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怒的黄岸怒吼一声,直震得近前的虎威耳膜嗡嗡作响,不由自主的伸手想要去捂住耳朵。黄岸抡圆了胳膊,将左手那把重四十六斤的大锤给掷了出去。大锤带着呼啸的风声,重重的砸在了正前方的一个虎卫身上。那名虎卫一口鲜血喷出,身子倒飞了出去,将他身后好几个人给撞飞了出去。
黄岸趁此机会突破了虎卫的封锁,奔着王彦章冲了过去,二话不说,一锤子便奔着王彦章的脑门狠狠我砸了下去。王彦章赶紧后退两步躲了过去,虽然王彦章有信心能接下这一锤,但他还不傻,俗话说得好,“锤棍之将不可力敌”。若是被他这一下子砸结实了,就算手没废,自己的长枪也该用不成了。
黄岸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理智,一击不中后,立刻挥锤又跟了上去,一只大锤大开大和,只管进攻不思防御,完全是一种不要命的打法。王彦章只是笑笑,也不与他硬接,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将黄岸的杀招尽数躲了过去。
没过多久,黄岸便已经气喘吁吁了。到得此时,他也已经冷静下来了,这小子分明就是在消耗自己的体力。现在自己的体力已被消耗大半,又只剩下了一只锤子,局势对自己非常的不利。
“看来只能这样了”,黄岸嘀咕了一声,双腿在地上猛的一蹬,身子便如同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大锤一个横扫直奔王彦章的腰肋。
王彦章一惊,还以为这家伙已经没有力气了,没想到居然还留有后手,只是想要就这样将自己给打倒,未免也太看不起自己了吧。王彦章长枪猛的插在了地上,借势身子便朝另一边蹿了出去,躲开了黄岸这势大力沉的一击。
黄岸一击落空,嘴角却勾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王彦章心中一惊,难道这个家伙还有后招。正想着呢,只见黄岸手腕一抖,一把飞刀便极速射向了王彦章。王彦章此时人还在空中,自然是无法闪躲。黄岸心中微微有些得意,自己终于是能替朱成报仇了,刚准备做一个庆祝的手势,却见王彦章诡异的一笑。黄岸顿时感觉不妙,一丝危险的气息扑面而来。
只见空中的王彦章,手中长枪一挑,飞刀便被王彦章的枪尖给弹开了。黄岸还未来不及吃惊,就见那飞刀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直奔自己的心脏而来。黄岸赶紧横锤挡在了自己的胸前,只听“噹”的一声,飞刀重重的砸在了大锤之上溅起了一蓬火花。飞刀划过大锤,余势却丝毫不减,擦着黄岸的脸掠了过去。黄岸只觉得左脸一疼,脸上竟然被划出了一道近两寸长的口子。
黄岸浑身的衣衫瞬间便被冷汗给浸湿了,刚刚若不是自己事先有了一些防备,此时怕早已经死在了自己的飞刀之下。谁能想到这少年在空中还能有如此身手,这一枪能挡的如此的精准,还能将飞刀当作他自己的武器给射回来。黄岸不知道的是王彦章可是一个暗器天才,郑老偶然发现了他的天赋,便开始亲自教导他。如今他早已经出师,他的暗器功夫就连作为师父的郑老也自叹不如。即便如此,王彦章的身上却从来不装任何的暗器,郑老曾经说过,真正的高手能把身边任何的东西作为暗器,即便这个东西是敌人的。
脸上的疼痛是黄岸彻底的冷静了下来,他算是知道为什么朱成只几个回合便死于这少年的枪下了,同样也终于明白这不是一个靠玩命就能胜过的对手。想明白了这一点,黄岸出招便谨慎了许多,互拆了几招后,黄岸却无奈的发现,这样的打法自己更加的吃亏,身上也被少年的枪锋给划出了两道口子。
黄岸心中明白再这么打下去,自己迟早会死在这少年的枪下,况且看这少年游刃有余的模样,应该还未使出全力。想清楚了这一点,少年的长枪再次刺向自己的时候,黄岸竟然不挡也不躲,只是将身子稍稍的侧了侧,避开了要害部位,但左肩却被长枪给刺了一个窟窿。王彦章一击没有击中要害,刚准备收枪再刺,却被一股巨力所阻。王彦章还没来得及细看,便觉得一股劲风朝自己面门袭来。王彦章赶紧弃了长枪朝后连退了好几步。
原来黄岸是故意不去躲开这枪,待被刺中之后,左手一把抓住王彦章的枪杆,让王彦章收枪不得,右手大锤抡圆了朝王彦章的面门砸了过去。若不是王彦章提前感知,这一锤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唉!”,黄岸重重叹息一声,想不到连这招都没能伤到这少年分毫。自己本来就不是这少年的对手,如今又负伤在身,就更不可能胜得过他。黄岸怒吼一声,将插在肩头的长枪给拔了出来,猛的掷向了王彦章。
王彦章面露几分敬意,向左斜跨一步便躲了开来,右手一把抓住了长枪的枪杆,这杆六十几斤的镔铁长枪便又回到了王彦章的手上。
“你很不错,只要你肯投降,我保你不死”,王彦章将长枪插在地上对黄岸说道。
“哈哈哈,这辈子能与你这样的高手交战,还能得到你的肯定,我黄岸也算是不枉此生了,啊哈哈哈”,黄岸狂笑着说道,笑着笑着便剧烈的咳嗽了起来。此时的黄岸如同一只从地域里爬出来的恶魔,浑身是血,鲜血还在不断的从黄岸的肩头涌出来。
“朱成兄弟,哥哥陪你来了”,黄岸大喝一声,挑起地上的一把长刀抹了脖子。
王彦章伸手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黄岸软软的倒在了地上,没有了呼吸。
两位主官尽皆已死,叛军顿时士气全无,虎卫又组织了一波猛攻,叛军顿时便降的降逃的逃。
王麻子在黄岸倒下的第一时间便逃走了,自己保命最重要,至于那些兄弟那就各安天命了。王麻子倒是更希望他们能够多抵抗一会儿,好让自己有更多的时间逃跑,哪怕是他们会付出生命的代价。王麻子承认自己是一个自私的人,当年的天花疫情他们村子活下来的其实不止他一人,可是为了那仅存的食物,王麻子将他们都给杀掉了,最后还将他们给吃掉了,毕竟只有他们的肉是“新鲜干净的”。
“如果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所作所为应该会骂自己是恶魔吧,可是那又怎样?最后活下来的还不是自己”,王麻子心里正想着呢,一只羽箭嗖的一声便没入了他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