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仲言看了眼夏安,见他也好奇看向自己,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他责怪地瞪了眼贺兰垚,无声谴责他给自己难堪。
贺兰垚难得见他如此窘迫,不由得哈哈大笑,扬手让夏安先出去。
等夏安离去,贺兰垚站起身来走到陈仲言身边,拍拍他的肩膀。
“你害羞了?”
“没有。”话虽如此,可通红的耳根却出卖了他。
“叫我一声阿垚就这么难?”贺兰垚凑到陈仲言耳边,盯着发红的耳垂,轻声说道。
贺兰垚的气息喷在耳垂上,陈仲言觉得一阵痒酥酥的,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在人前不得顾及你的身份么?”陈仲言支支吾吾了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好理由。
贺兰垚贵为一国皇子,与他私下里称兄道弟,称呼上也可以不拘小节。
可有外人在场时,尤其是部下面前,称呼他一声阿垚,似乎有损他的权威。
听了这个理由,贺兰垚支着下巴嗤嗤笑道:“我倒不知,原来你这么会为我着想。”
“我……”陈仲言“我”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倒把贺兰垚逗得笑了半天。
“你笑什么?”陈仲言白了他一眼。
“笑你口是心非。”
贺兰垚收起笑容,担心笑多了会惹他恼怒,于是牵着陈仲言的手往里屋走去。
“喏,今晚咱们在这里住上一宿,明日一早就出城去。”
“这里?”
陈仲言看了看眼前的大床,又转头看了眼易了容的贺兰垚,再低头看着两人牵在一起的手,顿时觉得哪儿哪儿都不好了。
“客栈那么多房间,非得挤一起么?”
“非常时期,你就忍忍吧。”贺兰垚一把将陈仲言推到床上,接着扑在他身旁。
“你……”
陈仲言还没开口就被贺兰垚捂住嘴巴,同时棉被被他一把拉起,蒙在两人头上。
与此同时,几声爆破声在屋外响起,空气被划破的声音隔着棉被传进耳中。
陈仲言闻见一股呛鼻的油烟味,他从被子中露出一双眼睛朝外看去,只见几支带着火的箭破窗而入,在屋里引燃了几处火苗。
“阿垚……多谢。”
陈仲言这才反应过来为何贺兰垚会扑倒他。
如果不是这一扑,恐怕此时他身上已经被带火的箭刺中了吧?
陈仲言刚才有一瞬是以为贺兰垚想占自己便宜,待反应过来以后,才觉得自己想法太过羞耻。
等等,都是男人,他为什么会认为贺兰垚要扑倒他?有什么理由?
陈仲言有些走神,他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转不过弯来。
“喂,你想什么呢?拿着,小心点。”
贺兰垚递给他一柄长剑,两人借着屋内的火光翻身跳到窗边,朝外观察。
不只是这间房,后院以及其他楼层都被引燃,火光熊熊颇有不烧光这青岩客栈誓不罢休的势头。
后院里传来一阵阵打斗声和兵刃交接的声音,夹杂着巷子里左邻右舍“走水啦救命啦”之类的尖叫声。
陈仲言与贺兰垚跳出客房,与走廊里前来偷袭的人交手。
“还是之前那伙人?”陈仲言抽空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