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子墨摸了摸鼻子,朝楼望去,楼梯口空空如也。他不欲多做纠缠,免得引起动静,只起身要再去寻位置。听得那个小姑娘又嚣张道:“你坐了我占的位置连声道歉都没有,想走?见过没有礼貌的,没见过这么没有教养的。”
颜九的话显然是激怒了荀子墨,这家店又不是她开的,凭什么说这个空位是她占的,荀子墨欲要起身的动作索性又一屁股坐下,他还真要坐这里了,看她能怎么样。
颜九是有醉意的,但还不至于醉到分不清状况。她眯起眼,看到荀子墨重新落坐的动作,惊讶地抬起头,正欲要发难,谁料斜对面桌的两个面容猥琐的男子朝着她走来,边走边不怀好意道:“公子莫要生气,为这等人生气真不值得,不如公子同我们一桌,我们有好酒好菜招待,还请公子莫要嫌弃。”二人说罢要一人一边的架住颜九走。
颜九一看情势不好,酒劲也清醒了几分,待她要挣扎,那两人身不知藏了什么,只见他们袖子一摆,颜九闻到了一阵清淡的香气,香味似阵阵花香,又似清新的嫩草味,她的脑子越发不清楚,连身体都变得软绵绵的,想要去抓剑的手都陡然的放下,只得靠在二人怀。二人满意的对视而笑,面依然不动声色道:“既然公子同意与我二人一桌,那我二人且扶公子过去,公子喝了不少酒小心些,不如到我二人房再畅聊如何?”
“是啊,既然我们与公子有缘,又谈的如此畅快,不如不醉不归,我们二人对公子也是非常敬重的,还望公子不要嫌弃鄙人为友交。”他们二人一唱一和的唱双簧,颜九在他们手完全没有任何的招架之力,连点头或摇头都不能,只能任他们说什么是什么。
也有人看情况不太对想要去阻止,那两个男人凶神恶煞地瞪着眼低声道:“少管闲事,我们与这位公子你情我愿,否则他又怎么会跟我们走。”说罢,两人手拿着的大刀一亮,吓得他们只敢坐下,眼睁睁看着颜九被他们架走。
掌柜莫名其妙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心里暗自盘算着这算怎么回事,看着这位公子不近人情的,怎么又和这二位认识了。但他们的事他也不好多管,既然是要留下来住店,也不怕讨不到钱。
颜九痛苦地想要推开架着自己的男人,奈何她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她心里暗自嘀咕着。糟糕,该不会是了什么mi yào吧,唐枫那家伙身为唐门毒药世家的公子,总有事没事的时候在她耳边说什么江湖险恶,使下三滥手段的人多的是,她那时还不信,早知道该问他拿点毒药备着以防不时之需。颜九之所以敢一人独闯江湖跑出来,一来她确实是气极怒极,对司夜离的失望和对鲁潇然的厌恶都使她伤心不已;二来她借着自己有武功傍身,凡是普通的宵小之辈都不是她的对手,她的胆子素来又大,那时从家里跑出来一个rén liu浪不也好好的,最终不也找到了六哥。只是颜九不知道的是,那时她名义是离家出走,家里面暗还是派人保护着她的,否则以她一个小女孩哪里能那么顺利。
眼下不同的是,颜九连最基本护卫自己的武功都使不出来,要想从这两个恶心的男人手里逃出去怕是不太可能。她心里又惊又急,刚想要开口呼救,说出的话都是绵软无力,轻到只有自己能听得出。
“救……救我……”
“别再喊了,没有人能救的了你,我兄弟二人定会好好伺候你的,你从了吧。”说话的男子边将颜九往楼梯口拖,边在她耳畔吹着热气。他的暗示性很明显,颜九当然能听懂他们是什么意思。她眸大骇,要是真的被他们拖进房间,那她的清白毁了。她决不能让他们得逞,颜九拼命地挣扎。然而她的举动根本无用,他们拎她像是在拎只小鸡般,毫不费力将她半胁迫着抱在怀里,夹着往楼梯带。
另一人闻到颜九身散发出清淡的香气,心尖为之一动,伴随着她喝的酒香,整个人都有些把持不住,只往她身凑,“好香啊,真像个娘们。”
颜九胃里翻江倒海的阵阵恶心,她本是空腹喝着酒,如今又被两个恶徒轻薄,只觉得他们往她身凑的嘴有意无意触到她的肌肤,令她直想吐。
“大胆狂徒,你们知道我是什么人吗?你们的狗命还想不想要了,识相的赶紧将我放了,或许本公子还能饶了你们,否则必要了你们的狗命。”颜九有气无力的吼道。
那两人像是看怪物一样的看她,莫了还嘲讽道:“呦,都这德行了还挺嚣张,我们管你是什么人,少吓唬人了,你要真的有身份有背影还能容你一人出来,你真当我二人是傻子不成。你别再说那些有的没的,总之今晚不伺候好了爷,休想爷们会放了你。”
另一人淬了口唾沫,压根不信颜九的话。
荀子墨淡然看着这一切,早在颜九了软骨散的时候他早闻到了,只是一想起她先前嚣张的态度,他觉得自己为何要救她,再说那样一来岂非要引起大动静,势必要引起楼人的猜忌。他斟酌再三,关他何事,有本事那么嚣张应该有本事自己救自己。
荀子墨端起酒杯,饮下一口。话虽是这么说,但他好歹是个医者,医者本着救死扶伤的心,莫说是其难杂症,他明明都看出破绽,难道连这样的一件小事都要置之不理吗?荀子墨思索再三,忽然扔下手的酒杯,酒杯应声而碎,滚落在地。
众人都被他的举动吓了一跳,纷纷转头往这边看,而他早已出手极快的提着颜九搁置在桌的剑,朝着那两人刺去。剑尖出鞘,锐利的寒芒如游走在空的蛟龙般,凌空而去。然而那两个男人反应也极是快速,在荀子墨的剑尖还未抵自己时,男人早已头一低,躲避开了,像是背后长了眼睛。荀子墨一剑不成,对着另一人再刺一剑,那人却是将颜九拽进怀里,让她去挨剑。幸好荀子墨反应及时,否则颜九要成他的剑下亡魂了。
颜九瞪大着眼,显然被吓的不轻,那锋利无的剑尖抵着她的喉咙堪堪擦过,再多一分怕是会划出血来。她的酒意彻底是醒了,睁着惊恐地眸子看着这个原本要坐在她对面,后来被她呵斥的男子,她绝对不会想到居然是他来救自己。先前她是怎么说他来着,说他没礼貌不是,那他还怎么不计前嫌的来帮她,莫非这人脑子不太好使?管他的,能救她好,最多她收回那些话,等会好好感谢他。
颜九感激地朝荀子墨露出一个笑意来,随即整个人瘫软在地。因为那两个人此刻已无心管她,正对着荀子墨猛烈地攻击,荀子墨也不甘示弱的回击。三人你来我往,战在一起,不相下。想来那二人的武功也不差,不过几十招后颓势渐显,一人被荀子墨刺胸口,一人则被刺手臂,待还要再战,但显然已不是对方的对手,他们没必要为了这么个秀气男子赔自己,只好相互扶持着灰溜溜地往客栈外走掉。
“别让他们走了,杀了他们。”颜九倚在墙壁,目露凶光,不杀他们咽不下这口气。她哪里还能想到若非荀子墨出手自己能安然无恙,此刻居然还有心情去追杀那两个狂徒,亏她心大。
荀子墨丢下剑,抿唇而笑,这小姑娘可真有意思,那两个白痴连人家是男是女都还没搞清楚想逞shou yu。他从衣兜里摸出一颗解百毒的解药塞进颜九嘴里。
颜九再次被吓到,惊恐地问他:“你给我吃了什么?”对他的好印象顷刻间化为乌有。
荀子墨白了她一眼,现在想起害怕了,早干嘛去了。她不是很厉害嘛,年纪轻轻学人家灌酒,虽不知在她身发生了何事,但一个人在这里总归不太妥当,这个地方鱼龙混杂,不出事才怪。荀子墨好心的去搀扶颜九,颜九瞥了他一眼,感觉身有了些力气,她隐隐的感觉到他给自己吃的可能是解药,随之早已忘了要感谢的话,从地爬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个任性的女子,不情愿道:“不要指望我会谢你,谁知道你们是不是一伙的,怎么那么凑巧你来了他们对我动手,所以这件事还是要怪你。我呢也不和你计较,你也不用太感激我,你我此别过。”她说罢潇洒地要往外走。
结果在荀子墨目瞪口呆颜九被掌柜给拦住了,荀子墨还真是不知道此女子脸皮能这么厚,非但不谢他还硬要往他身赖,好像他才是那个十恶不赦的人。气的荀子墨差点抓狂,他行医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碰到,也怪他手痒,否则看她被人非礼又何妨,那张嘴张开能气死人,不知是谁家的孩子这么没有家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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