准夫家的心情,她总得顾及几分。
年馨梅便起身笑道:“这一次来的仓促,我便不留了,下次吧。改天进宫,我再来看你。往后日子还长着呢!”
至少这一二年还有的是时间。
大格格虽然有些失望,也没想太多,叫婢女碧荷取了一对儿红珊瑚珠子双喜字赤金点翠步摇送给年馨梅,算是给她出阁的添妆。
年馨梅微红着脸含笑道谢收下了。
年馨梅离开后,碧荷笑道:“没想到好些年过去了,年小姐与格格还是这般亲近。大格格往后求一求皇上多传年小姐进宫说说话儿岂不好,年小姐嫁了沐家,便是皇贵妃的弟媳妇了,奴婢说句大实话,皇贵妃若肯在皇上跟前替格格您美言几句,对格格您的亲事儿是大有益处的。不说什么,嫁妆必定更丰厚一些、出嫁排场也更热闹些呢。”
不然,难不成还能依靠齐妃娘娘?
齐妃娘娘在皇上面前哪里能说得上话呢。
格格如今眼看长大,亲事儿都定了,自然得自己为自己打算,否则将来去了夫家,岂不遭罪?
要知道即便贵为公主,公主和公主之间那也是不一样的。
比如思思格格,有个得宠的额娘,皇上疼她跟疼眼珠子似的,哪怕她要天上的星星呢也要叫人摘下来给她,自家格格虽然该有的都有了,可是,不能比的。
大格格闻言怔了怔,脸色微微变了起来。
碧荷见状,只当自己说错了什么,吓得一个激灵,慌忙闭嘴,不敢言语了。
碧荷哪里知道?大格格想到的是,年馨梅与自己这么多年不曾见过了,自己邀请她留下一道儿用午膳,论理她是不会拒绝才对。
可她偏偏便是拒绝了!
是了,是自己糊涂了,她如今是沐家的准儿媳妇,早已不单纯只是年家的小姐了,又怎么肯再跟自己入过往那般亲近呢?
大格格心里一阵失落惆怅,淡淡的苦涩慢慢的蔓延上来,布满舌尖。
从前不过是从前而已,到底是过去了啊......是自己傻,还傻乎乎的惦记着过去,旁人却早已不是从前那般心肠了!
大格格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和伤害。此后并没有主动邀请年馨梅进宫说话。
且说年馨梅出宫之后,等得猫抓猫挠、心急火燎的兴樊终于看到她的马车出来,精神大振,立刻吩咐车夫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
他已经打发了狗腿子去安排了,务必要将年小姐的马车给拦下。
不然,岂不是白白跟了这一路了。
年馨梅毫无察觉,马车驶入一条不怎么热闹的街道时,打横里冲出一个人,险险被马车给撞上,幸亏车夫反应快,及时拉住了缰绳,这才没有酿成事故。
车夫气急败坏大骂:“混账东西!走路不带眼睛吗!”
车厢里年馨梅、翠蔓主仆猝不及防险险摔出去,吓得心头狂跳,脸都白了。
翠蔓连忙扶住年馨梅,气呼呼道:“年大叔,你怎么回事呀,险些吓死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