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璋对上刘辟的战局。
潘璋双眼之中闪着嗜杀的火焰,正举着大刀,呼啸朝着刘辟冲杀而去。
此时的刘辟,面色凝重的看着冲杀而来的敌将,并感觉到这人气势极为强悍。
那敌将身壮如牛,粗糙的脸上全是漆黑刚硬的短须。
他并没有身披玄甲,也没带头盔,而是赤裸的上身只被轻甲紧裹,肌肉盘虬的身体仿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
在烈日映照下,他的眼睛仿佛在燃烧一般。
奔行之中,那双燃烧的双眸正死死的盯着刘辟,手中斜拖的那一柄大刀,闪烁着慑人的寒光。
那敌将所散发出来的强烈杀气,刘辟隐隐感觉到了些许压迫力。
刘辟只沉思片刻之间,那敌将已奔至近前。
“杀。”潘璋一声闷雷般的暴喝,手中长刀有如一道锐风,撕裂空气的阻隔,挟着滚滚的狂力,向着刘辟当胸横劈而来。
这是神鬼难当的一刀,已不留半分余地。
刘辟没想到敌将那么不讲武德,突然间就发动攻击,反应过来时,那强劲的一刀已横扫而来。
惊怒之际,刘辟却未有半分慌乱,粗臂翻动,手中的大刀从容的反击而出。
这平平无奇的一刀,同样是蕴藏着汹涌暗流般的诡秘之力。
“吭...”一声沉重的巨响声中,刀锋相撞,漫空的火星飞溅,直刺人眼眸。
那两具雄健的身躯,俱是微微一震,彼此间弹开了数尺。
潘璋但觉气血一荡,深吸一口气方才平伏下去,心中的藐视之意瞬间一扫全无,取而代之是深深的震撼。
刘辟刀法之强,竟是超乎了他的想象。
此时的潘璋方才意识到,面前这位满脸胡渣,年近四旬之人的武艺,当真绝非在自己之下。
惊觉之下的潘璋,胸中紧接着便涌起了一股无名的怒火。
敌人武艺强大,深深的刺痛了潘璋的尊严。
习惯了被尊为江东最强战将之一的他,那种长年养成的骄傲,让他根本无法接受,眼前这位其貌不扬之人的武艺竟与自己相当。
恼羞成怒的潘璋,鼻腔中陡然发出一声刺耳的奇怪怒啸,他便如一头发狂的野兽一般,旋即疯了似的攻向刘辟。
一招交手,刘辟何尝不是气血翻滚。
眼前这潘璋武艺之高,堪称当世猛将,一招交手,刘辟便知碰上了强敌,其武艺甚至不在甘宁,太史慈之下。
只是,那又如何,这次怎么说都是刘辟的第一战,他并不会因为潘璋武艺高而退缩不战。
面对着潘璋发疯似的进攻,刘辟心中豪情反而大作,一柄长刀大开大阖,刀锋挟着怒涛般的力道,滚滚而出。
今日,便战个痛快!
乱军之中,但见刀锋如流虹般四射,那二人的身影俱被层层铁幕所包裹,一刀快似一刀,转眼百余招走过,旁人竟已看不清他们的身法招式。
刃风扫而开,更将周遭扫刮得沟壑丛丛,但见被刃风伤及的士卒,无不被摧为粉碎。
这一场绝武将间的对战,竟是战得天昏地暗,直令观者无不变色。
发了疯的潘璋,猿臂抡起,战刀似秋风扫落叶一般,裹着浓浓的血雾,斜斩而至。
刘辟抖擞精神,长臂斜扬,手中钢刀破风而出,迎击而上。
“吭...”两柄战刀瞬间相撞,猎猎的金属激鸣声中,二人的身形俱是一震。
潘璋越战越心惊,他不得不承认,眼前这其貌不扬的敌将,其武艺的确是惊人的强。
自潘璋追随孙策征伐以来,纵横大江南北,鲜遇敌手,眼前的刘辟,还是头一个能让他感受到压力的敌人。
而对于刘辟,尽管表面淡定,但心中又何尝不是震撼。
自追随袁耀以来,临阵交战虽少,但还从未遇上过旗鼓相当的敌手。
震惊之余,刘辟愤怒了。
被一名比自己还丑的人战成平手,这对他而言,简直是莫大的羞辱啊。
“匹夫,纳命来!”
激战之中,刘辟口出狂言,手中的战刀猛然加力,几乎如狂风暴雨一般攻将而出。
潘璋也被那一句“匹夫”激怒了,奋发余威,同样也倾尽全力杀出招式。
但见那两骑如转灯似纠缠在一团,层层叠叠的刀影,将二人围裹其中,刀势快如闪电。旁人只见刀影,根本就看不清他二人的身形。
弥射开来的刀锋劲气,将周遭丈许之地,斩出道道的沟痕,飞溅的尘土与鲜血,聚成了一片红黄的血雾。
四溅的流光中,二人转眼间就已走过百余招,却依然难分胜负。
周围士卒们的激战,同样也已惨烈之极,每时每刻都几乎有人倒下,然后很快被站着的人踏成了一片血肉模糊。
战未许久,两军的士卒已经看不清地面,因为地面已尽为鲜血染成了泥沼。
百招又一过,刘辟与潘璋两人渐渐体力不支。
“不行,照这样下去,谁也奈何不了谁!”潘璋心中暗暗惊道。
而刘辟却没有潘璋那般沉思,他突然大喝一声:“不好!”
潘璋顿时被刘辟带动了节奏,下意识问道:“何事?”
“你看,讨逆将军!”刘辟很是吃惊的大喝一声。
潘璋见刘辟说得很是严重一般,象征性的扭头向后看去...
就这一刻,刘辟眼眸中尽显藐绝之意,鹰目蓦的一凝,那铁塔般的身躯忽然间晃动了一下。
潘璋出于本能,刘辟出招之时便已察觉,但见刘辟猿臂已是探出,手中的大刀自左而右,横荡而出。
后发而先至,滴血的刀锋,挟裹着猎猎的风声,直扫向潘璋的腰间。
潘璋深知已中计,但却没想到,刘辟看似粗重的一个人,刀法却能敏捷如斯。
心惊之下,潘璋不及多想,急是竖刀相挡。
“吭..”的一声闷响,洪涌般的巨力灌入潘璋的身体,直将他那七尺之躯,震得是向另一侧斜否而去,逼得潘璋双腿紧紧夹住马腹,方才能勉强坐稳。
而那涌入潘璋身体的力道,更如沾水的鞭子一般,无情的抽击着他的五腑,直抽得他气血翻滚,张口便有吐血的冲动。
潘璋气息一滞,头目一眩,艰难的支撑了下来,心中对刘辟无耻之举,已是惊怒不已。
但就在他都不及回一口气,刘辟忽的变了招式,那一柄战刀自上而下,无声无形的切向了潘璋的头颅。
瞥见寒光当头袭下,潘璋也顾不得气血的激荡,只能倾尽全力举刀相扛。
哐——
又是一声猎猎激鸣,火星四溅中,潘璋连人带刀被压得屈下数寸。
巨力狂压之下,刘辟的刀锋竟已斩破了潘璋的衣甲,切入了他的肩膀,只令潘璋剧痛万分。
而就在那剧痛的感觉,刚刚才侵入他的神经时,他双臂上的压力,却骤然消减。
然后,刘辟那八十余斤的战刀,已如车轮一般,裹着狂澜怒之力,反手斩向他的腰际。
剧痛的潘璋,只能勉强的依靠着一只手臂,将手中的战刀拼力的侧将而去,倾尽全力试图挡下这一击。
刘辟手中大刀,如电而至,无情的击向狼狈不堪的潘璋。
“唔——”
闷哼声中,潘璋手中的战刀脱手而飞,他那诺大的身躯,竟如断了线的风筝一般,被震飞出去。
只听“嗵”的一声,潘璋重重的摔在了三丈之外,翻滚落地,张口便是狂喷数口鲜血。
三刀,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一般,几乎快到让人误以为刘辟根本就没有出招。
落地的潘璋口吐着鲜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想要从地上爬起来,双臂却无力支撑。
“无耻之徒,耍诈算不得英雄好汉尔!”潘璋有气无力的大骂着。
刘辟却是视若无睹,很是淡若说道:“英雄好汉?我呸!”
潘璋闻言,竟一时惊谔,一众袁军士卒已扑了上来,将他重重的绑了起来。
随着潘璋被俘虏,他的这快区域的江东军们,也开始士气不佳,并出现了混乱的迹象。
袁军瞅准时机,对着士气不佳的江东军,进行了无情收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