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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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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查案赈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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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朝夕追出去的时候颜九早不知踪影,她有轻功,自己光跑总归要快几分,朝夕心焦急无,天黑已黑透,她一个姑娘家纵使能些武功,可不怕万一怕一万,真要出点什么事岂非是她的过错,连累到了颜九?朝夕一时大乱,没头没脑地冲到驿馆外,望着徒黑一片的旷野,她咬紧双唇,竟完全理不出头绪来。她迷茫地凝视着不同的方向,心里算计着颜九可能走的路。

    恰是訾夙在驿馆楼下,此时看到朝夕风风火火,难能她也有失态的时候,便来看看她是怎么回事。

    朝夕紧握着双手,见是訾夙,忙问道:“你可有看到颜九去了哪里?”

    “她从马厩里骑了马出去的,应是往那个方向,怎么了,我看她脸色也不太对劲,发生何事了?”被朝夕的紧张吓到,訾夙莫名问道,他们一个个的莫不是发生了他不知道的事了?

    朝夕没有理会他,像是根本没听到他的问题,径自往马厩走,抓住一个御林军问:“颜九挑的可是脚程快的千里马?”

    御林军知道她是朝廷新晋的女官,虽对她仍是看不起,鄙视她一介女流,但面不露声色恭敬道:“确是如此。”

    朝夕陡然叹了口气,颜九既骑的千里马,算她想追也追不了,且她的骑术根本及不颜九快,若贸然去追说不定人没追,反倒是把自己给弄丢了。依訾夙说的方向,颜九应是去了他们下一个驿站的点,不管她去不去驿站,至少她是往黔郡方向走的,那她还能派人沿途去探寻,她自己也能打听;若她是往凤都方向,那朝夕无能为力了,只能找司夜离去帮忙。颜九毕竟是她带出来的,怎么着也要将她平安的带回去,她不信司夜离真的那么狠心放任着他那个妹妹不管。

    或许她现在该做的是修书一封给相府送去,刺激一下那个叫鲁潇然的男子,试探看看他到底管不管颜九的死活。若是他还是无动于衷,那么真是颜九看走眼了,这种男人不爱也罢,不值得颜九对他死心塌地,肝肠寸断。想罢朝夕又急匆匆往回赶,压根无视一直跟随着她的訾夙。

    訾夙莫名妙被忽视了,咬牙切齿地瞪着朝夕的背影,这个可恶的女人。他无语的捂着额头,自己这是为何要跟着她来,不仅替她做牛做马,兼当保镖护身,这么卑微的事他何曾做过了。訾夙苦笑一声,他这是在犯贱吧,明知她早已嫁人,明知她与自己相处的时候从来都有所隐瞒,他还是为了那个可笑的理由死皮赖脸的非要跟着她,难道真的只是为了好玩么?他不得不说宁朝夕确实是他见过的女子最特别的一个,既非对他的容貌垂涎,也非对他爱慕,单纯的想同他作朋友,这才让他对她产生了兴趣。彼时訾夙哪里会想到,与朝夕的牵扯因他的那份兴趣而变成了往后一生的宿劫。若他能预知是否能早该了断这一切?

    被无视的訾夙美人很是伤心,连对菩桃都不理不睬。菩桃很是无辜,规劝道:“主子,您何必受那丫头的气,要不咱回去吧,反正那边的事差不多要结束了,老爷夫人都盼望着您回去呢,还有芸罗郡主。”他都不忍主子在这里的待遇,主子何必自己非要找罪受,万一再有些什么对主子来说可是有性命危险的。主子一向顾虑周全,为何在这件事一再的任性,都是因为遇见了那个宁朝夕,让主子变得都不像是自己。菩桃身为仆人有义务提醒主子迷途知返,莫要铸成大错。

    訾夙眉梢一挑,看的菩桃心里发毛,他那张女人还要美几分的脸配他犀利的目光着实有些吓人,从头到脚在菩桃身梭巡一圈,确认他没什么问题后方调侃问道:“你是芸罗派来的吧,怎么她给了你什么好处你要替她说话。”若非知道菩桃自小跟着他,他都要怀疑他是奸细了。

    菩桃面一阵青红皂白,尴尬异常道:“没有,没有,奴才怎么可能会替郡主说话呢。”他连连摆手,原本是为了主子好,结果却弄巧成拙,老实的菩桃不知该怎么替自己辩解,真是百口莫辩。

    訾夙这下心情总算是好了,懒得搭理菩桃面红耳赤的支支吾吾,转身往房走。他可不想那么早回去,让他们担心担心好了,这样他们才知道他要将这颗毒瘤拔除的决心。

    ——

    络县,离费城不远的客栈里,有一名身着紫袍的秀气公子独坐一桌,他手提着的宝剑摆放在简陋桌面,一看是等的材质,价值不菲。

    “小二,将我的马安置好,再喂些粮草,给我几坛酒,要最好的。”这是秀气公子两个时辰前说过的话,然后他挑了个僻静的角落,一屁股坐下,坐到现在。桌面已经横七竖八的摆放了十几个酒壶,那位公子面色白皙,肤若凝脂,墨发被束起,此时隐露在衣领外的脖颈染了一层淡粉色,而公子的脸也早已是迷离之色,目赤红。络县是个小县,远离县城外的客栈除了过往的旅客外并无其他的生意,客栈里住着的人本是形形色色,见着那位公子闷着头一个人喝闷酒,且非常豪气的一杯接着一杯,总有那么些不怀好意的男人想要去调戏他一番,即便同样是男子,也足够让他们惊艳。他们还没见过哪个男子能有他般长的俊俏,当下心里犯痒,身体也不听使唤。

    他们二人坐在秀气公子斜对面,对他注视很久了,确定他只是一个人,虽然他面放着宝剑,但对于他们常年在江湖走的人压根不放在眼里。他们二人显然也是有武功底子的,一般的花拳绣腿根本不是他二人的对手。

    客栈里今日往来的人潮尚算多的,但通常都是几人一桌,像那个猛给自己灌酒的公子独自一人出来的,那可只此一人了。好几桌人都好往那边看,偏是那个公子喝的无知无觉,尤不知危险在靠近。像是刻意般,他有些自暴自弃的又丢了个酒壶,一瓶酒很快见底。他脸色潮红,打着酒嗝,目色迷离地对着店内喊:“小二,没酒了,再给我些酒。”

    小二看到他摇晃着空酒壶,眉头皱了皱,这位公子连酒钱都没结算过,还一直想着要酒喝,别说他是有意要将自己灌醉,万一他到时赖帐,借着酒劲发疯,那岂不是亏了。小二估摸着要不要同掌柜商量一下先去讨钱再酒,虽不合规矩,但也不想做亏本的买卖。

    掌柜也有些为难,那个公子衣着华丽,不像是个无赖,人家毕竟没说要走,贸然的去结酒钱怕会引得不满。他们这做生意也不容易,需时时擦亮眼睛,别得罪了什么大人物的才好。

    在掌柜斟酌再三的时候,一位蒙面的女子踏进了店里,朝着二人砸来一锭银子。掌柜的忙去接,听得那女子径直往楼走,她妖娆的身姿被裹在红裙下,曼妙的曲线尽显,但她周身一股生人勿近的强大气场笼罩着,显得她高傲而冷漠。掌柜对手的一锭银子两眼放光,忙招呼了店小二去领路。他虽不是那种没见过出手大方的,但这种这么大方的却是不多,当然要巴结着,伺候的好了指不定还有打赏。

    店内的人被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搅了一下,气氛有片刻的凝重,也有些人对这个蒙面的女子甚为好,虽只略略偏见一眼,连她的长相都看不清,但论身材也能推测出绝对非普通姿色,所以也有人对那个女子垂涎,不过仅仅是垂涎,看那女子强大的气场,既然一个人敢行走江湖,必定非等闲,有贼心没贼胆的人还多的是。

    继那个红衣女子楼后,不久店内又来了一位客人。这位男子相貌不俗,衣着光鲜,举手投足间尽显非凡气度,优雅沉稳的在店内找了个位置,朝掌柜笑道:“炒两个菜,再一壶酒。”他挑的位置好巧不巧的正是秀气公子一桌。因店内别的桌子都是坐着人,也他独自一桌。

    然而颜九身份不凡,显然是习惯了独坐,不仅没有人前前后后的伺候,还要同个陌生人挤一桌,颜九自是很不爽,指着对面的人道:“喂,这张桌子是我先占的,你凭什么坐在这里,你走开。”她气焰嚣张的吼着,一副你能拿我怎么着的架势。

    对于一个满嘴酒气的小姑娘荀子墨很是无奈,他其实早看出来了,她身有许多破绽都显示着她的这身衣服是临时换去的。如她的头发随意的弯起,再如她穿男装的样子,腰间系束带的手法都与之有别。看的出来这个小姑娘应是家境不凡,因她举止间的那份礼仪,不管她是否喝醉,有些刻在骨子里的东西是会伴随着无知无觉间显露出来的。荀子墨虽然风流却不下流,他还不至于饥不择食到到处勾搭,哪里想到小姑娘会这么凶悍,开口毫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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