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言把皮草全部交给吴绒绒,他就知道此举会引来疑问,便用早就想好的理由告诉吴绒绒。
说他们这是处理前一年的库存,等今年有了好皮子再送来。
眼下正是狩猎的好时节,吴绒绒这么一想也没多心。
她想留陈仲言吃了晚饭再走,可转个身他已经出了远门。
“陈二哥……”吴绒绒在背后叫住他。
陈仲言背对着她,咬了咬嘴唇还是没有回头。
“保重。”陈仲言撂下两个字,大踏步地往院门外走去。
出了吴家皮草铺子,陈仲言坐在车里发了会儿呆。
吴绒绒对他的心思他明白,可他一来从没有男女之情的念头,二来家里情况也不允许。
既然没法给她任何回应,不如就硬下心来断了她的念头。
吴绒绒是个好姑娘,值得更好的人。
陈仲言曾经喜欢过江如意,只是她早已觅得良人,既然不属于自己就不必挂念,作为朋友也挺好的。
“唉,缘分难求,也不必强求。”
陈仲言叹了口气,驾车前往青岩客栈。
往日的青岩客栈非常热闹,而今却异常萧条。
正门紧闭谢绝迎客,和街道上其他客栈铺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陈仲言把马车停在后巷,翻身一跃飞进了客栈后院。
“谁?”随着一声低呼,一把长剑直直朝陈仲言刺来。
“我姓陈,是来找二皇子殿下的。”陈仲言轻巧地躲了过去。
那人闻言立刻把剑收回,同时行了一礼。
“莫非是陈仲言陈少爷?”
“正是。”
“方才多有得罪,请陈少爷莫怪。”那人走上前来,冲陈仲言抱拳行礼。
“无妨。”陈仲言也不怪他,毕竟这时候青岩客栈防卫森严,有警惕性是理所当然的。
那人将陈仲言请上二楼,贺兰垚与夏安正在屋里坐着,他还是那副易过容的模样,看着比夏安还彪悍。
夏安已经从贺兰垚口中得知最近发生的事情,见陈仲言进来,二话不说冲他跪了下来。
“这位大哥,万万不可啊。”陈仲言赶忙把他扶起来。
“陈少爷救了我家殿下的命,此等大恩,夏安没齿难忘。”
“夏大哥多礼了,我与二皇子殿下之前也算认识,哪有见死不救的道理?你这倒是折煞我了。”
“行了行了,你们俩也别客气了。”贺兰垚出声打断两人,“从今往后,咱们都是一家人了,用不着这些虚礼。”
“是,属下明白。”夏安从善如流爽快答道。
陈仲言觉得这话有些奇怪,却也说不出哪里有毛病。
只当贺兰垚的意思是他们从今以后就并肩前行了,也跟着点了点头。
见陈仲言面露疑色却只顾着听话点头,贺兰垚不禁勾起唇角,眼睛微眯欣赏他这乖巧的模样。
陈仲言的疑惑更甚,碍着夏安在场,他不好意思直呼其名,便拧起眉头小心问道:“二皇子殿下,怎么了?”
“怎么?我刚说咱们是一家人,你就这样见外,不记得之前怎么称呼我的了?”贺兰垚面露不满,皱眉抗议道。
“呃……”
贺兰垚促狭地偷笑,他忽然觉得逗老实人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