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本书转载文学网)”于是曾国藩拱手道:“涤生系丁忧守制之人奉旨尽孝结庐山野一盘浓香几杯清茶足矣。鲁兄又不是不知道曾某递折子惹怒了皇上此番归乡无异戴罪之身只愿过躬耕村外、秉烛内室的平淡生涯再也不敢抛头露脸招人诟病啦!”
“是么?”鲁子虚用眼角瞟了曾国藩一下“可我听说贤昆仲正在山里舞枪弄棒豢养着为数甚众的乡丁村勇啊。”
“流言蜚语纯属流言蜚语。”曾国藩辩白道“曾某方归家几日怎能放下行囊即举兵戎?只怕消息有误若哪位心怀叵测的刁人诬告曾某尚请鲁大人主持公道正义替我洗涮不白之冤啊。我把话讲得再直白些曾某因为鲁直已引得龙颜大怒满朝文武议论纷纷曾某就算再莽撞愚蠢保住项上人头这道理还是明白的又怎肯招摇生事授人于柄呢?”
鲁予虚似乎对曾国藩的态度十分满意微微笑道:“曾大人多虑了!以大人的品行才干正为大清之倚璧柱石如何能心灰意懒耽于村俗野趣?大人无妨多出来走动走动哪个不长眼的敢乱嚼舌头鲁某这关他就过不去!不过嘛……人言无风不起浪曾家寨练兵习武之事恐不只是空穴来风吧?”
郭嵩焘忙替曾国藩解围说:“这事我最清楚。郭某刚刚去过曾家寨造访涤生亲眼目睹该不会有假吧?无非是些乡野闲人看家护院、强身健体而已。鲁大人想必早已知晓离涤生家不远的黄家村近遭灭门惨祸匪患肆虐乡民再不求自保如何得了哇!”
他这已经是在间接批评鲁予虚当政不力未能肃清匪寇确保地方安泰了。
鲁予虚脸色便阴沉下来冷冷地盯着郭嵩焘道:“黄家村惨绝人寰的悲剧鲁某自然不会坐视不顾鲁某定当追查到底将那罪魁凶徒严惩不怠!”
他说罢笑着转向曾国藩:“我还听说曾家与黄家素来不睦近年来来往往也冲突了许多次此事当真么?”
曾国藩心下一沉——九弟曾国荃行为不俭到底还是为曾家招灾惹祸了!
郭嵩焘闻言霍然立起:“鲁大人你此言什么意思?难道竟怀疑黄村惨案是曾大人指使所为?你你可不要陷害同僚血口喷人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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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杀手冷无霜感到情况不对!
为什么突然会有一重障碍阻隔在她和目标中间呢?她和他两条性命不是本应当由一根细颤的丝线拴系慢慢地一同奔向地狱的吗?
冷无霜觉得正有种强大的不可抗拒的力量将她从谋刺目标身旁拖开无论她怎样挣扎反抗结果还是离那个年轻公子越来越远……奇怪的是最后浮现在她意识里的居然不是那公子痛苦身亡的表情而是他满口污言秽语的滑稽模样。
一定是哪里出现了差错!涌起这个念头时冷无霜感到拴系自己生命的那条岌岌可危的细线猛地崩断了!
她的身子缓缓后仰着倒下……
冷无霜事先把一切都估计到了可她却忘了考虑一个重要的因素——人。人之所以区别于其他动物是因为他们拥有强烈的爱憎情感受这种感情支配人往往会做出许多出乎意料的举动。
小美女聂阿娇坐在李秀成的身边。而正是这位孩童的小姑娘坏了冷无霜的大事!“夺命四季”乍现时阿娇正端起杯子想要喝茶现银针射向三子哥面门便随手掷出茶杯将其撞飞跟着出左掌拍向那位坏女人的小腹。谁知那女杀手根本没有躲避求生的意思硬生生吃了宣娇姐姐一剑前胸后背给青锋剑戳了个对穿两根尖锐的峨嵋分水刺仍然朝三子哥的身子扎来……
事已至此阿娇再采用任何变招都不及阻挡坏女人的左右分击小美女不容细想就纵身扑向了李秀成心说我就算拼着自己受伤也要确保三子哥的安然无恙!猛然间忽觉得腰肋及后背针扎般地刺痛两道冰冷彻骨的寒气瞬间传遍了全身。“也不知三子哥伤到了没有?”起这个念头时小美女合身将李秀成扑倒她视线里的一切突然黯淡了下来好象用水冲刷清洗似地渐渐褪去了颜色变成一片昏暗。
“阿娇——”
她听三子哥的焦急呼喊分外遥远就仿佛小时候两人进山走失后他隔着几座山头的召唤。
李秀成已被女杀手的偷袭吓得手足麻痹连施展“天残功”里跳跃运动也忘了木呆呆看着银针尖刺奔向自己的要害于是内心涌起一阵悲凉——完啦老子到底还是没能在《中国通史》上立住脚跟崇高的历史地位被一个骚婊子用谋杀手段把老子的前途断送了!
紧接着霎霎风起小美女阿娇玲珑娇小的身躯扑过来压得他翻倒鼻孔里钻进了几丝烟气味道辛辣腥臭令人闻之欲呕。
中了毒烟的李上校神智有些迷蒙究竟生了怎样的变故连他也十分懵懂:他奶奶个熊——听人说命里没有莫强求强求自有祸临头。看来老子天生欠缺大财的运气刚弄到手一百万两银子就被人索命!早知这样就该请那个死太监阴阳莫先生给算一卦看到底打劫多少万两银子才适当也省得老子象个投靠了日本人的大汉奸似的成天防着被人暗杀!
他跌了个仰面朝天毒烟的麻醉作用外加后脑壳碰地震坏了中枢神经躺在当地很久也没坐起身。就听大美女洪宣娇的清叱声及有人跌倒触翻坐椅茶具声乱糟糟响作一片。压在他身上的小美女身子骨越来越沉重如一块**的石头压得他透不过气来。上校伸手轻推小美女不见丝毫动作反应叫了她几声也听不到答话他暗自便产生了不好的预感——妈妈的!这娇小的女人可是老子我的心肝性命将来要上《群芳谱》封面推介的谁敢伤害她老子把他们全家当蜡烛点!
上校惊悸之余双手合拢抱住小美女。手指触到了一件冰冰凉的物体顺着物体朝前端摸索现已经深深刺进了心爱女孩的身体里;而他的指尖亦感受到了又滑又粘的液体**热乎乎顺着指缝往下滴淌……
他抽出手来凑到鼻子附近狂嗅一股血腥气息似烧红的烙铁炙得他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一滴液体正巧掉进了他的眼窝顿时满世界的景物陈设都变得鲜红刺目。
“阿娇——”
李秀成所听到的炸竹裂锦般的吼声仿佛不是自他本人。