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几个带着东西,胖子背着宋晓兵,原路又返回到院子里。
还好,这次我们退去,没有遇到任何的异常状况,还算顺利。
出去之后,胖子把宋晓兵放下,我们发现宋晓兵的那张脸,素白如纸,没有一点的血色。原来他虽然有病,但是脸上还是很红润的,此时他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梁悦有些担心:“我们会不会好心办了坏事啊,宋晓兵是受了刺激,可是却变成了这个样子……”
三叔摆摆手:“放心吧。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胖子你和梁悦把宋晓兵送医院去。”
胖子应了一声,正要架着宋晓兵离开。就在这时,宋晓兵突然发出一声轻轻的呻吟。
我们急忙看过去,发现宋晓兵的眼皮底下,眼珠在急速地转动。
大概过了几分钟,宋晓兵猛地睁开了眼睛。我发现他的眼珠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在眼白的地方,充满了血丝。
宋晓兵看到我们,神情明显一怔。我心里一喜,这宋晓兵的这个表情,已经和他原来的样子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果然,宋晓兵张口问道:“你们……你们救了我……”
“太好了,宋晓兵,你没事啦?”梁悦欣喜若狂,冲着宋晓兵喊道。
宋晓兵先是皱着眉头,像是在努力回忆着什么。
三叔示意我们别去打扰他,又过了二十多分钟,宋晓兵才长出了一口气,双手抱着头,呜咽起来。
宋晓兵抱头呜咽,我们几个面面相觑,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回事。
梁悦上前试探着问道:“晓兵?你……没事吧?”
宋晓兵听到梁悦的声音,缓缓地抬起了头,看到梁悦便点了点头:“姐姐,我记得你……我没事了,以前的事,我也都想起来了。”
说着,宋晓兵又转头看向我和马谡,说道:“你们都去过医院,我们见过面了,是吗?”
听到他说这些,我们都长出了一口气,看来宋晓兵这个疯病,居然被我们阴差阳错地给治愈了。从他现在说话的语气以及表情来看,除了脸色差了一点,其他的都和正常人一样的。
不过宋晓兵慢慢地转头,看到那栋房子的时候,却吓得激灵一下,脸色大变,指着那房子说道:“啊,这门不对,快走,快走……”
三叔上前拍了拍宋晓兵的肩膀说道:“小兄弟,你别害怕。现在我们没有危险,我是个道士,能降妖除魔。你在里面是不是经历了什么,如果你遇到了什么麻烦,我可以帮你解决。”
三叔这人别管怎么说,唬人还是有一套的。他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还真的平复了宋晓兵的情绪。
等到宋晓兵的情绪稍微平复下来之后,三叔问道:“那里面死了人,是吗?如果你相信我,能把里面发生的事情,跟我说一说吗?我保证,没有人能伤害你……”
宋晓兵又看了三叔一眼,缓缓地点了点头,说道:“里面死的两个人,是我从小玩到大的朋友,算是我的发小……”
我知道,宋晓兵是准备讲出他心里的故事,那两个发小,无疑就是方东和赵蜀。没想到考古队的三个人,他们的孩子也跟他们一样,有着父子两辈的交情,越是这样,发生这样的事就更让人心痛。
“十几年前,当时我们都还是孩子。突然有一天,噩耗传来,说是我们的父亲,在一次考古行动中,不幸牺牲。我们都悲痛欲绝。相同的经历让我们的感情更好了,上学也是形影不离,直到两年前,我在方东家里无意中发现了一封信,信封上没有署名。我一时好奇,因为这个时代已经很少有写信交流的了。我还以为是方东这小子背着我们交女朋友了,以为那封信是他们的情书,就一时好奇打开看了……”
宋晓兵坐在地上,慢慢地讲述着他的经历,就像是在讲一个和他不相关的故事。
我们几个也慢慢地围坐在他身边,做他的倾听者。毕竟一个讲者,没有听众无疑是件痛苦的事。
“那封信里的内容是什么,我现在已经记不起来了。因为当时我的震惊所在,不是信里的内容,而是写信的人。那信是写给方东的,虽然写信的人没有署名,但是无论是口气还是语气,都让我想起了一个人,就是方东的父亲方嘉明。因为虽然时隔了多年,但是我从小就和他们在一起,他们之间说话的语气,甚至是习惯性用语,我都记得,写信的人一定就是方嘉明。”
说到这里的时候,宋晓兵的语气终于有了起伏,他的语速也慢慢地加快了。
为了避免他再次激动出什么意外,梁悦上前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宋晓兵感激地看了梁悦一眼,又接着说道:“于是我就心里起疑,回想起之前和方东在一起的时候,似乎他也一直在回避谈到我们父亲的话题。当时我以为他是不想提起伤心的事,所以我们谁都没有在意。看到了那封信,让我怀疑他的父亲还活着。后来有一次,我们三个在一起的时候,我又故意提起我们的父亲。我说要是我们的父亲还活着就好了,说到这里,我特意观察了一下方东,果然发现他的脸色不太对劲,而且很快就岔开了话题。这更让我确认我的怀疑了。”
宋晓兵握紧了拳头,看的出来,即便是过了这么长时间,宋晓兵提起当时的事的时候,依然难掩情绪的激动。看的出来,当时他的内心所受到的颠覆有多大。
宋晓兵转头看着我们都在用心聆听,他长出了一口气,像是做了什么决定一样,慢慢地把他的故事,讲给了我们听。
宋晓兵怀疑方嘉明没死,于是他就不遗余力地打听当年的事。后来终于打探到,当时他的父亲宋平和赵蜀的父亲赵桓初,都有遗体运回来。只有方嘉明的尸体没找到,所以一直是当失踪来处理的。而且这么多年,方嘉明一直都没有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