决定了,什么时候朕的权利被人架空了朕都不知道?”这话说的相当严重,凤景行当即下跪颤声道:“臣弟不敢,还请皇兄息怒。”
西凤帝没有理会他,只对朝夕道:“朕现在应了你的要求,现赐你于典狱司一职,此职隶属于大理寺,若真如你所言此案另有他情,那这个典狱司从此为你所设,若你什么都查不出来朕自会取消这个职位,往后司爱卿也休要再提女革一事,你夫妻二人觉得如何?”
对于典狱司这个凭空而出的职位既前无古人也后无来者,只为朝夕而设,朝夕当然激动无,这是不是意味着离她的目标又近了一步。大理寺卿乃正二品官职,朝夕隶属大理寺司职在其下,虽然没有任何的品衔,但拿出去别人也绝对不敢对她有任何置喙,她只管说是大理寺在办案即可。大理寺的级别刑部更高一级,一般都是刑部办理好案件拿去大理寺核查,能直接让大理寺出手办理的除非是皇室贵胄,所以西凤帝此举算的是给了朝夕一个非常大的靠山。
朝夕抿唇对司夜离感激的微笑,若非有他的相助光靠她的那点想法是不可能得到西凤帝点头应允的,算皇帝不能食言,但他照样可以换个赏赐,朝夕也对西凤帝展露了个灿烂的笑容,换来西凤帝颇为怜爱的点了点手指,她叩首道:“谢皇,臣妇……微臣没有意见。”这么好的事她能有什么意见呢,朝夕勾唇看着兰晴语,果然成功看到她难看的脸色。
还以为事情总算都讲完了,朝夕爬起身,刚和晚晚交换了个开心的眼神,谁料蕙平却又跪下道:“父皇,儿臣也想参与陈政亦的案子,那个廖青儿臣也很有兴趣,反正如果父皇真要推行新政那单靠宁朝夕一人怎么够呢,若是有儿臣的参与才能显示出朝廷对新政推行的在意程度,也更能看出父皇对此案的态度,况且儿臣也想同宁朝夕试一下,看是她厉害还是儿臣不辱皇室的颜面,届时儿臣也定能给父皇一个满意的交代。”
朝夕无语的看着蕙平,这厮还以为是去玩呢,这种事能说参与能参与的么,她堂堂一国公主居然为了挑战她而去查案,她是确定去了黔郡人家廖青能乖乖看在她公主的份招了,还是觉得危险会远离她呢?真不知她是怎么想的,反正蕙平对朝夕来说是个累赘,她去肯定是给她添麻烦的,到时碍手碍脚,以蕙平对她的讨厌程度,难保不会下套给她钻,别说什么都没查到,即便查到也都成了她公主的功劳。只是话说蕙平为何这么讨厌她?朝夕也没觉得自己有招惹她呀,怎么她每次见到自己都有种恨不能要她去死的感觉,这种感觉并非幻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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