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耀坐在主位上,脸色非常不好看啊!
他旋即便愤恨骂道:“他奶奶的,要是蒯越抓不住,将功亏一篑!”
刘晔闻言顿时一脸的错愕,不解的问道:
“主公何出此言啊,我军仅仅用两千骑兵就打败了荆州军,何为功亏一篑之说?”
袁耀闻言顿时站起身来,越想越气,一脚便踢飞了案桌,大怒道:
“子扬啊,要是蒯越被抓,你说他对我军有多大作用?”
刘晔被袁耀这个反问,瞬间便低眉沉思起来...
突然,刘晔想到了什么,旋即惊呼起来:“必能让刘表畏首畏尾,也会让荆州的蔡,蒯两家,投鼠忌器!”
刘晔完全没想到,袁耀的本意是想活抓蒯越,而不是单单的只是夜袭,与调虎离山之计而已!
袁耀闻言却是冷笑道:“还不止,蒯越的作用还能令文聘投降我军!”
刘晔闻言便瞬间明白袁耀的意思。
袁耀大费周章的部署,不但要活抓蒯越,招募文聘,还要令荆州投鼠忌器!
抓到蒯越后,便令他作袁军的上宾,为荆州,淮南两方关系稳固作客于袁军。
蒯越为保自己在荆州地位不变,必会把战败之事添油加醋,避重就轻,编造一番,呈给刘表看。
而哪个文聘,就会是倒霉蛋,首当其冲被蒯越踢出来,当替罪羊。
可蒯越现在已逃走,再好的计策,已是昙花一现。
就算俘虏了文聘,没蒯越的虚假战报,将难以离间他跟荆州的关系,更别说招募他了!
刘晔深知袁耀的意思,这次计划虽然打败了荆州军,却不太理想,脱离了本想。
刘晔眉头紧蹙走到中央那副地图后,便聚精会神查看了起来。
一会后,刘晔笑了...
袁耀听得笑声,心中顿时不满了,自己如今那么着急,刘晔却笑得出来。
刘晔看出袁耀的不满,便解释道:“主公,没了蒯越,可有蒯良啊!”
“哦?”袁耀闻言愣了愣,旋即疑惑追问道:“子扬有计策了?”
刘晔笑了笑,便指着地图上的南郡治所江陵说道:
“主公啊,蒯良如今可是担任南郡太守,而江陵城内的守军又没有多少。”
“等太史慈将军埋伏打败文聘后,令他押着受伤的战俘,前往江陵;诈开城门,活抓蒯良,不是没有不可能的!”
袁耀闻言心中大喜,旋即便写了一封手信,令一骑抄小道,快马加鞭的送去给太史慈。
袁耀也担心太史慈会完不成任务,但如今的局势只能听天由命了。
“哒哒..”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响起。
旋即一众武将掀帘而入,还押一名战俘。
“哒哒..”追击蒯越的裴元绍,也跟随即而入。
裴元绍一进来,便苦恼辱骂道:“主公,蒯越那狗贼,竟然跳下江河跑了。”
袁耀本来还带点希望的,听到此言后,心中彻底绝望了。
不过袁耀深知蒯越要是能那么容易抓到,他就不是名士了。
就在众人沉默之际...
黄忠却大笑起来,一脸的得意指着跪在地上的赖恭说道:
“哈哈..主公你看,这小子刚刚差点逃出了大营,被末将看到,并一箭射穿了其大腿,看其模样,应该是个大官!”
黄忠如今很是得意啊,仿佛再说:看见没,你们谁都没有抓到大官,就我抓到了!
袁耀闻言却一点兴趣都没有,便举起手想令人拉他下去斩了。
赖恭看到袁耀的举动后,便慌忙求饶起来:“太尉饶命啊!”
袁耀对赖恭的求饶很是反感,但还是把下令处死他的手放下,冷冷问道:“你谁啊?”
赖恭看着袁耀放下手,心中顿时松了口气,急忙回应道:“启禀太尉,小的叫赖恭!”
“赖恭?”袁耀闻言后,心中顿时起了兴趣,一脸的笑眯眯看着他。
赖恭在历史中,是个人才啊!
在历史中,刘备占据荆南时,在家闲赋的赖恭,便拿着大包小包行李前往投靠刘备。
刘备刚刚取下益州那会,人心惶惶之际,为保刘备在益州站稳脚跟,赖恭便建议刘备称王,给益州一个稳定。
之后刘协被废,赖恭再次进言刘备称帝,给心向汉室的民众希望,给大汉一个希望,可谓是劳苦功高。
袁耀深知赖恭的才能,也知道他心向汉室,便眯着眼睦说道:“赖恭啊,你可愿在本座之下为官?”
赖恭降了好说,要是不降,袁耀只能送他去见阎王了,不能为我所用的,只能除去。
跪伏在地的赖恭,此时一脸的落魄像,听到袁耀的招揽之意,他犹豫了,完全没有急忙应允之意。
“哎...”袁耀见状一脸的失望,内心叹息了一声。
赖恭不说话,袁耀深知他心仍然向着汉室,根本不愿意出仕自己。
袁耀很是失望,便伤感的下令道:“推出去斩了!”
“啊?”赖恭顿时一个激灵,奋力的喊道:“太尉饶命啊!”
“真是惨啊,跟着主公多好,非要求死。”
武将们内心一阵感叹,接着又非常佩服的暗道:“真是忠臣啊,一生不侍二主。”
亲卫们很快就走了进来,把赖恭架起,欲要拖出去斩首。
赖恭怕了,奋力的抵抗说道:“太尉饶命啊,我降,我愿降啊...”
就犹豫一下,袁耀就要斩自己,赖恭心理防线早已彻底崩塌,可以活谁愿意死!
袁耀看着被吓哭的赖恭,尴尬说道:“赖恭啊,早说不就完了,看你伤势挺严重,下去治疗一番吧!”
“多谢主公...”赖恭急忙应允道,内心说不出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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营道口。
第二天,东方发白,旭日初升。
金色的朝霞刺破朦胧的晨雾,为起伏的山丘染上了一层金边。
太史慈匍匐在草丛里,嘴里嚼着一根枯草,目光炯炯,目不转眼的盯着山坡下的大道。
在山坡的后面,一万兵马静静的驻立,如石像一般,安静的可怕。
大道的尽头,尘土渐起,地面隐约有微微的震动。
太史慈拨开草丛,极目远望,视野之中,一支急行的队伍,正渐渐的清晰起来,越来越近。
终于,看清了那面飘扬的大旗,上面赫然书着一个斗大的“文”字。
“文聘你终于来了,很好!”
太史慈‘呸’的将草根吐出,一跃而起,头也不会向后微微的抬手。
肃立在坡下的亲卫,急是把太史慈的黑色战驹牵了上来。
太史慈翻身上马,接过亲卫双手捧来的双戟,便朗声道:
“传令下出,全军准备随本将大杀一场!”
传令兵闻言后,顿时兴奋起来,急是奔下山坡,传达太史慈的号令。
早就等到不耐烦的兵士们,热血立时沸腾起来,顺势待发,井然有序的上了山坡。
时间正好,一万荆州军匆匆的在坡前经过,全然没有觉察到大道旁的山坡上,一双双杀气腾腾的眼睛,正狰狞的注视着他们。
守候了大半夜的太史慈,终于等到了他的敌人。
“将士们,让荆北的蛮子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冲啊...”
一声洪钟般的高喝,太史慈一马当先,向着坡下的敌人疾冲而去。
他身后那三百骑兵嗷嗷狂叫,举着武器冲奔而下。
之后黑压压一片步卒,如同决堤的洪流,追随着他们的主将袭卷而下。
大道之上,一万疾行的荆州军,瞬间便陷入了惊惶混乱之中。
策马奔行的文聘,脑海里还在思考着袁军会在哪条道路埋伏时...
却做梦也没有想到,袁军会突然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
“怎么会...”震惊的文聘想不下去了。
因为那滚滚狂冲而来的三百骑兵,须臾间已至百余步之内,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思考。
“快,全军结阵,准备迎敌。”
文聘挥舞着钢刀,厉声的喝令着惊惶的士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