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陆予诺有些欣喜的表情,林羡鱼轻笑了一声:“和你未来的同伴好好聊聊吧,从今天开始,限制着你的枷锁就不存在了。”
说完话后的林羡鱼,强忍着自己的一场,身形渐渐从王座上消失。
现实中,林羡鱼猛地从床上爬起,脸上的表情有些扭曲,神树之种已经快压制不住生长的欲望了,那海啸一般的能量潮被封在小小的种子下,他踉跄了翻下床,取走一位半神的力量,而且还是极其特殊的拥有权能的半神的力量,就算将转化后的半数力量都返还给了苍白之兽和它的宿主,仅仅余下小部分力量和权能,也不止还处于种子状态的神树之种能封印的。
和神树之种紧密相连的他也因此被动承受了那股力量的冲击,体内的力量隐约有些失衡。
他砸吧砸吧嘴,触动了身上的时间螺旋异能标记,身前的空气出现了扭曲,本来在巡查的白洛洛瞬间出现在他身边。
林羡鱼有些懒洋洋的靠在她身上:“去负剑门,我需要师姐帮助。”
白洛洛看了一眼脸色发白的他,没有多说,身形一晃,眼前的场景瞬间转变,两人出现在一片环形山的上空,林羡鱼只来得看一眼环形山中间高耸入云的铜锈巨剑,就发现自己和白洛洛被64把长剑密密麻麻的包围,一位女子御剑而来,手持三尺青锋杀到两人面前。
林羡鱼无比熟练的喊出了那师傅还在的时候最经常说的话:“师姐饶命!”
话还没说完,剑已经停在了他身前,他擦了擦冷汗,知晓师姐是那种不喜欢多说废话的人,直接将自己前来的原因说出来:“师姐,负剑门下帮我开出一片空地,我吸了个半神的力量,快控制不住了。”
陈清玄嘴角微微上扬,表情看起来有些嘲讽,她凭空劈出一剑,宛若咫尺天涯般,刚刚还在万米外的剑峰瞬间拉近到他们身边,仅以一剑,就斩断了“距离”的概念,造成了瞬移一般的效果,林羡鱼在擦了擦冷汗之余,不禁感觉师姐在“剑说”上的造诣更加神鬼莫测了。
“就在这里,注意范围,扰了清静,我砍你头。”说完,陈清玄就从林羡鱼身旁消失了。
扶着林羡鱼的白洛洛吐了吐舌头:“陈师姐还是这么的~耿直啊!”
林羡鱼哂笑,让白洛洛把自己扶到空地上的草坪,有些疲惫的说道:“你还在巡逻,先回去吧,别让你的队友多想,这里是负剑门,有师姐在,不会有问题的。”
白洛洛握了握林羡鱼的手,在林羡鱼安慰的笑容中点了点头,消失在了原地。
而林羡鱼则颤抖着张开了双手。
手掌心中,一颗小小的树种被他放入泥土之中,下一刻,不再受到压制的神树之种开始吮吸苍白之兽剩余的本源,一根根树藤相互纠缠,螺旋着向天空攀爬,有着自己意识的神树藤小心的护着有些虚弱的林羡鱼,带着他一起升向天空,林羡鱼只感觉自己的视野越来越开阔,等到树藤停止了活动之后,他距离地面已有300多米。
感受着高空的狂风,林羡鱼感觉自己似乎有点恐高。
神树身上抽出了一根藤条,小心翼翼的缠绕着林羡鱼的手臂,蹭了蹭他的掌心,作为被林羡鱼以梦境之力创造的造物,它天生就打上了林羡鱼的烙印,意识还很懵懂的它只觉得这人很亲切,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蹭蹭他。
林羡鱼轻轻抚摸了一下神树那充满韧性的树干,感受着这个懵懂的生灵断断续续传来的情绪,笑着摇了摇头。
这家伙吃撑了,苍白之兽的力量让它饱餐了一顿,按理来说可以直接凝聚神树之果了,但苍白之兽体内残存的厄运权能碎片就不是这么好消化的了。
神树能感觉到,如果吸收了那个权能碎片,它还能发育得更好,于是就断断续续的和林羡鱼对话,想晚一点在制造神树之果。
林羡鱼想也不想的就同意了,神树之种吸收了权能碎片早已在掌天师的预料之中,权能这玩意涉及到了27级以上的真神力量本质,既然能够利益最大化,为什么不答应呢?
反正神树在负剑门这里很安全,有师姐在,也不用担心一些乱七八糟的人打它主意。
感受着本来活跃的神树之灵渐渐陷入沉寂,他知道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神树都要通过深度解析权能碎片而只剩下本能了。
他花了一点梦境之力制造出了飞雷神专用苦无,在刻画上了术式之后直接丢下了神树,在晋级后能看的更远的双眼在看见了苦无落地后,他身形一闪,平安落地。
说起来有些丢人,身为lv17,他其实并没有掌握太多飞行的方法,职业体系的不同使得各个职业掌握飞行能力的等级也有所不同,而源力使掌握飞行能力的等级并不固定,受到血统、体质、所选择的知识体系的影响,会有所变动。
而他的知识体系主要来自于忍者职业体系,能够掌握飞行能力的技术并不算多,无论是可操作性还是速度比起风元素使一类职业相差甚远,飞行能力大概属于公鸡和白头海雕之间的区别,基本算是半个飞空残废。
安稳落地后,他看见了陈清玄眯着眼盯着他,那玩味的表情让他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然后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屁股。
然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稍稍抬头挺胸,笑嘻嘻的拿起飞雷神苦无并对陈清玄说:
“师姐,我十七级了。”
“我知道。”她扭头砍出一剑,又是斗转星移一般,两人出现在了一座小洋房前:“吃饭。”
“哦~”没有从师姐那里得到想要的回应,本来有些得意的他变得像霜打了的茄子,恹恹的推开了房门走了进去,熟悉的饭菜味扑面而来。
他毫不客气的走了过去,从橱柜里掏出碗筷,看着里面摆放的三副碗筷,顿了顿之后,摇了摇头,洗碗,打饭,上餐桌。
看着桌前的三菜一汤,他叹了口气,看着打饭出来的师姐,走不出来的人,又何止只有他一个,负剑之争的伤痛,也不知道要花多少年才能抚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