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去孙头那一趟,他有事找你。ΩΩe om”
北山看守所内,正在整理新一批犯人资料物品的吴孟柱被叫出了资料间。
他皱着眉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指了指桌上散乱的资料说道:“我还没忙完呢,你看这还有一个小时就换班了,要不我换完班过去?”
“偷会儿懒还不乐意啊,傻不傻,别担心,我先替你顶会。”来人拍了拍他肩膀,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异样。
吴孟柱犹豫片刻还是起身缓步向孙头的办公室走去。
窗外的雨下的更大了些,敲击着走廊的窗户嗒嗒嗒的作响。
半只脚刚踏进办公室,门后突然冲出几个不太脸熟的警察,不等吴孟柱反应瞬间就把他的双臂反扣过去。
“卧槽,你们干什么!”吴孟柱一边大喊一边使劲挣脱二人的控制。
“干什么?你明知故问吧?”身后男人冷冷一笑,“拷上,把手机之类的都没收了。”
“放开我!”吴孟柱用尽全身力气,无奈双手已经被死死手铐反扣住,后方又有两人压住肩膀,使他动弹不得。
再挣扎下去也是白费力气,他想通这一点抬头看了看正前方的孙亮,平稳了自己的情绪:“孙头,你们这是干什么,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孙亮提高了语调,“我记得你是省军区通讯团转业下来了吧?”
“是啊,那又怎么了?”吴孟柱心头一紧,装作平静的回答道。
“没什么,”孙亮冷哼一声,“现在有人举报你涉嫌受贿和洗钱,证据确凿我们依法将你逮捕,你有什么话跟你身后两位市局的同志说吧。”
“放屁!这是诬陷!”吴孟柱大声吼道:“你们没有权利逮捕我!”
他知道自己这边怕是被现了,现在只求能多争取点时间,好让辛晨那边有应对的准备。
“行了,孙亮你还跟他废什么话。”
身后的男人显然有些不耐烦,他二话不说直接朝吴孟柱的后颈一记掌刀。瞬间,吴孟柱只觉眼前一黑,人就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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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楼走廊尽头的房间内灯光昏暗,在处理完吴孟柱后孙亮已经来到的这里。他翻找出林凡刚才进屋填写的物品清单仔细核对。
不一会张广福也从另一侧的门里走了进来。
“查到什么没有,吴孟柱这小子没给林凡透露什么吧?”他语气有些急躁。
“刚看了监控也询问了和林凡同一批次进来的几人,交接物品,更换衣物时吴孟柱表现的都挺正常的,只是填物品清单时候好像有些问题。”
“什么问题?”张广福心头一紧,抬头看了孙亮一眼。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就是吴孟柱让林凡去里屋单独填写了清单表,就是这张。”孙亮说着将林凡的那张物品清单表放到桌上。
张广福拿起清单表仔细研究了一番,他一边看一边朝孙亮问道:“填写期间吴孟柱有没有进过屋,二人有没有单独对话?”
“这个倒是没有。”孙亮摇了摇头,补充道:“二人没有什么特殊的交流,不仅如此,据林凡同一批次押来的犯人说这个吴孟柱好像还挺不待见林凡的。”
“哦,是吗。”张广福拿着清单表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也没现有什么问题。
“这倒蹊跷了。”他又冷哼道。
“张所,我看这吴孟柱平时人挺老实的,做事小心谨慎,会不会咱们抓错了啊。”孙亮犹豫片刻说出了自己的顾虑。
“特殊时期,宁可抓错,不可放过啊。”张广福眼神透着冷漠,他又抖了抖手里的清单表问道:“这张表你看过了吧,有没有现什么问题?”
孙亮摇了摇头然后认真说道:“虽然东西写的比较模糊,但都对上了,我觉得没啥问题。”
“是吗?”张广福若有所思,“那行,你再看看吧有什么现及时通知我。”
张广福怕办公室里的林凡等太久于是叮嘱了孙亮几句就赶忙走了出去。
“哎呀,你没等急吧,不好意思去太久了,你程叔顾叔都是大忙人,电话总是占线。”重新回到办公室的张广福立马换上了一张和蔼可亲的脸,朝林凡歉意的解释道。
林凡点了点头表示理解,“没事,张叔,我正好喝喝茶休息休息。”
“你看茶都凉了,我给你添新的。”张广福一边说着一边重新给林凡和自己沏了一杯茶。
“你刚才说的那件事事关重大,我请示了以后,你顾叔说让我尽量帮助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吧。”张广福举着茶杯啄了一口,热腾腾的水汽遮住了他眼底闪过的阴沉。
听到这句话,林凡知道他刚才抛下的鱼饵成功引诱到大鱼了。
方平留在黄文贵店里的笔记本有提到,425案中有个重要人物被长期关押在此,但苦于没有其他线索,此人一直难以被寻找到,而刚才林凡借机抛出的诱饵正好打开了这个突破口,成功促使对方开始考虑是不是冒一些风险让此人现身。
但现在还不是可以暗自高兴的时候,大鱼咬了饵才是真正考验垂钓人的时候,他有没有这个收线的本事呢。
林凡知道此刻他的每一句话都必须深思熟虑,但凡有一句话被证伪,那他不但再也见不到425的那个重要人物了,恐怕自身也难保了。
真正凶险万分的时候,也是考验一个人勇气的时候。
“这里关了一个方平的老熟人吧?”林凡紧了紧心神,试探性的抛出了一个问题。关于此人的身份方平笔记本里没有详细提及,林凡只能通过425案的大致轮廓推断出其中的一些蛛丝马迹。
425案几年前轰动一时,其主要原因是:为侦办此案有多名刑警牺牲,而且还有几位长期下落不明。
在读过方平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后林凡有个大胆判断:北山看守所这里这位重要人物必定是当时失踪的几位警察之一。
他抛出这个问题其实也是在赌,他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但此刻他有百分之百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